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司言抱着她的手一僵,而后逐渐松开黎歌,“等医疗团队到了,可以先让他们看一下情况,再出治疗方案,如果你不想手术的话,我们也可以选择保守治疗。”
黎歌抬手覆在傅司言的手背上,“我不想动手术。”
她害怕动手术,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如今的情形若是动手术只怕情况会变得更加恶劣。
“嗯,依你。”傅司言松开她,接着推着面前的秋千。
……
溥杉桦拿着东方怡给自己的地址,独自一人来到海螺岛。
“杉桦,我看你是疯了!”溥杉桦握着便签纸,站在府名苑大门外,对自己说着,“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罢了,你居然……”
明明对东方桀不抱有任何想法的,可这才不过过去了一年半,她竟开始对他有所期待起来了。
她想她一定是疯了!
兰桥提着垃圾正好出来丢垃圾,见杉桦站在大门口,一副要进又不敢进的样子,便走上前询问,“小姐,请问您找谁?”
溥杉桦本打算离开,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停下脚步回眸看向铁艺大门内,犹豫片刻后道:“我来找东方桀。”
“东方桀?”兰桥蹙眉,摇了摇头,“小姐,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
“没有?”溥杉桦疑惑,心想,‘莫不是自己弄错了地址?’
溥杉桦低眸看了一眼手中的便签纸,而后问道:“那请问一下,府名苑是在哪里?”
“这里就是府名苑。”兰桥答。
溥杉桦闻言,更加疑惑了,“那……这房子的主人是谁?”
“我们家先生姓氏方。”兰桥如实告知。
‘姓方?那就不是东方桀了?难道是东方怡给的信息有误?’溥杉桦正疑惑着,便听见屋内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兰乔。”男人衣着一身睡衣从客厅内出来,正想开口询问兰乔一些事情,抬眸便见到站在大门外的溥杉桦,有片刻的怔楞,而后跨大步走到院中,“溥杉桦,你来这里做什么?谁告诉你这个地方的?”
男人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悦,溥杉桦抬眸,对上男人一双阴沉的眸子时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男人眸底对她的厌恶。
“是东方怡让我来的。”溥杉桦将手中的便签纸握在掌心,揉成团,平静的眸子看着东方桀,“你许久未回总统府,伯母有些担心你,东方怡便告知我这里,想让我来这里确认一下。”
东方桀阴沉着眸子,一双蓝眸犀利的看着溥杉桦,而后恶狠狠的道:
“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样!”
“花样?”溥杉桦看了一眼府名苑外的装修,抬起手比划了一番,“这处房产下的地皮,当年你选购的时候还是我哥帮你挑选的。”
女人话语中带着几分哽咽,又似有几分嘲讽。
“你哥?”东方桀并不想同溥杉桦有过多交流,但当听她提及溥杉毅的时候,背脊一僵,而后上前一步道:“你也知道他是你哥!”
“是啊,我当然知道他是我哥。”溥杉桦冷笑一声,垂眸潋去眼底的落寞,“我跟我哥,你跟东方怡,还有东方衍,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他是不是我哥,我就算可以否认,你们也不会允许不是吗?”
“溥杉桦,你我之间,我们有协议在先,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婚约可以继续,但你我互不干预。”东方桀将阴冷的眸光扫向溥杉桦,一字一句道:“杉桦,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如果我是你,两家的联姻,就算是折断了翅膀也该力争反抗一下。”
“东方桀,这桩婚约,不是你我可以扭转的。”溥杉桦听着东方桀的话,转眸看向一旁的灌木丛,余光正好落在了不远处的林荫小道上的一个秋千上,垂在身侧的手缓缓的握紧,“当初我会答
应这桩婚约,东方桀,你别忘了,是你自己来求我的。”
话落,溥杉桦抬脚转身离开府名苑大门口。
东方桀站在庭院内,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伸手抚上胸口,胸膛口好似有什么被撕裂开来一般,疼痛不已。
‘杉桦,如果我……我想说,我们能不能假结婚,只要等局面稳定了,后面如果你想走,我绝对放你走的。’
‘阿桀,你我之间如果仅仅是商业联姻,我们尚且可以逢场作戏,可你我之间这是政治婚姻,若一旦做下决定,即便将来你我各遇所爱,到时想要离开对方,只怕一切皆由不得你我。’
……
兰乔看着溥杉桦离开,直至消失在视线中,转过身,却见自家先生面色煞白的半倒在地上,“方先生,你怎么了?”
东方桀捂着胸口处,单手撑在地上,面色尤为的惨白渗人,“扶我进去。”
兰乔扶着东方桀,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内。
男人靠在沙发上,气息紊乱,指着二楼卧室道:“去拿药,楼上卧室左手边的床头柜有一个黑瓶子,给我拿过来。”
“哦,好的。”兰乔应声,而后大步的朝着二楼卧室走去。
在左边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一瓶黑色的药瓶子,正
准备离开时,余光瞥见了搁在一旁的一个蓝色透明的瓶子,隐约可见里面有一只东西在动,瞧着有几分恶心。
兰乔最是害怕那些软软的无骨的小动物,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拿着黑色药瓶,关上抽屉大步的离开卧室,直奔楼下客厅。
兰乔将药递给东方桀,而后给他到了一杯温水递给他,看着他服下药后再三确认东方桀没什么事情后,才转身离开,从前厅折返回到后院。
东方桀靠在沙发上,视线落在茶几上的药瓶上,双眼无力的阖上,脑海中浮现出黎歌的面容。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以及一些好似并不属于他的一些记忆皆是如潮涌般涌出来。
‘韩锦阳,你叫韩锦阳。’
‘不是,我不是。’
脑海中两个声音不停在来回交窜着。
‘阿桀,阿桀,你醒一醒,再坚持一下,马上就有救援队来了,你坚持住。’溥杉桦哭喊着的声音在他脑海中来回响着,以及好似有人在大声哭着,‘他怎么会死呢?他不会死的!’
‘救他,我让你们救他,不计一切代价的救他!’溥杉桦的声音在东方桀的脑海中一遍一遍的来回着,直至大门外传来门铃声,才将男人拉回现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