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默觉得楚白终究还是没有跨过去这道感情坎。
“什么时候走?”林默默正忙着上架新货,见到楚白依旧一阵青衫,背着一个灰布包站在自己跟前。
“林老板,我今天就走。真的对不住了,我可能要食言了。可否容我回去缓一段时间。”
楚白面容苍白,显然这几日并未睡好,眉宇间凝结的惆怅低低地压在眼底。
林默默看他这副样子也不好再多作挽留,只好点头答应。
“好吧,我也不留你了,你若是回大锦,帮我向王姐问好,等我忙完这一阵子,就回去看她。”
楚白点头称是,眼神却有些躲闪,看似心事重重。
林默默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对他道一路顺风,便看他那孤寂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街区的尽头。
“唉…默默姐,楚白他就这样走了,连沈姝婉面都没见着,真是可惜。”
老实丫鬟走过来,惋惜道。
“没什么可惜的,他们俩…本就不是一路人,就算偶有相交的那一刻,但最终也会背道而驰。”
林默默长叹道,而后又转头看向木汐。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准备,再过三天就要开业了,正好陈叔礼和流云他们回来,有你忙的了。”
林默默收回心思,也没时间感叹他人的情感生活。
香料铺子也要紧锣密鼓地开起来。
起名废柴的林默默,对这香料铺子的店名可谓是绞尽脑汁。
想到最后又叫回了“默默香”粉铺子,虽然名字有些尬,但胜在好记并且独特,若是把产业做大,甚至在各国开成“默默”品牌连锁生活馆都未可知。
香料其实在这个时代不算什么新鲜玩意,什么栀子香、桂花香都是比较普遍的。
但林默默制作的最独特就是在于走货郎曾经帮她在皇室之间流行的“沉香”。
其实林默默前阵子一进皇宫便闻到了各房妃嫔身上熏了沉香,这让自己觉得开香料铺子应该很有市场。
当然皇室的沉香是必须要特供的,开店卖的沉香不论从品相还是香的醇度来说,自然不能和皇室同日而语,但有胜于无。
林默默在开店前便想出了一句广告语。
“贵妃熏沉香,你也值得拥有!”
于是将这句广告语印在传单上,并熏上自家主打产品,“默默沉水香”,雇佣一些小厮在各处分发。
结果这两天尚未开业,就有一些贵女差自家丫鬟前来询问是否能买到默默沉水香,但被告知数量有限,希望开业当天前来购买。
另外林默默又推荐在大锦国便研制出来的玉容膏一起搭售,有了自己这张倾国玉容,简直是活体宣传广告。
贵女丫鬟虽买不起默默沉水香,但是这玉容膏自己还是能用得起的,于是不仅帮贵女打听了产品,自己也能购买一些产品回去,着实有了一层心里安慰。
林默默这两天还是打算招聘一个账房先生,不然一个人真的忙不过来,贴了告示没一天应聘的人便踏破了店门槛,别无他因,就是因为林默默给的工资高。
想着这笔费用不能省,林默默在会计方面相当舍得花钱,在当今时代正常的工资差不多五两银子,而林默默给到了十两银子。
又是经过一天的选拔,林默默这会吸取教训,不再请落魄书生,改请早已成家立业的教书先生。
由于教书挣的不多,家里还有两个奶娃子要养,天天被老婆嫌弃,这位教书先生舒德春可谓是甚得林默默满意。
话不多,算数经验丰富,家就是大邺城的,也不需要管吃住,简直就是梦想员工,林默默当天就敲定了他,通知他第二天就来上班。
距离开业还剩下最后一天,同时距离陈叔礼的回归也剩下最后一天了,林默默激动地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得着。
起了个大早,先给自己画个美美的桃花妆,再红色混合金色颜料在额间画上梅花钿,涂上林默默自制的口红。
说来也是神奇,就在去大邺城的路上,林默默居然发现了胭脂虫,这一重大发现差点没给自己乐死。
要知道胭脂虫就是放在现在,也是奢侈品,大牌口红也没几个用这么昂贵的天然颜料。
于是林默默佐以蜂蜡和胭脂虫杂糅,加之香料调剂,初始的现代口红出成雏形,但胭脂虫确实也难寻,这现代口红暂时没法批量生产,只能勉强自用。
娇唇本就不点而红,加之口红润泽更衬得林默默面若桃李。
梳了倭堕髻,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又平添了诱人的风情。
林默默今天穿了一身绛紫色长裙,绣着富贵牡丹,水绿色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完美身段立显无疑。
木汐前来找她,虽也是天天看她,但还是被自家主子绝美容貌再一次震惊。
“默默姐,你真是我在这世上见过最好看的人儿。”
同为女人,木汐发出赞美的同时也因为林默默太过貌美而有些不好意思地直视她。
林默默倒是大方地拉着木汐说。
“也帮你打扮打扮吧。你也希望今天自己美美地出现在流云面前吧?”
老实丫鬟低头红着脸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两姐妹手挽手,光艳耀目地出门迎客去了。
果然一出门就惊艳了女客,大家纷纷议论。
“这默默香粉铺子的姐妹花长得真是赏心悦目啊。”
“看这位老板娘,笑起来还有梨涡,面容细腻,周身气若幽兰,看来她家的香粉一定很好。”
“是啊是啊,前两天,她们家送的小样品,真真是香味独特,用着舒心。”
“可我就想买贵妃用的同款沉水香…”
大家七嘴八舌地等着默默香粉铺子开始剪彩仪式。
一阵锣鼓、一串鞭炮…礼仪官刚说完默默香粉铺子开业大吉。
贵女们一窝蜂涌进店里。
辛大娘忙着售货,翠翠由于年轻挨个向贵女介绍,舒德春收银算账,算盘都快打出火来…
林默默看着店铺那么红火,满满的成就感。
可惜,陈叔礼还未归来,无人分享喜悦。
“默默姐!我看到流云的马车了。”
木汐喜悦地跑进来…
林默默的心终于放下了,突然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夕阳西下,流云的马车逐渐清晰,当停在默默香门口,林默默赶不及地问。
“陈叔礼他还好吧?”
可流云的回答,却让林默默的心沉在了谷底。
“默默姐,你问我吗?我家主子先我一天就出发了,难道还没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