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将荡然无存。
现在这种情况就很好印证了这句话。
任凭徐州的这些商贾家族有再多的算计和想法。
当这群身着玄色燕甲的士兵推开门的那一刻。
他们也就只有坐以待毙的份。
另一边,李家。
李家公子坐在家中如坐针毡,半天不见其父音讯,他内心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片刻后,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少、少爷……”
李公子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有消息了?”
小厮神情慌乱道:“少爷,一大堆身穿黑甲的官兵往我们家来了。”
“身穿黑甲的官兵?”李公子微微怔住了。
因为在他印象中徐州根本没有这样的官兵。
而第一次听到同样的话,还是在今早上。
所以李公子当即就反应过来,这是新来的钦差要来他们家中。
而且甲兵开道来着不善啊。
李公子思索一番后立即道:“家中护院教头他们何在?”
小厮道:“老爷吩咐之后,家中所有护院武师就没人离开,教头他们这会儿应该在西院歇着。”
闻言李公子点了点头随后道:“告诉他们准备好家伙,然后召集家中所有人包括奴仆全部去迎接官兵。”
小厮愣了愣。
李公子呵斥道:“还不快去。”
小厮回过神,连忙跑向屋外。
李公子独自一人站在房中眉头紧锁。
“看来父亲他们还是小看了这位钦差大人。”
其实从一开始,对方来后的阵仗。
李公子内心就隐隐有一种感觉这次所来之人恐怕真的不好对付。
甚至比起杨文琦和当初的袁安义更加难缠。
因为从入城到袁府,整个徐州居然都没有半点反抗,就好像对方才是徐州的州牧,入徐州更如回家一样。
所以父亲此计不成,他也只能破釜沉舟做好最坏的打算。
在他看来,只要是人都有弱点。
哪怕他贡献所有家财,只要对方愿意放过他们一马甚至跟他们合作,那一切都值得。
当然,若对方不愿意那他也是同样的道理,反正都是要死,早死晚死其实没什么区别。
反正他这辈子该享受的也都享受够了,现在落网全当因果报应。
至于他为何不做苟且偷生逃跑的打算。
原因很简单。
那就是他现在能跑到哪儿去。
若他李家罪名已定,那他注定要遭受通缉缉捕。
那些逃犯的生涯,他也都听说过,一天过的猪狗不如。
与其那样终日惶恐不安的躲躲藏藏,倒不如直接被来一刀的痛快。
李府大门缓缓打开。
李公子携李府众人躬身相迎。
嗒嗒嗒。
整齐的步伐响彻在他们耳边。
李府众人并未抬起头,直到一道身影落到了李公子身上,他这才仰起头看去。
只见他眼前站的正是一尊黑甲大汉。
李公子问道:“敢问可是钦差大人驾临?”
大汉咧着嘴笑道:“钦差是我家王爷。”
王爷?
李公子微愣,随即内心了然。
难道是京城的哪位天家贵胄来了?
难怪这般大的阵仗。
接着他便问道:“敢问将军,王爷打算怎么处置李某和李家?”
闻言大汉笑了笑:“看你这副样子是以为自己不会死?”
李公子淡然道:“刚才还不确定,但现在确定了。”
听此大汉看来眼神不住的打量,然后问道:“你叫李廷畏?”
李公子恭敬道:“正是。”
大汉笑道:“人没错,那就随某家走一趟,我家王爷要见你。”
闻言李公子微微颔首:“好。”
大汉转身。
李公子这才松了口气。
而当大汉将要离开时,他又连忙问道:“敢问将军名讳?”
大汉转过身看了他一眼道:“靖南军,魏阿丰。”
……
袁府门前的大街上。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袁大人现在还活着?”
“难不成我们要进袁府?”
一群人走在众多骑兵中间,一个个胆颤心惊,面色惶恐不已。
他们相互之间小声议论着。
同时也有不少人询问李家家主。
可他一句话也没说。
因为这些问题的答案他也不知道。
李家家主本以为,这些士兵找上自己,他们当场十有八九会被处置掉。
毕竟商会里面各家这些年做的事,死十次都够了。
再加上商会名义上早年间就解散了,至今都好几年了。
但毕竟影响力还是有的。
所以对方若要接手徐州,做当初袁安义现在杨文琦没做完的事。
那刚才悄悄杀掉他们就是最好的机会。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们刚才居然没死,这些人只是将他们抓捕从酒楼上带了下来。
换言之,那位钦差或许并不想杀他们。
或者压根就没想过搞崩徐州的经济。
所以他们还很有可能存在活下去的一线之机。
想到这里,李家家主内心又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很快众人来到袁府门口,他们才停下了脚步。
他们望着昔日高不可攀的袁府门匾,此刻眼神一阵复杂,不知为何,他们心中有点庆幸,但又有点不安。
入了袁府之后,众人便又看到这院子中齐齐跪着不少人。
这些人多少他们都见过,因为这些人正是徐州各地界的官员。
此时他们走进去,这些人低着头都不敢看他们一眼,完全没了往日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时一个锦衣卫从别院走了过来,直接伸手抓住一个官员的衣领道:“该你了。”
“不要啊,王爷饶命啊,下官真的是冤枉的,这一切都是袁安义逼迫下官做的……”
那文官被锦衣卫拖着,一边挣扎一边喊冤。
可那锦衣卫却无动于衷,其余人更是仿佛没有听见。
在剩下官员之中,有不少人此刻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多时直接被吓得一滩淡黄色的液体从裤腿流出。
这一幕落在这些商贾家族的众人眼中,直接宛如晴天霹雳。
他们一个个面色微白,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
因为这架势很明显,袁安义指定凉了。
靠山都倒了。
那现在他们呢?
所以这一路上,他们内心无不忐忑充满了担忧。
而唯独李家家主心中还有三分冷静。
时刻强迫头脑冷静下来。
因为他不相信,如果对方要杀自己在酒楼抓住他们时就应该动手了。
而今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