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候剑眉微拧:“女的?”
除妖师点头:“她还称自己是靳少的朋友。”
靳冕耳尖听到了,冷着脸快步的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段正朗挡在他面前,“事都没解决就想走?”
靳冕微眯着眼,舌尖顶了顶右脸。
狗东西,找死。
……
鹿凝一直在外面等,她有意进去,奈何看守的除妖师死活不放行。
不知过去多久,站在车边走来走去的她眼睛一亮,“靳冕!”
他出来了。
带着一身的戾气,衣服上还有明显的血迹,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鹿凝眼里的亮光渐渐褪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担心,“你受伤了?”
靳冕没说话,把她往副驾驶推了一步,自己朝驾驶座走。
鹿凝懂他的意思,利落的上了车。
一路上,靳冕都没开口说话,不管鹿凝问他什么,他都是一副冷冰冰不想鸟人的态度。
直到车在海边停下,他也没进别墅,靠着车身点了根烟。
海风吹动他的头发,却吹不散他眼底的阴霾,低气压反而更重。
鹿凝走到他身边,第N次问:“你受伤了吗,血是怎么来的?”
靳冕终于睨她一眼,不答反问:“所以这就是你送我的礼物?”
鹿凝浑身一僵,努力维持自若的神情,“你是说贝莎的事吗?”
他呵了一声,冷笑:“不打自招?”
鹿凝索性承认:“是我干的。”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靳冕就猜到了是她。
他重重的吸了口烟,声音跟烟雾同时飘出来:“原因?”
鹿凝拨动着被风吹乱的头发,“我恨她。纵使我没见过她,可因为你,我恨极了她。”
这个回答让靳冕挺意外,他似笑非笑的弹着烟灰,“替我打抱不平咯?”
“算是吧。”
“你吃饱了撑的管这么宽?”靳冕的脸色突然冷下来,语气近乎逼问:“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管我的事?”
鹿凝直视他眼中的寒气,“下属,佣人,信徒。”
她说过,她是他的信仰。
不是随口说着玩的,如今付出了行动。
靳冕心里仿佛压了块大石头,又闷又沉,语气依旧冷:“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了,下场会是什么?”
“不管什么下场,都无所谓。”
鹿凝朝他靠近几步。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她微仰着头,漂亮的眉目间蕴含心疼,“从现在开始,让我来当你的刽子手,人我替你杀,报应我替你遭,你跟段家之间的恩怨情仇,我都会帮你亲手了结,用你满意的方式。”
她的一字一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靳冕扔掉烟,自嘲的笑了笑:“那我是有多low逼啊,复个仇还得靠女人?”
鹿凝也笑,笑的泪光闪闪,“阿冕,你以前受过太多苦了,这些苦都是别人强加给你的,哪怕百年之后寿终正寝,你也不该下地狱。”
她慢慢握住靳冕的手,放到自己的侧脸,“所以你不用再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或事,脏了自己的手,一切交给我。”
海浪拍打着沙滩。
靳冕的右手贴住她侧脸,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柔软,他眸光很深,拇指动了动,摩挲手底下娇嫩的肌肤。
“叮铃铃—”
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
鹿凝赶紧低头拿手机,靳冕也收回手揣进裤兜。
两人之间的暧昧一干二净。
……
电话是明幽打来的。
几只海鸥绕着沙滩盘旋,明幽在电话那端说:“私人医院来了消息,说贝莎已经醒过来了,我明天要去看望她,你陪我一起吗?”
想起贝莎现在的处境,鹿凝冷冷的勾起唇:“当然。”
她早就对这个女人有所好奇了,明天一定要好好的“问候问候”。
挂了电话,鹿凝走进别墅,却没看到靳冕人。
她来到鱼缸前,问里面的祝然:“靳冕人呢?”
祝然欢快的游着,“少主洗澡去啦。”
鹿凝点点头,又听到祝然说:“凝儿,自从知道你的计划后,我整天提心吊胆的,最后想了一个办法来帮你。”
她笑着问:“什么办法?”
楼上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祝然立马不说话了。
鹿凝也站直身子,很快就看到靳冕下楼。
他洗了个澡,衣服已经换了一套,可颜色还是黑的,头发湿湿的没吹干,被他随意的拨在脑后,额头一露出来,衬得五官越发立体,如雕刻般完美。
有那么一瞬间,鹿凝感觉看到了檀逆。
妖界少主的颜值可不是吹的,不然也不会把魔界的冷情公主迷的神魂颠倒。
“好看吗。”
靳冕的声音把鹿凝拉回现实。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看他看呆了。
鹿凝别过头,避开他打趣的目光,转移话题道:“所以你到底受没受伤?那血是怎么来的?”
靳冕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重要吗?”
“当然。”
“如果是我的呢。”
“那我会心疼。”
靳冕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坐到沙发上,“很可惜,是别人的。”
鹿凝:“……”
靠!
她就知道段正朗这次带人去找靳冕,不见血收不了场!
都怪殷子那个傻逼!拖着她说一大堆废话!没准儿她可以早点进去阻止靳冕,或者替他做那些见血封喉的事。
也不知道靳冕把人打死了没有,没死还好,恶灵之气衍生的少,死了的话,恶灵之气又得叠加,那泪晶瓶是不是就要装满了?
鹿凝烦躁的咬唇,没注意到沙发那边的靳冕一直在盯着她。
等她回过神,靳冕冲她晃了晃啤酒瓶,“来一口?”
她立马拒绝:“不了不了,我不会喝酒。”
喝酒就会现形,那之前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为了不在这个话题上多逗留,鹿凝接着说:“明幽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她待会儿过来。”
“来我家,不打电话问我,反而打电话跟你说。”靳冕摇着头笑两声:“有意思。”
鹿凝听出了他的讽刺,解释道:“这个…我们本来是在说其他事的,最后顺便提了下而已。”
“是吗。”靳冕的身子往后靠,习惯性抬二郎腿,“那我来问你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