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傅政诚哆嗦着,话都说不完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傅司言跟黎歌离开着,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三哥。”傅政娅赶紧去扶他,“你没事吧!”
“这个臭小子!”傅政诚胸口起伏着,他活了几十年,竟然被一个养子逼到这个地步,还得让二儿子失去一条胳膊。
傅政娅低声道:“你知道二哥重视孩子,孙子没了,他心里肯定不舒服,他摆明偏袒那个养子,我们也没办法。”
傅政诚厉声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先生,请吧。”保镖走过来,和傅政诚一板一眼地说:“你看看是您卸胳膊,还是您儿子卸胳膊,好让医生准备麻药。”
傅政诚差点又一口血喷出来,他闭了闭眼,推开傅政娅上楼去。
傅谨轩受了两枪,还在昏迷中,哪怕不打麻药,卸胳膊他也不会有同感,傅政诚看到心爱的孩子变得残破不全,脸颊狠狠抽了下。
他走到落地窗前,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等电话通了后,傅政诚咬牙切齿道:“帮我跟韩先生说,我可以把傅氏股票都低价卖给他,但他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直到出了主屋,黎歌整个人还晕乎乎
的,仿佛在做梦。
今天她才知道什么叫演技派啊!
傅小叔一环接一环,怼的人哑口无言,最后还把傅政诚给气吐血了,活这么大她头一次看到这么精彩的戏码。
傅司言见她呆呆的,问她:“还在想什么,没回神?”
“那么多话,太难消化了。”黎歌看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了两步,“我觉得我离你远点比较好,我玩不过你。”
傅司言轻轻一笑,伸手把她拉到腿上坐着,“没学到什么吗?”
黎歌直吸冷气,“靠,这怎么学?”
“好学,比如对待什么样的人,就该用什么样的手段。”傅司言道,“只要你饶了他,他越发以为你不敢拿他怎样。”
这倒是。
黎歌想起傅谨轩欺辱自己时,就很猖狂,说傅司言不敢拿他怎样。
但是她也有点担心,“你看傅政诚那样,你卸他儿子一条胳膊,他日后肯定会报复你,还有,你也不该欺骗你爸。”
傅司言眼睛一眯,“圣母病犯了?”
“不不。”黎歌摆手,“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找人偷偷卸他胳膊,你不该这么嚣张的,因为你身体也不好。”
“就是要他们记住,他们才不敢再动我的人。”傅司言道,“我
爸重亲情,他想放傅谨轩一码,我只能那么做。”
黎歌皱起眉,“我怕车祸的事会再发生,你会有危险。”
那场车祸也不是意外。
傅司言眼神动了动,车祸是傅政娅策划的,最后却是他引傅政娅入局,黎歌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
她如果知道了,会理解他吗?
还是愤怒?
想到这些,傅司言心里莫名烦躁,他动了动唇,“黎歌。”
“傅总你要说的我都知道。”
他愣了愣。
黎歌紧紧握着他的手,眼神坚定,温暖,“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照顾你,解决你的烦恼事。”
傅司言眼神软了下来,“还有吗?”
“我想想。”黎歌本来想说“有时间咱们去国外散散心”,结果开口是,“你,你要是不嫌弃我的话。”
“嗯?”
她又磕磕巴巴起来,“以后我养,养……”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黎歌的话,还吓了她一跳。
这该死的电话!
“我先接个电话。”黎歌从傅司言腿上爬起来,一边暗骂,一边接电话。
“你好,哪位?”
沉默半秒后,电话那端的人喊了声:“若音。”
“……”
傅司言见黎歌接了电话后,身体变得僵硬了。
他推着轮椅过去,就听黎歌平静的说:“你要是敢回来找我妈,我就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灰飞烟灭。”
然后挂了电话。
傅司言并没问什么,只是说:“收拾下,该回去了。”
黎歌点点头。
两人回到主屋,保镖已经把人办妥了,东西拿给傅司言看,傅司言挥挥手,让他们好好焚化了,傅政诚气的说不出话。
傅老先生听说他们要走,临走时,把黎歌喊到书房。
“儿媳妇啊,孩子的事,傅家对不起你。”傅老先生叹气道,“没想到阿轩能做出这种混账事。”
黎歌吓得够呛,怀孕本来是假的,她怕傅老先生太过自责,就说:“没,没事。我还年轻,而且傅总挺照顾我的。”
傅老先生点点头,“是,你们还会再有的,争取多生几个!”
黎歌:“……”
这就不用了。
“真的要谢谢你。”傅老先生感慨道,“虽然司言今天行为太过分了,但他身上多了一丝温暖,是你给的。”
“你也知道,司言是我领养回来的,傅家人多,也有看不惯他的,他闷声不吭,拼了命的读书,十三岁时就跟我学做生意。”
“别人还在读大学时,他已经毕业了,二十岁就替
傅氏拿下一份三亿的合同,挤进傅氏高层,他是高层里最年轻的一个。”
“这些我都做不到。”黎歌抿了抿唇,赞叹,“傅总太优秀了。”
傅老先生微微一笑,又很骄傲,“是啊,傅家同龄孩子里,甚至他姑姑,三叔也比不上他,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把傅氏交给他。”
“他以前沉默,对人却没那么冷漠,后来不知道怎么了,谈了生意回来,性子就变了,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歌啊,我希望你能让他多开心,不要拒人千里,老扑在工作上。”傅老先生拍着黎歌的手,“他是个优秀的领导人,也该是一个合格的丈夫,爸爸,能有自己的家跟孩子,他真的太苦了。”
黎歌脸一红,“您别这么说,您也是傅总的亲人。”
傅老先生摇摇头,笑道:“我的身体我知道,撑不了几年的,我走时能看到你们过得好,有孩子,我也就满足了。”
他拉开书桌抽屉,从里面拿了件东西。
是一枚蓝宝石戒指,宝石不大,却色泽极佳,被戒托固住,看起来漂亮精致。
傅老先生看着戒指,微微叹气,“这是他母亲唯一的遗物。”
黎歌惊讶道:“您认识傅总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