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默想着若是沈千寻有心,自己的未婚妻来了,肯定会找过来的,不若自己一路上留些记号,方便他找过来。
若真能找过来,算他还对公主上心,是个可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这边想着,林默默嘱咐小公主。
“赵君怡都名字是不能用了,西凉国你也知道,与瞿东国一直都是水火不容,他们若是知道你是瞿东国的公主,你想想你的处境会是什么样。”
林默默说着那手横在自己的脖子前,比划着“杀头”的动作,看得小公主一身冷汗,并且连连点头保证绝对不泄露自己的身份。
“我看你就改名叫君祎好了。”
“好,我都听默默姐的。”
这时陈夫人带着陈叔礼从驿站出来了,母子俩不知道说了体己的话,让陈夫人出来时面容忍不住地带笑。
见到林默默和赵君怡也是主动打招呼,林默默不知道她今天又抽什么风。
果然,每天一个幺蛾子不会少,陈夫人朝驿站的厨房走去,没过多久便拿出来一条血糊糊的长条状物体。
“叔礼啊,你看为娘给你准备的这一上好的鹿鞭,回头晚上少给你吃,可是大补啊!”
陈叔礼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母亲居然那种…东西到底要做什么!
林默默也是大大的无语,这个婆婆真嫌事情不够乱的。
小公主和银豆俩,由于未经人事,一脸懵,木汐瞬间反应过来,将她俩推进马车里。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大家有的在马车休息,有的在房间休息,总之没人理会陈夫人。
“默默姐,那个你的婆婆究竟要做什么啊?拿着那血糊糊的东西看着好恶心啊,是要做给你吃的吗?”
小公主天真地问道。
“不是给我吃,是给你陈大哥吃。”
林默默不想多说,但还是耐心解释道。
“可是…那东西能吃吗?”
银豆小可爱也继续无邪地问道。
“给男人吃的…吃得可以强健身体。”
“哦!那估计流云大哥也能吃点吧。”
银豆这句话引得林默默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
“流云,你什么时候跟他那么要好了?”
银豆还不好意思地说道。
“就…就刚刚他救我的时候。”
说完脸又红了。
林默默顿时了然。
“银豆,跟你说啊,那个流云你就别想了,人家有意中人了。“
这么直接的告知让银豆有些下不来台,原本兴奋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赵君怡出来打圆场。
“其实银豆我了解,她也只是单纯地感谢而已。默默姐你想多了。”
“嗯,如果是这样最好。银豆,你别怪我说话直接,现在对你的打击总比你日后受更大的伤害。”
又是一个将要陷入情蛊的傻女人。
这晚,陈叔礼被逼着吃下了那顿烤鹿鞭。
结果可想而知,折磨了林默默一晚上,各种姿势用了个遍,各种角色扮演也用上了…
林默默没想过陈叔礼会有那么开放的一日,真真是招架不住,要不是担心陈叔礼用力过猛,可能他俩真的要折腾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林默默浑身散架一点都站不起来,所以躺在床上诅咒她的婆婆八百遍!
小公主加入进来,又多了一辆马车,三辆马车先后行驶到官道上,慢慢朝着西凉国前进。
越往前走,就能看到越多的难民,他们的家乡被战争摧毁,亲人在战争中遇难。
路上偶有冻死的饿殍鬼,简直惨不忍睹…
“叔礼…你之前参战,也是这么惨烈吗?”
林默默靠在陈叔礼肩膀上,掀开窗帘满是心塞地看着外面的荒凉和凄惨。
陈叔礼听后将窗帘放下来,用手抚着林默默的眼睛,俯首温柔安慰道。
“默默…别看。”
“战争终归残酷的,但要相信这只是暂时的,光明总会来临。”
陈叔礼望着窗外的惨烈景象,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断魂野之战的尸山血海,自己一个人满脸血光的站在战友尸体的身边,那种绝望感,不忍去想。
因为,想一次痛一次…
马车继续前行,路上有乞讨的妇人小孩,林默默总是停下来给她们些吃的,虽然她知道这些食物也让他们支撑不了多久,但自己还是不忍心见到战争的惨烈。
“三少奶奶,前方就是碧海城了。”流云驾着马车说道,一路上都神色凝重地看到这些萧条,这次说道碧海城,难得语气轻松了些。
林默默也有些松口气。
碧海城,西凉国除了首都之外最大的城市,这里因为在沙漠气候中有一湾碧泉,人们将它夸张成碧海,寄托了美好的愿景。
碧海城,城如其名,这里素有小江南之称,气候湿润,作物丰富,商贾往来频繁,是重要的货物集散地和交通往来的要道。
可越走越近,却发现城门打开,而无人把守。
城中没有想象的繁华,没有商铺林立,没有商贾易物,有的依然是流民…一堆堆的流民见有马车朝这里驶来,都蜂拥而来。
林默默瞬间觉得这些几乎与丧尸一般可怕。
没办法,流民太多了,林默默他们自己的食物也不够吃了,这时只得吩咐流云赶忙加快速度,飞奔冲进城中。
有快速行驶了一阵子,城里还有些许官兵,所以那群流民不敢造次也没有再追上来了。
走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酒店。
真是不容易…
陈叔礼和流云先走了进去,里面只有很少的人在吃饭,陈叔礼叫了半天,才见柜台后胆怯地探出一个脑袋…
“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住店…有房间吗?”
“有是有,只是就剩下两间了。”
店小二结巴地说道。
陈叔礼觉得奇怪,见店里也没有几个人光顾,怎的就剩下两间房了。
“我看你这酒楼也没什么客人,怎的都住满了?”
店小二一听又是惊地一哆嗦。
陈叔礼不禁想,这小二到底是经受了多大的打击,就跟猫一样容易受惊吓。
“客官有所不知,咱这店里确实住满了。”
“住的谁?”
“城主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