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跟针刺一样,银鸿心里不适,表面仍平静似水,“我当你的妖后,从此天界与妖界一体相连,双方利益最大化,”
说到这里,她真情流露,眼里满是柔光,“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你,我才是最适合你的另一半。”
爱情使人勇敢,这是银鸿第一次大胆又直白的向他表明心意。
可檀逆并不领情,“你错了,灵侣之间能否契合,一是靠感情,二来自欲望,反之,强行在一起只会令人生厌,我娶你回来做什么呢?当摆设?”
银鸿感到呼吸不畅,“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檀逆不耐烦,“我对你硬不起来,更对你无感,够不够清楚?”
“……”
这、
众人面面相觑。
一时间,不知道该敬佩檀逆的直言不讳,还是该替银鸿感到无地自容。
檀逆的这几话,无疑是将她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任谁都会觉得受到羞辱。
短暂的沉默后,银鸿不怒反笑,“没事,我开玩笑的。”
她决定以退为进,“飞榆神将是我手下的人,他既然跟妖界起了冲突,不幸殒命,我就当是他有错在先,落到这个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天界不用你们给任何的补偿。”
檀逆眯了眯眼,敛着一抹高深。
“你会这么好心?”妖王晋明显不信,看银鸿的目光中带着审视,想瞧出她在耍什么心机。
银鸿淡淡的回视,“收起你的质疑,飞榆是你杀的,我本该找你算账,但我既往不咎,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也不是因为忌惮整个妖界。
她的视线看回檀逆,“而是因为你,跟妖皇身份无关,全然是看在你这个人的份上,才决定让这件事翻篇。”
檀逆微不可闻的冷笑一声,算是看明白了,“想让我欠你人情?”
银鸿勾着唇,不置可否。
“大可不必。”
一道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檀逆眉峰一挑,有些意外的看向声音来源处。
鹿凝从一群鬼眼蝶中走出来,身后的长发随风摆动,张扬,肆意,几分凌乱美。
她双臂环胸,慢慢的走向银鸿,“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千万别留情面,因为你那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银鸿对上她讥诮的目光,嘴角的弧度彻底消失,眼底深藏无尽的寒意。
“见过妖后。”
妖王祀恭敬的向鹿凝行礼。
她没作声,表情淡淡的,既没有抗拒,也不否认。
银鸿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预感不妙,“妖后?”
鹿凝依旧没出声。
檀逆捏了一下她的脸,“该你宣誓主权了。”
“什么主权。”银鸿眼尖的发现,“你们在一起了?”
“是。”鹿凝终于开口,“如你所见,我们在一起了。”
银鸿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握紧。“你不是不想做妖后吗?”
为了逃避这个身份,还特意躲到凡界去。
鹿凝服了她,“我现在改主意了不行吗。”
银鸿给气的,扭头瞪檀逆,“她就是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把你骗到手的?”
“你有完没完?”檀逆耐心尽失,“如果你是来解决问题的,赶紧说,少在这里问东问西,那不是你该管的事,我没功夫跟你耗。”
“行啊。”银鸿脸色阴下来,“既然我给的人情你不要,那就按规矩办事吧。”
她扬唇,笑里藏刀,“檀啸曾经杀了卿尘帝君,你为了给天界一个交代,大义灭亲手刃生父,现在飞榆神将死了,除非你杀了妖王晋,这事才能算完。”
妖王晋慌了,战战兢兢看向檀逆,“冕下……”
他可是得到檀逆的示意,才会对飞榆神将出手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界啊。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银鸿,“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就亲自动手。”
银鸿亮出神剑,剑身发出锋利的光。
妖王晋不是她的对手,鹿凝想了想,站出来,“我跟你打,如果我赢了,你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银鸿冷笑,“那你要是输了呢?”
“任你处置。”
“行。”银鸿就等她这句话,“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在我手里输掉的下场,必死无疑。”
鹿凝没带怕的,“不试试怎么知道。”
两人身形一闪,转移到适合决战的地方,开始出手。
檀逆旁观,左使惊呆了,“冕下,您为什么不阻止妖后?”
男人目不斜视,“她想玩就让她玩,为什么要阻止。”
再者,鹿凝收拾银鸿,等于在收拾情敌,赶走觊觎他的女人。
这种感觉,别提让他有多爽了。
左使愚钝,没看出檀逆的心思,只顾着担忧,“可银鸿身为天界神女,实力不容小觑,妖后怕是有危险。”
一旁的妖王晋心惊肉跳。
他万万没想到鹿凝会替自已出面,关键是檀逆还由着她去,这要是万一鹿凝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以死谢罪算了。
鹿凝跟银鸿打的如火如荼,檀逆气定神闲的看着,“放心,她稳赢。”
其实鹿凝是带着目的去的。
她之所以提出跟银鸿交手,是想验证一件事。
百来个回合过去,双方不分上下。
直到银鸿发动一波杀招,神剑化成千万把小小的利剑,尽数涌向鹿凝。
她本来可以避开的,却故意慢了一拍,小小的剑刃从她右脸划过,与肌肤摩擦,理应产生刺痛跟伤口,结果并没有。
与此同时。
左使发出一声惊呼,“冕下,您受伤了!”
檀逆薄唇微抿,右脸出现一道又细又长的伤口,渗出鲜红的血珠,不影响半分俊美,反添几分潋滟的邪魅。
让众人诧异的,是他为何无缘无故出现伤口?
鹿凝这时望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他脸上那道现眼的伤口,就这样闯进她的视线里。
毫不掩饰。
带着极强的冲击力。
让她心颤。
以前的种种疑点,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
怪不得自从她复生后,无论受到多少重创,都无知无觉。
原来檀逆不仅用半颗妖丹救了她,还将她所有的痛感、以及受创就会留下的伤口,全部转移到了他自己身上。
为什么要替她承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