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默出去开门,门才开一处缝隙,夜风裹挟着霜雪便迎面吹着她眼睛都睁不开,她眯了眯眼睛没注意到外面有人,刚想把门合上,就听见。
“默默,是我。”
一阵熟悉的女声夹着颤音从门外飘了进来。
声音的主人应是冻了很久,且历经磨难带有浓烈的沧桑感。
林默默还没反应过来,陈叔礼听闻跑了过来,打开门将那人迎了进来。
“母亲!你怎么过来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陈夫人到访。
母子俩“相拥而泣”,准确地说是陈夫人一直搂着陈叔礼大哭个不停,久久不愿意松开,似是要将这些天的委屈全都从眼泪里哭出来。
林默默安顿陈夫人坐过来先吃点东西,眼见着这场年夜饭因为陈夫人的到来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虚时,大家各自散去,卫屹这时候叫住了了林默默。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陈母一眼,终叹口气,缓缓开口道。
“林默默,若是需要帮助就知会一声,我一直都在。”
原本陈母疲惫不堪走路都没有力气,但听见一个外男对自己的儿媳妇说如此暧昧地话,这会立刻来了精神。
只见她转身快步走到卫屹跟前,没好意地上下打量着他,然后恶狠狠地说道。
“这位公子,我注意你很久了,你从大锦国跟到这里来,到底想做什么?”
陈叔礼听了也是吓了一跳,他的母亲哪里还有刚刚虚弱的影子,这一副吵架的气势相当足。
卫屹听后倒也不气恼,依旧礼貌作揖道。
“陈夫人误会了,卫某只是都为异乡人,聚在一起吃个便饭而已。”
说完,便叫上卫嘉告辞了…
林默默陪同陈叔礼将陈母安顿在书房暂时先住下,这些陈叔礼不得不和林默默睡在一起了。
由于刚刚陈叔礼又吃了醋,明显对林默默还有介怀,不论林默默与他说什么,他也不敢她,眼神飘忽不定,接话也是磕磕巴巴。
陈母这人精自然也看出来小两口的异样,虽然她这次被迫过来,但知道自己的儿子没有死,她经历的一切也都值了。
但若是能看到林默默能为陈家开枝散叶就再好不过了。
“叔礼,你知道为娘得知你还存活的消息有多高兴吗?如今你安好,为娘就放心了。当然,你跟默默别吵架了,也该要个孩子了,有了孩子,就什么矛盾也没有了。”
陈夫人这话头转换之快,让小两口二人都招架不住。
“母亲,你说什么呢?我还没问你,你是如何在大过年的只身一人跑过来,陈家人不担心吗?”
陈叔礼并没有被陈母带偏。
陈母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眼神失焦了会,顿时又“哇”地哭出了声。
“你知道吗?为娘是被绑架了,经过了几天周旋才逃了出来,一路上模糊打听才摸索到这里来。”
陈叔礼一听母亲被绑架过,又不安道。
“究竟是何人绑架了你?”
陈母回忆了半天,才结结巴巴说道:“听那人说…什么曹…什么的。”
陈叔礼与林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果然曹丞相没办法将手伸到瞿东国,只好想着绑架陈母来威胁陈叔礼这样的馊主意。
“那母亲,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起初,我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后来有一个看守我的小兄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我经常与他拉家常,他也是一知半解地和我说起了一些,我才知道我儿陈叔礼居然没死。”
陈母说着似又到伤心处,一把又扑在儿子怀中哭个不停,那种失而复得的场面,真的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可是,母亲,说了半天,您还是没说您如何逃出来的?别说是善良的小兄弟把你放出来的。”
林默默将陈母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想着心中的疑惑还是开口问道。
只见陈母依旧小声嗫嚅,眼睛低垂,没有看任何人,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顾左右。
“当然…不是,他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放我出来,我就是…就是他们自己想通了,自己放我出来的。”
“他们放你出来的?开什么玩笑。”
陈叔礼也是半点都不信,曹丞相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达目的怎会罢休,还会将母亲放出来,简直天方夜谭。
“是啊,母亲,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到家了。您别怕,没人能伤害你。”
林默默想着陈母或许在逃出来的路上受了什么刺激,才会想不起来当时的经历。
没想到陈母听后却有些情绪崩溃,大声解释道。
“没有难言之隐,没有人想要伤害我,我说的都是事实。”
说完便痛苦地抱头不再多言。
屋子里的炭火还在噼啪作响,但也只有炭火声响,没人再说一句话。
林默默瞧眼下也问不出来什么,只得拉着陈叔礼回去。
这时门外又响起来了敲门声,原来是白梦妍前来看自己的婆婆。
“婆婆,您来啦!”
白梦妍端着一些糕点,神情很不自然地走了进来,也不知道她在门外听了多少,头发都被雪盖白了。
没有了往日的精打细算,她总是在陈母面前小心翼翼。
“嗯,听说你跟我那二儿子吵架,怎么赌气跑到这里来了。”
陈母没有了在亲儿子面前的撒娇姿态,转而面对这个二儿媳妇又端起了当家主母的架势。
白梦妍听到婆婆问话吓得跪倒在地上。
“母亲,媳妇心里苦啊!那个许宝云鸠占鹊巢,我…上哪说理去。”
陈母冷声哼道。
“以前觉得你还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这次泛起了傻来,你如今躲了去,倒是便宜了那个许丫头。”
“你可知道,那个许宝云怀孕了,而且还是你那不争气的夫君,陈二的孩子!”
“啊?怎么会!”
白梦妍听到此,差点没惊吓得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