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婉今天晚上流产了,血流了一草地,差点晕了过去。
她派人去求曾经把她送进宫的韦丞相,请他救救她。
韦丞相知道情况后生气得大发雷霆,气她不听话,居然想着在宫外养男人。
便狠心想着这颗棋子也是时候要放弃了。
可沈姝婉也是个狠人,知道韦丞相不愿救她,连夜拖着羸弱的身体去了丞相府,连哭带闹地去求他原谅。
“你可知道,你这样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韦丞相掐着跪在地上的沈姝婉,恶狠狠地说道。
本就虚弱不堪的沈姝婉哭得面容惨白,也不敢反抗。
“求丞相再给奴一次机会,这次一定好好帮您做事,争取将那赵君盼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
韦丞相似乎想到了什么,也许觉得沈姝婉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于是松了手,留了她一条小命。
“你这个不争气的女人,一个孩子都保不住,如今我不得不从长计划。”
“都怪那个林默默,处处与我作对,我非杀了她不可。”
沈姝婉跪坐在地上,眼神发出狠戾的光,昔日的温婉形象在今晚彻底地死了。
“我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能坏了我的大事。为今之计,你要把四皇子赵君盛为你收养!”
沈姝婉一听就急了,跪走过来抱着韦丞相的腿,语气颤颤地问。
“韦相,不是说要拥立我的孩子为太子的吗?”
韦丞相一把将她踢倒在地,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怀上龙种吗?”
…
陈叔礼一口气游到了大邺湖对岸,上了岸见沈姝婉居然没追上来,不禁长舒口气。
抬头望向冷月,陈叔礼喉咙有些哽咽。
楚白,这样一个为爱痴狂的傻子,不知道此时是否在另一个世界安好z
他也没敢再犹豫,埋着头一个劲儿地朝前跑,想离那个妙香亭远远的,今生不想再踏进去半步。
初冬从湖水里爬出来太冷了,陈叔礼跑了半天居然发现了一个山洞。
眼见已是后半夜的天了,他想着先休整到天亮再去大邺城找林默默,这里只是大邺城的近郊,明天再走个半日应该就能到了。
然而事情总会出乎人意料。
陈叔礼走进山洞发现里面居然被人占了。顿时警铃大作,掏出左手袖口里的匕首,慢慢靠近那黑衣人。
只见黑衣人背对着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腰身遒劲,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这是什么睡姿?陈叔礼疑惑,通常习武之人在野外都是警觉心很重,像这样毫无防备地把自己脆弱的背对着洞外,唯一的解释就是…
他受伤了!
陈叔礼缓慢靠近,先用脚试探性地碰碰他,没反应。
又慢慢蹲下将他翻过来,刚下用匕首刺向他,可见这个黑衣人,眼神紧闭…死了?
陈叔礼将手放在他鼻息下,不禁心下放松了些。呼呼…有微弱的呼吸,看样子是晕过去了。
陈叔礼生了火,仔细观察这个黑衣人。
这个晕厥的男人异常年轻,刀削般的轮廓,扬着剑眉,紧闭的双眼却有鸦羽般长睫。
即使是男人之间也是有攀比好胜的心,陈叔礼也不禁莞尔一笑,还算是个美男子。
当然比自己还是差了一截。
由于生了火堆,陈叔礼才发现这个人身上的黑衣早已被污血染得更深了。
肋骨下和肩膀上都有较深的刀伤,看样子就是这处伤流血过多才导致昏迷的。
陈叔礼也是懂一些药理的,他起身在山洞旁发现了止血草,将它们放嘴里嚼碎,又吐出来,撕了身上的布条将它们包裹住敷在黑衣人的伤口上。
一切处理完毕,陈叔礼靠在洞口的墙角,双手抱臂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睁眼,便看见一只剑泛着寒光横在自己胸前。
…什么情况?
再寻着剑朝持剑人望去…
“这位小兄弟,是我将你救活,你就是这么回报恩人的?”
陈叔礼小心翼翼地用两指夹着剑朝外推去,边推还边说。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都不认识你,更不会是你的仇人。”
只见黑衣人因为失血过多白着一张脸;眼神却有着异于常人的果敢和坚毅。
“所以…能方便告诉我,你是何人吗?”
陈叔礼总算让他放松警惕,自己也从这剑下逃脱。
黑衣人开口了,声音却异常的富有磁性。
“谢了!”
听起来却并不像本地人。
“你不是这里的人?”
刚开始他拿剑指着自己还以为是沈姝婉派来的人,如今听他口音想来不是了。
陈叔礼又想到了些什么,惊恐地问他。
“你是大锦国的人?”
“你问得太多了。”
陈叔礼仔细听了下,也不大像大锦国人说话,顿时又放下心来,看来也不是大锦国的曹丞相派来杀他的。
“哦。那我不说话了,我一会就要离开了,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吧。”
想着今晚就能见到林默默,陈叔礼又有了出发的动力。
刚起身想离开,后背又被剑抵上了。
“带我一起,我需要一个疗伤的地方。”
陈叔礼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黑衣人看样子也就不过十五六的男孩样子,怎么说话做事方式如此老成。
思索了半晌,也不知这男孩是敌是友,但只要不是上述两种可能,应该对自己威胁不大。
陈叔礼这边想着,于是便应声答道。
“我可以带你走,但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用剑指着我?”
…
就这样二人在彼此陌生的情况下共同上路朝大邺城走去。
“我准备去大邺城找我的夫人,她应该在大邺城内开了香料店,你可以暂且住在那里,但前提是你不能将你的仇杀引过来。”
“不会!”
“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千寻。”
“千与千寻?”
黑衣人不明所以地瞪着他。
“呵呵…开玩笑的。”
陈叔礼絮絮叨叨地说道,就在太阳下山之时他们俩赶到了城门口。
由于之前的衣服破烂不堪过于惹眼,陈叔礼便找到走货郎用身上仅有的碎银两买了两套布衣换在身上。
因为林默默的店名非常有特色,在城里随便一打听就知道默默香粉铺子开在了哪里。
陈叔礼飞奔到店门口,兴奋地跑进去大喊着。
“默默!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