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一身迷彩服,个子高挑,五官干干净净的看着很舒服,整体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鹿凝直勾勾的盯着她脖子上的共鸣链,心不在焉的回道:“咱俩认识吗?”
芙拉扯了下嘴角,“吃顿饭不就认识了?”
鹿凝没急着回话,还在考虑。
靳冕已经懒得管她们了,正拿着酒跟人碰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
外面刮起了大风,空中偶尔出现一两道闪电,像是要下暴雨的节奏。
鹿凝刚跟出酒吧,芙拉转身一个巴掌朝她扇过去。
她眼疾手快的握住芙拉的手腕,用力一甩,芙拉堪堪的靠在墙上稳住身子。
“有病吧你,一出来就动手?”
鹿凝严重怀疑这女的是个神经病。
“呵。”芙拉冷冷一笑,转动着被她握过的手腕,“手劲不小啊,没少练吧?”
鹿凝不想跟她这种人周旋下去,骂了句傻逼,然后转身就走。
“你就是最近一直缠着阿冕的那个单笛?”芙拉在她身后开口。
鹿凝不禁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芙拉,“怎么,是他让你来教训我的吗?”
“没有,是我自己想来教训你。”芙拉双臂环胸,眼中盛满了敌意,“因为我不仅听说你缠着他,还经常坏他好事。”
鹿凝无语的撩了撩头发,“他干的那叫好事吗,我是在帮他回到正途,希望他能做个本本分分的好人。”
“我呸!”芙拉的情绪激动起来,“你知道他以前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他跟段家什么关系吗,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有脸在这说希望他做个好人?!”
“……”
鹿凝被怼的哑口无言。
是,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可没人来告诉她啊,从网上也查不出任何眉目,根本无从得知。
好半晌,鹿凝才开口反问:“难不成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那靳冕跟段家什么关系?”
芙拉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不共戴天之仇!”
“为什么?”鹿凝不解的问:“段正朗不是靳冕的父亲吗?”
芙拉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不是。”
鹿凝愕然一惊,立马接着问:“那段祁言呢,我查到的资料中,他跟靳冕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所生,他们是不是双胞胎?”
芙拉冷冷的勾起唇,“这个你没查错,他们的确是双胞胎,但只有段祁言是段正朗的种,阿冕却不是。”
“——!”
天边划过一道闪电,照亮鹿凝睁大的眼睛。
她瞳孔微缩,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原来靳冕跟段祁言真的是双胞胎,可他们却同母不同父,那么问题……出在他们的母亲身上!
贝莎!!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芙拉看出了鹿凝心中所想,寒声道:“贝莎一天之内跟两个男人发生过关系,一个是段正朗,而另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
“没过多久,贝莎就有了身孕,一怀还是一对双胞胎,一直到段祁言跟阿冕出生后的第四年,段家才发现这个惊天大秘密。”
鹿凝脸色苍白,一颗心紧紧的揪在一起,“然后呢?”
“然后?”芙拉自嘲的笑了笑,抬起头,看着天边滚滚的乌云。
然后就是命运的转折点。
贝莎是皇室血统,出了这种丑闻势必会让家族蒙羞,为了保住段家的颜面跟声誉,他们选择放弃靳冕,把它扔进兽营任由他自生自灭,权当没生过这个野种,对内对外都封锁消息,让外界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而被扔进兽营的靳冕,才4岁。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掉进了一个怎样的地狱。
从被扔进兽营后,他整天被关在笼子里跟野兽斗争,饿了吃它们的肉,渴了就喝它们的血,前提是你得徒手打死它们,才能靠它们的身体喂饱自己,因为这是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小一点的时候是跟野兽幼崽打,再大一点是跟成年野兽搏斗,兽营会根据他的年龄段给他安排不同的“对手”,到后来他甚至跟妖怪较量过。
每当他在笼子里跟野兽展开生死较量的时候,外面总是会围着一大堆人疯狂呐喊。
咬他!快咬他!
吃了他!把他吃了!
咬他腿啊畜生!全部一起上!
这样的声音太多了,靳冕都听到麻木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
从一个整天就知道哭着喊妈妈的小屁孩,蜕变成了一个连野兽都闻风丧胆的死神少年。
他拖着千疮百孔的身体以及满身的疤痕,以另一种方式王者归来。
自此,残暴、狠戾、冷漠、寡情,皆是他的专属标签。
……
“轰隆隆——”
雷电交加,暴雨已经来了。
鹿凝浑身冰冷的站在原地,感觉脸上传来阵阵酥麻,她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大雨倾盆如注。
“好了,先告诉你这么多。”芙拉别过头,抹去脸上的泪痕,再看向鹿凝时,已经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阿冕受的苦可不是只字片语就能概括的,而那些始作俑者,他们必须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
鹿凝的眼角又流下一行泪,顺着下颚滴在地上。
芙拉从她身边经过,讽刺的留下一句:“所以请你以后别再把自己当成一个救世主了,单小姐。”
说完,芙拉头也不回的走了。
雨持续的下。
芙拉走到酒吧门口,看见靳冕在外面抽烟。
她脚步微微一顿,接着走过去。
靳冕的指尖弹了弹烟灰,神情寡淡的问:“你跟她说了什么。”
芙拉没打算瞒着,实话实说:“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承认的倒是爽快。
靳冕扔掉烟,舌尖缓缓的顶了顶右脸,声音透着不寒而栗的危险,“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嗯?我的事也敢乱管?”
芙拉知道他接近暴怒的边缘,却还是壮着胆子开口:“G裂跟电蛟的人都知道真相,包括于衡也知道,为什么单笛就不可以?”
靳冕没说话,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动,眼底的情绪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