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怎么不跑了。”
…………。
眼下的白问天和蛇已经来到了庙山村的中心,他们两个正站在祭台上,而庙山意志手持木矛站在台下与他们对峙。
“这就是你们最后的依仗?”
庙山意志不屑的看着自己头顶上由交织而成的阵法。
“木鬼,你还得当初龙虎道人说的话吗。”
“什么?”
下一秒在它头顶上的阵法变化,数道黑色的丝线垂下,而后这些丝线如同风扇一样转动。
哼!
黑色的能量包裹着庙山意志全身,黑色的丝线碰撞在上面发出噼里啪啦的碰撞声。
庙山意志手中长矛遥指,双腿发力准备跳上祭台,一枪挑死白问天,至于蛇它还真不敢杀。
就在这时它的周围传来了东西碎裂声,它定睛一看,原来是护盾表面布满了裂纹眼看就要撑不下去了。
庙山意志不敢耽误想要跳起来却发现自己脚下的泥土变得柔软粘稠,不仅自己无法借力,反而还在不断下陷。
此时白问天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喜色,他清楚这个阵法根本撑不了多长时间,眼下必须要给庙山意志致命一击。
因为此时血月已经偏离了天空的中心,远处的天际一丝破晓已经攀上了山头。
“蛇,给我力量。”
“你会死的。”
“五十七年前我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具被复仇怒火驱动的躯壳罢了。”
“唉!”
蛇的身上冒出柔和的白色光芒,它张口嘴咬在了白问天的脖子上,柔和的光芒顺着它的牙齿流进了白问天的体内。
唔,白问天的蓝色独眼也蒙上了一抹白色,仿佛有一轮皎洁的明月住进了他的眼睛,他轻柔的把肩头的蛇放下。
此刻白问天牙关紧闭,表情也因疼痛而变得扭曲,手中的都杖刀因为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而被崩碎,只是破碎掉的刀刃并没有掉落,反而是与刀柄上伸出的白色光芒融合在一起。
炁为本源,此身为器。
血肉为路,神魂引动!
心底的回忆不受控制的涌上心头。
“问天你快看,这槐花好美啊。”
“问天,问天,你怎么老是盯着我发呆啊。”
“问天,这是我做的槐花饼。”
“问天,你真的要留在这里吗,太好了!”
“问天,这个镯子真好看。”
“问天,我们成亲吧。”
…………。
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眉眼滑落,庙山意志!这一刀就是我的绝杀!
嗡——
音爆声响起,白问天瞬间出现在了庙山意志的面前,他举起手中的光刀猛的劈向了庙山意志。
庙山意志想要用木矛抵挡,可被自己温养近千年的武器却在这一击面前脆弱的如同白纸。
“这不可能!”
光刀斩断了木矛,威势不减的砍在了庙山意志的身上,瞬间把它劈成了两半,庙山意志的脸上还定格着它不可置信的表情。
听到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后,白问天终于笑了,他笑的很放肆,很开心。
哗啦!
白问天身上的骨肉如同冰块一样砸落在了地上,眨眼间白问天除了脑袋外,身上其他的部位剥落了下来,只剩下了一个骨架。
“白灵,我来找你了。”
就在白问天即将闭上眼睛之际,一个绝望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桀桀桀!”
“还没完呢。”
庙山意志断成两截的尸体升腾起一股黑烟,然后重新凝聚在一起庙山意志的身形再次显现。
只是现在它的身体近乎透明,眼中的恨意能杀人的话,白问天早就被杀死千万次了。
“你该死!”
庙山意志的伸手直接砍断了白问天的脊柱,他的上半身无力的倒在地上。
“失败了吗,呵呵。”
庙山意志拾起地上的矛头,正卧握在手中对着白问天的脑袋就要刺下去。
蛇在地上着急的晃动着身体,可是它体内大部分的力量都传给了白问天,以至于现在连爬动都变得非常艰难。
“木鬼,你敢杀他的话我们不死不休。”
“下一个就是你。”
“你不敢。”
“…………。”
庙山意志确实不敢,因为这么做的话它一定会死,不过杀人它还是可以的。
唰,就在木矛马上要刺在白问天的眉心时,在庙山意志的脚下却有数股恐怖的气息升起。
而在庙山意志身后,刘铭已经带着死灵战士冲了过来。
【悼亡者】
刘铭发动自己的天赋,其效果之一可以临时强制征调半径25米内已死生物为临时召唤物,并激发其全部潜能,召唤物存在时间5分钟,冷却时间6天。(如使用者与召唤物智力差距过大则无法召唤)。
祭台下滔天的恨意即便被月亮吸收了很多,但尸体上残留的恨意依旧多的吓人。
几百具面容枯槁,穿着颜色深浅不一,破烂、腐败嫁衣的尸体从祭台下冲了出来,根本不需要刘铭下达命令,那种深入骨髓的恨意直接就让她们锁定了场上的庙山意志。
一双纤细,手腕上带着白玉镯子的手挡住了刺下的木矛。
白问天此时意识非常模糊,耳边只能听到许多破风声,就在他已经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抹熟悉的白色。
白问天的眼睛猛的瞪大,他想要确认一件事情。
可脑袋却越来越昏沉,眼皮也如同灌了铅一样,根本睁不开眼。
“白灵,白——。”
白问天死,再无生命气息。
而被唤醒的白灵已经完全死灵化,她拖着布满伤痕的身体挡住了庙山意志的木矛,这一刻她感到很奇怪。
自己为什么要去挡下这一击,为什么不是第一时间去撕碎面前这个令她感到厌恶的黑影。
为什么看到这个人类闭上眼睛她会感到疼痛,已死之人也会感到痛吗。
为什么她会流出眼泪,为什么面前的人类不肯睁开眼睛看看自己。
“啊——”
冲天而去的女尸携起一股恐怖的风压,吹落了大片槐树枝头的血色槐花,这些槐花肆意飞舞,将生命在这一刻彻底演绎,绽放。
白灵轻轻放下怀中白问天的脑袋,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撕碎庙山意志。
“该死,该死,你们这群肮脏的虫子。”
庙山意志此刻已经吓得神魂俱裂,眼下的局势已经完全超出了它的预料。
它想逃。
可逃得掉吗。
黑压压的死灵女尸扑在了它的身上,干瘪的嘴巴大口撕咬着它的身体,四肢并用的分割着它的存在。
这才是真正的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