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目光落到眼前极其般配的夫妇身上,富家小姐眼底隐隐流露出失望,勉强笑着开口:“本就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回去重做就好。”
只是可惜了如此谦谦君子,终究不是她的良人。
想到这,富家小姐摇头笑笑,不欲再多看。
“不打扰你们一家子玩乐,告辞。”
“等等。”
眼看她转身离开,白慎晚急忙叫住人,不作犹豫便将手里的纸鸢递出去。
“听闻蝴蝶寓意着绵绵不绝的福气,小姐如果不嫌弃,就拿这个蝴蝶纸鸢来祈福吧。”
这也算是表达他们一行人的歉意。
富家小姐闻言一愣:“你的给了我,那你放什么。”
“我和他放一个就好了,小姐不必介怀。”
白慎晚指指江妄行手里展翅欲飞的纸鸢。
帝王随即将纸鸢送到她手里,同时顺手把她掌心的春泥仔细擦去,眸光温柔。
见状,富家小姐嘴角僵硬扯动一下,最终还是接过那蝴蝶纸鸢,柔声道谢。
“那我在这里就多谢夫人了,我会好好拿它去祈福的。”
言罢,她朝两人点点头,转身离开。
走出很远,侍女捏起掌心,话里满是遗憾。
“小姐,刚才那样好的机会,你怎么不抓住,哪怕问出那位公子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也是好的呀。”
闻言,富家小姐紧抿唇角,坚定摇摇头:“他们夫妻感情很好,即便我对那位公子一见倾心,也不能插足到他们中间去。”
“若真做了那种不知廉耻的勾当,我岂不是白白枉费了爹娘十几年来的辛苦教导,丢尽他们的脸面。”
侍女听这话,轻声感叹:“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只是您错过了那位公子,以后上哪找这样的如意郎君?”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主仆叹口气,渐走渐远。
盯着娇媚的两道影,早就察觉一切的白慎晚抱起手臂满意点头。
“还算识趣,没有死缠烂打。”
轻轻感叹一句,当转头看到身边长身玉立的男子时,她细眉当即拧起,饱满的红唇里溢出脆脆的冷哼。
“真是拈花惹草的能手!”
不过就是出门踏个春,都有女子前来献殷勤,是她低估了江妄行蛊惑女子的能力!
小皇后气到两腮鼓起,鬓边步摇也轻颤拍在她白嫩的脸颊上,江妄行不忍她继续生气,大呼冤枉。
“朕刚才好好现在这,没惹任何人,晚晚可不要乱吃醋。”
几个小家伙眼巴巴看着,白慎晚粉脸一红,赶忙将人推开,语气愤愤。
“回去再跟你算这笔账!”
闻声,江妄行眼底的笑意愈发浓烈:“可以,朕只好等着了。”
感觉他又在说那些不正经的,白慎晚斜他一眼,不打算再说。
“咦?”
旁边的江柔无意间看到山间的景象,小脸泛起阵阵疑惑:“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啊?”
不远处,很多衣衫破旧的百姓手拿锄头,在石缝里凿来凿去,好不容易才凿出几片蔫黄的叶子。
在宫里从没见过有人做这个,江柔满眼不懂,随即蹦蹦跳跳跑过去,蹲在一位大婶身边小心询问。
“这位婶婶,你们挖这个做什么,是药材吗。”
听到小姑娘稚嫩的话,面色发黄的大婶露出苦涩一笑:“哪是什么药材,这是救命的东西。”
“去年收成不好,每家每户粮食都欠收,有些家里没储粮,又没有银子的,只能出来挖点野菜填饱肚子,否则熬不到今年秋收。”
熬不到秋收……
抓到大婶话里的意思,江柔整颗心都揪起:“可是现在才春天呢。”
她只饿一顿就头晕眼花,没法想象这些人要饱受煎熬多久。
想到这,江柔小脸纠结片刻,转身跑到白慎晚面前,快速给大家说了所见所闻。
“皇嫂,我的银子刚才用光了,你能不能给我点银钱,我想买点糕点给他们吃。”
江越也点头:“就是,我看他们好可怜,给他们买点吃的吧。”
闻声,白慎晚顺着小姑娘所指的方向望过去,眸光深了深。
京城每年都有无数难民涌入,若是不能从根而治,仅靠点点恩惠,绝对没法扭转局面。
然而江柔他们还小,不懂这个道理。
“可以啊,你们去买吧。”
轻笑了下,她把银子放到小姑娘手里。
四个小孩登时欢天喜地,拿钱买到糕点,兴奋放到每个难民的手里。
做完一切,几人满头大汗,脸上却无比满足。
“太好了,他们终于能吃饱了。”
白晓谷两眼发亮,和伙伴分享刚才的事:“有个小孩一直哭,我给了他五六块糕点,他立刻就笑了。”
白慎晚听得额角抽了抽,蹲下身和他平视。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这次是吃饱了,那么下次呢,还有人给他们送糕点?”
“还有他们的家人,他们以后,谁来负责。”
话音落地,四个小孩当即愣住。
江柔小手搅在一起,语气不确定:“所以皇嫂,我们是不是做的不对?”
“也不是不对。”
白慎晚拧眉思索,斟酌着用词:“你们的心是好的,可那些百姓终究是要自食其力,给他们糕点只能解决一时的难题,不如教他们如何辨别野菜,如何谋生不再饿肚子。”
她眉眼满是耐心,细细给江柔几人解释。
旁边的江妄行看在眼里,轻轻一笑,饶有兴趣地看他的小皇后教导孩子。
不过眨眼的功夫,慕容瑀受到启发,眼睛亮起。
“我知道了,这是不是夫子所说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不错!”
白慎晚眼里闪过赞赏,抬手招呼几个小孩走到林间:“现在,你们也来挖点野菜。”
知行合一,这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