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白慎晚又亲自安排了宫廷内的守卫,以此保证万无一失。
深夜。
江妄行的桌上堆积了许多奏折,却无法批阅,只能等待白慎晚一一诵读。
“末将已打造出大量兵器……等等。”
不知批阅了多少奏折,白慎晚有些疲惫,但当她触及到手上的文字后,立即惊醒。
“准备攻打中原?”
白慎晚逐字逐句地念出了接下来的话,脸色大惊。
这是莫勒根的亲信希尔发来的奏折,其中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他们已经造出了大量的兵器,准备趁机袭击边境,以攻打中原。
白慎晚捏着奏折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他们竟然行动如此之快!”
对此,江妄行也有些诧异,连忙追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闻言,白慎晚便继续阅读了好几遍这封奏折,然而除了禀报当下的情况,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让人留意的地方。
“我大哥必定应付不来这般情况。”
白慎晚几乎立即就想到了苦守阵线的白毅,抿了抿唇角,慌忙起身:“我得去告诉宋楚岚。”
说完,她放下手中的奏折,匆匆离开了房间。
而江妄行则是缓慢地站起身,摸索了几下来到榻上,坐下后认真思索起来。
希尔乃是莫勒根的亲信,他的信件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莫勒根的看法。
看来幽渠中的主战派已经占据了绝大部分的数量,难怪自己贸然登基都无人反驳。
夜逐渐深了,江妄行眯了眯眼。
“来人,传希尔。”
另一边。
白慎晚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了宋楚岚的门前,立即叩了叩门:“开门,是我。”
宋楚岚似乎没有想到白慎晚会这么晚来到这里,诧异地推开门询问:“怎么了?”
白慎晚立即走进屋内,猛地关上了房门,神色严肃,
“莫勒根的亲信传来了信件,说是已经准备攻打边境,眼下我大哥一个人肯定无能为力,你应该回去。”
白慎晚盯着宋楚岚的眼,一五一十地交代。
“什么?”
对此,宋楚岚大惊失色,皱了皱眉,语气担心地询问:“那你们呢?”
如果没了自己,白慎晚与江妄行在此处可就是孤军奋战了。
若是江妄行还健康倒还好说,可他眼下眼睛出了问题,恐怕没办法护住白慎晚。
对此,白慎晚却毫不犹豫:“我们会小心为上,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边境,你尽快回去,我大哥才不会有太多伤亡。”
她认为自己与江妄行小心为上,应当不会出什么意外,而边境的情况眼下刻不容缓。
听到白慎晚如此笃定的话语,宋楚岚流连到嘴边的拒绝话语也咽了下去。
自然,他也清楚以大局为重。
于是宋楚岚上下打量了白慎晚许久,认真地叮嘱:“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二人要小心为上,待到那边情况稳定,我必定会回来。”
闻言,白慎晚坚定地点了点头,催促着宋楚岚离去。
宋楚岚无奈地被白慎晚推出房门,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幽渠。
送走了宋楚岚后,白慎晚的心不由得沉静了不少。
与此同时,下人也将希尔传召到了殿内。
“皇上。”
希尔单膝下跪,俯首禀报:“不知传召属下所为何事?”
他话说得恭敬,眼睛里却划过了一丝狼似的光芒,蠢蠢欲动。
江妄行目不斜视,平静却不失威严地询问:“朕看了你的奏折,攻打中原自然是幽渠当前的大事,但你试图强占边境,似乎有些不妥?”
对此,希尔眸中似乎有些不屑,却仍然拱手禀报:“眼下正是攻略边境的大好时机,属下自然不会畏畏缩缩。”
“但你要清楚,边境的百姓必定会因为此举怨恨起幽渠,届时人心惶惶,若传到城中该如何是好?”
面对莫勒根的亲信,江妄行还是存着谨慎之意,并没有上来就否认他的话语,而是循循善诱。
闻言,希尔却突地嗤笑了声:“皇上,只有狠下心来才能得到应有的权利,您眼下虽然登基,但中原这样一块儿肥美的肉您难道不想夺下来吗?”
“此时正是大好的时机,我幽渠能够一鼓作气把边境的两城吞并。”
希尔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通,神色间也存了些趾高气扬的意思。
对此,江妄行不由得蹙了蹙眉。
这个希尔,还真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不但不考虑边境子民们的意愿,甚至面对自己时说话也丝毫不放尊重。
于是江妄行冷哼了声,声音沉重:“眼下幽渠局势动荡,如果硬要抢占并非不可,但此时兵力大损,若其余国家趁虚而入又该当如何?”
闻言,希尔一时间也没找到什么话语反驳,只能硬着头皮答:“无论如何,总不能让属下放弃即将到手的事物!”
“朕赞同你的选择,但眼下并非好的时机,不如另寻时机,此事就此作罢。”
江妄行大手一挥,断定了此事。
“这……”
希尔明显有些不服气,袖管里的手捏紧了几分,看向江妄行的眼睛也冒起了火光。
然而失明的江妄行却没注意到这一切,为表友好,主动提议道:“行了,此事算朕贸然,但事情已经至此,无需多言,明日朕会设宴,你可一定要来。”
听了这话,希尔心里七上八下,却也无法拒绝,只能强忍着火气应了下来。
“是。”
送走了希尔后,白慎晚也很快归来。
“你和他说了什么?”
看着希尔愤怒离去的模样,白慎晚倒是有些好奇。
江妄行言简意赅:“不过是否了他攻打边境的法子,但明日设宴也邀请了他。”
对此,白慎晚没太多在意,扶着他去休息。
翌日。
江妄行以莫勒根的名义召开了宴席,邀请了不少人,然而席间却没有社交,反而是让白慎晚代替自己敬酒。
这样奇怪的做法令不少人都有些疑惑,却也没有人细想。
希尔本来也没有想太多,但是他突然发觉,素来狠厉的莫勒根目光似乎有些呆滞,像是他曾经见过的不少盲人……
莫非,他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