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昌是一位炼气八层的修行者,以遇事宠辱不惊,在修真界炼气士间闻名一时。
此时的他却也是一个刚刚丧子的老父亲。
他绷不住十分调皮地想要出来的泪花,哭得跟泪人似的。
只听他一边哭,一边喊:“我彦儿跟那镇南王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哟!
为何他要如此对待我彦儿啊!这是为什么啊!”
赵南凤并不是一位多愁善感的女子,她以她的沉得住气这一优良品质,在吕府中受人敬重。
这倒是个事实。
毕竟,除非特殊原因的不可抗力之外,她是如此沉得住气地为吕宾送了十五年药。
只是。此时的她却也是一个刚刚失去情夫的老情妇。
她看着如此悲伤的杨昌,终于绷不住那彪悍的泪腺。
只见她一把抱着杨昌一边痛哭,一边解释道:
“不会的!不会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他们哭着哭着,可能是湿了太难受,他们纷纷开始脱对方的衣服。
突然,一封信件从赵南凤身上飘落了下来。
杨昌捡了起来,看到信上写着:
夫人,一切可好?
此封书信目的是告知于夫人,捉来的吕宾实为武陵王找人假扮。
已经将留头处醢刑。
望夫人谨记,武陵王和吕宾甚是狡猾,捉捕他一事切勿再参与。
吾与途儿在镇南王府一切安好。
勿念。
杨昌看完万念俱灰,身子颤颤巍巍,双腿哆哆嗦嗦。
这哪是武陵王找人假扮,这分明就是他儿子杨彦着了吕宾那小畜生的阴谋诡计!
才惨遭镇南王的残忍杀害!
那天他是何其艰难地血书告知自己是杨彦啊!
他愣在一旁暗暗自责,“彦儿明明已经写了他的身份,为何我当时就不信呢!”
赵南凤在一旁安慰,然后询问信上写了什么。
听完,赵南凤开始嚎啕大哭,“彦郎明明血书告知,那时我为何也这般待他啊!”
杨昌哭累了,看着赵南凤如此凄美动人的模样,咽了咽口水。
他好生安慰了她几天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武陵王府,吕宾告别了一整天的疲倦,洗了个枣。
这是九郡主送来的南蛮贡品,一口下去,还真是香甜可口。
突然,吕宾开始眉头紧锁,大喝一声道:“何人在此躲躲藏藏,还不速速现身!”
只见一个黑影闪过,出现在了吕宾面前,狰狞一笑道:
“小畜生,你倒果真有两下子,居然能一下子就发现你杨昌杨爷爷!”
炼气八层的杨昌手持一柄丈二长剑,怒气冲冲地来到了炼气二层的吕宾面前。
吕宾面带微笑,继续啃着他手里那颗枣子。
此时的他看似轻松自在,实则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杨昌,你终于还是来了啊。”吕宾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
“我来了,我来为我儿杨彦报仇来了!”杨昌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道:
“小畜生,没想到你这小子居然设下如此歹毒之计,害老子的儿子白白丧命。
今儿我杨昌一定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把你剁成肉酱,以祭奠我儿子杨彦的在天之灵!”
“呵呵,我心肠歹毒?我吕宾哪里招惹他了?他自己找死我也没有让他死啊!
再说了,这手臂是楼阁主折断,这舌头也是楼阁主嫌他聒噪割去的,你要报仇寻他去啊!找我做甚?”
吕宾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这更加激怒了杨彦,“小畜生,老夫才不信你在这颠倒是非,反正今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好大的口气!你觉得自己真有这个实力?”吕宾冷冷回应道。
杨昌毫不畏惧地回应道:
“我杨昌不知你这小畜生使了什么手段对付我家彦儿,但我杨昌可是炼气八层的高手,杀你这区区炼气二层的垃圾还是绰绰有余的。”
两人相距数米,杨昌说完便马上发动了攻击。
只见,杨昌的长剑犹如闪电一般刺向吕宾,吕宾则是从嘴里吐出枣核一挡,轻松地化解了杨昌的攻击。
吕宾看着杨昌,笑声更加嘲讽,“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可以作威作福的杨昌吗?
你的修为已经在吕某看来不过如此,现在的你简直就是一个废物。”
杨昌听到这话,心中燃起了一股怒火,弄得他全身肌肉膨胀。
他手持长剑就这么一挥,瞬间变成了一条巨龙,向吕宾扑来。
吕宾轻轻一跃,身形腾空而起。
只见他轻轻一吐,又一个枣核朝着杨昌的脑袋飞去,狠狠地砸向他的脑门。
杨昌想要反击,但他还未来得及施展法术,就已经被吕宾的吐出的枣核击中。
只见他刚飞了起来的身子,被击中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半天没有动弹。
“你……”杨昌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
“呵呵,报仇?现在你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吕宾微笑着,拔出了自己那天阶三品的龙岩青釭剑,冷冷道:
“现在,我一剑斩去,你马上就是尸体一具!”
杨昌没想到这炼器阁楼阁主居然连这等宝器都给了他!
如今的他看了吕宾手里那冒着瘆人寒光的天阶宝器,瑟瑟发抖道:“别杀老夫!吕宾,老夫知道错了啊!
是楼阁主断了我儿一臂,是他割了我儿的舌头,老夫不该向你寻仇的!
老夫真知道错了啊!吕宾!
杨爷爷小时候还抱过你……
你难道就不念及这份旧情?”
吕宾没有继续理会他,而是看了眼刚过来的老莫,挖苦道:
“老莫啊!都说你家的门该换了,你看……这又偷偷溜进来了一个黑衣人!”
老莫听了苦笑一下,道:“这可怨不得我老莫,吕大师仇家如此之多,就算老莫装了铜墙铁壁,他们也会向苍蝇一样见缝就钻啊!”
杨昌看来人居然是那修真界的笑柄,武陵王莫劳史。
他暗暗窃喜,然后马上趁着他们对话之机,一手就掐住了老莫的脖子,然后还十分嚣张道:
“小畜生,我杨昌虽然奈何不了你,但你难道觉得老夫还奈何不了这修为突然急退到炼气三层的废物武陵王莫劳史么?”
吕宾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本来有心放了你老家伙,没想到你居住把自己送到了老莫手里,自求多福吧!”
“吕宾,你这小畜生是不是瞎啊!说什么老夫落到他手上,明明就是老夫擒住了他!
老夫看你或许是十五年来,药吃多了,脑子变得不灵光了?”
老莫身上那瘆人的寒气,突然让杨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