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礼听到有男的声音叫林默默,顿生警觉,狐疑地看着她。
心里暗暗问她。
“你不会又把卫屹招来了吧?”
林默默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心想,陈叔礼什么时候那么爱吃醋了。
嘴上应着,便前去开门了。
陈叔礼赶忙伸头张望。
门外站一位年轻男子背着一个略显破旧的包袱,肩膀消瘦,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衫,恭敬地作揖。
来人不是谁,正是默默居的账房先生楚白。
“楚白?怎么是你!”
陈叔礼莫名松了口气,而后用愉悦的口气对楚白欢迎道。
“陈三少爷、林老板,楚某前来,多有打扰。”
楚白依然谦卑地回道。
林默默将楚白迎进来,让流云带他收拾一间房暂时住下。
“一路上还顺利吧?”林默默关心道。
一个书生为了追爱跋山涉水,真是不易。
前阵子,林默默就收到了胭脂铺的王姐来的信,信上说账房先生自沈姝婉离开后也无心经营默默居了,整日发呆不说话,都快得相思病了。
没办法,林默默只好去信拜托王姐再帮忙找个账房先生,至于楚白,便让他也一道来了瞿东国,等联系上了沈姝婉再安排他俩见面。
楚白知道林默默关心的话里有话,也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小声应道。
“嗯,都还算顺利,身体也架得住,不曾受什么委屈。”
“姝婉,她跟你联系了吗?”
这是楚白最关心的问题,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
林默默却也失望地摇摇头。
说来也奇怪,沈姝婉自打离开后,居然一封信也没寄给自己,似乎真是失踪了般。
正如她说的,真的来到了瞿东国给大户人家当侍女吗?
“楚白,你别难过,我派人打听了,没多久应该就会有消息。”
“楚某在这拜谢毓秀县主了。”
账房先生一听林默默答应帮忙找沈姝婉,激动万分,连连作揖。
“在外,为避免麻烦就别叫我县主了,还是叫我林老板吧。”
“是…林老板,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楚某去做。”
楚白虽是酸腐秀才,除了有些恋爱脑,工作上还是值得认可的。
“嗯,的确有些事。”
赵君怡那边有了玉牌送她回宫也不急着一时半刻。
林默默这会办完了正事,闲下来又动起了做生意的心思。
“我已托人去瞿东国皇城去找寻适合开香料铺子的店面,你呢,一方面寻找沈姝婉,一方面还是帮我管理店铺怎么样?”
“求之不得!识得林老板乃楚某三生有幸!”
酸腐书生又站起身来作揖感谢。
“不必那么多虚礼,给我多多挣银两是正事。”
林默默将楚白扶起,想了想又补充道。
“这回可不能因为害相思病当借口,不做事情了。”
…
林默默打算三日后启程去瞿东国皇城。
至于陈叔礼则要留在这,等南宫皓医腿。
毕竟一个残疾人若是进皇城还是目标太大,曹丞相的暗杀可能还是会继续。
所以当林默默依依不舍地离开时,陈叔礼还是拉着她,当晚在屋里狠狠温存了番。
一事完毕,林默默娇柔的面庞上依旧有些绯红。
她喘着气靠在陈叔礼胸膛,在他肩膀上画圈圈。
“叔礼,你师傅他什么时候过来?要不然我也不走了,陪你一起等。”
陈叔礼搂着林默默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低头勾唇一笑,还是打趣道
“舍不得与我分开了?”
“臭美!我是不放心你,就像你说的,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舍不得的。”
林默默嘴硬道,结果又换来陈叔礼将她拉在身下,“惩罚”似的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这一晚时间似静止一般,只留他的清香,她的柔软。
第二日,即便有再多不舍,林默默还是准备出发去瞿东皇城-大邺。
因为她托人租赁的店铺是大邺城的黄金地段,店铺主说了,只给她十日时间来签租赁契,所以林默默还是得快马出发。
“你早点过来啊。”
林默默一直依依不舍地拥抱着陈叔礼,像个小女人一样,声音软软糯糯地说着情话。
一旁的赵君怡看得直起鸡皮疙瘩。
再转眼看其他人。
那边木汐和流云也是手拉着手,说了许久的小话,流云附身在木汐耳边说着什么,惹得老实丫鬟捂嘴害羞地笑。
赵君怡又被腻地一颤。
今儿别吃饭了,狗粮已经被喂饱了。
唯独楚白目不斜视,在旁安静等候。
赵君怡无聊,只得同他搭话。
“我说酸儒书生,你什么时候认识默默姐的?她与陈大哥一直都那么腻歪吗?”
楚白没理她。
“你怎么不说话呢?闷葫芦。”
赵君怡见楚白不说话更来劲了。
“前两天见你跟默默姐说话,可是眉飞色舞的。怎么这会就不说了呢?楚墨白?”
这会又叫错了他的名字,再好的脾气也被她气到了。
于是楚白沉着脸,冷声纠正道。
“在下姓楚名白。君怡公主若是记不住也请不要无端给某改名字。”
总算说话了。
赵君怡得意道。
“楚墨白比你楚白好听多了,是不是,酸儒书生?”
楚白不想理她,白了她一眼便朝马厩走去。
赵君怡来劲了,也跟过去。
“我说你怎么有点不高兴?自打见到陈大哥和默默姐在一块,我就看到你一直是张木头脸。”
赵君怡说着也弯腰抬头看他,果然楚白正在抱草给马喂食,听她这么一说,脸气得更绯红。
“君怡公主请慎言。”
“被我说中了?你看你生气的样子,莫不是你真是心悦默默姐吧?可是人已经有我的恩人陈大哥了。”
赵君怡一脸惋惜的表情。
“不过你别气馁,像默默姐这样天姿绝色也的确难寻,但你若是到了大邺,去寻一位温婉姑娘也还是有的。”
“楚…什么白,要不要我替你物色物色?”
楚白没说话,脸憋的通红,他本不擅长和人吵架,所以听了半晌,他也只憋出一句。
“一派胡言!”
赵君怡见这闷葫芦不再理自己,也只好没趣地走开了。
可让她想不到的是,这一路并不太平…
楚白似乎跟自己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