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个贪图小利的人,”阮梨淡声道:“我目的明确,达到目的以后,时少要我如何,我绝不多说一字。”
她态度明确。
她需要一个值得被她利用的人,成为她的刀,同时她也能够成为被利用的那个人,成为他的剑。
选择权在他。
她随时可以为他披荆斩棘。
时序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扬了扬眉,笑了起来,“你还挺有趣。”
“行。”
时序懒洋洋的从座位上起身,垂眼看她,“还不带我去见见你相亲对象。”
阮梨愣了下。
这才反应过来,时序是答应陪她演这出戏了,她不清楚时序能为她做到哪个份上,和他这样的人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阮梨垂眸看向男人的手,修长又骨感的指骨节,冷白的皮肤下,青筋明显。
她勾了勾唇,指尖穿过男人指缝,牵住男人温热的掌心,笑的像个妖精,“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时序没应。
她也没多说。
两个人走向宋颂,刚走到宋颂面前,一道声音喊了出来,“阮梨!”
阮梨脚步停下,抬眸。
阮甜气势汹汹走过来,像极了正室抓小三的架势,“谁让你敢这样的。”
阮梨牵着时序的手。
她怎么敢这样。
阮甜嗓音偏软,平日里听着娇滴滴的,连生起气来,也娇憨可爱。
宋颂百无聊赖中,抬起头,就撞上了看起来要咬人的小兔子,嘴唇勾起,“阮家人?”
阮甜气的眼睛都红了,“你当着你未来老公的面,这样勾搭别的男人,你就不怕你将来进了宋家以后,被折磨的尸骨无存?”
“阮梨。”
阮甜气冲冲的要去扯她,“你松开时序,你个不要脸的下作东西。”
阮梨看着她气哄哄的样子,觉得好笑,偏要忍着笑意,她有意往时序身后藏了藏,意思明显,要把场子空出来,让时序发挥,毕竟她现在,还是“时序女朋友”。
阮甜刚伸手,要去推她,就见人躲到了时序后面,她眼睛都直了,“你给我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下一刻。
一只冷白骨感的手横在她和阮梨中间,时序声音带着笑,没什么温度,“阮家人?”
阮甜愣住。
又听时序轻嗤一声,“倒是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在我面前吠了。”
这话,极为不客气。
阮甜脸涨得通红,对上时序漠然的目光,心中一紧,看向阮梨和座位上的宋颂,福灵心至,“你别被阮梨骗了,她是要嫁到宋家去的。”
“就是他。”阮甜指着宋颂,“阮梨和他有婚约的,我们两家都谈好了,就等着人来娶阮梨,阮梨已经是宋家的人了。”
话落。
阮甜又看向宋颂,下意识说:“你未婚妻当着你面给你戴绿帽子,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宋颂仍在笑,笑的胸腔震动。
阮甜又气又急。
像只炸了毛的小兔子,伸出肉垫要挠人,又挠不到人痛处。
宋颂当然知道阮梨,也知道今天来和他谈婚约的人是谁,他狭长的眼睛落在时序握住阮梨的手上,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阮梨是时序的。
时序是来给阮梨撑腰的,要是他宋颂不识趣非要和时序争,下场是什么他不用多想也明白。
作为聪明人。
宋颂向来懂得取舍和进退,他挑挑眉,笑着解释,“阮家小姐确实和我有婚约。”
阮甜重重的点头,“对对对。”
宋颂:“今天也的确是来和阮小姐见面的。”
阮甜:“是的是的。”
宋颂:“所以,我今天也确实见到了。”
阮甜连连点头,满脸写着:快把人给我带走吧,求你了。
下一刻。
宋颂又解释了一句,“至于是哪位阮小姐。”
他目光掠过阮梨,落在阮甜身上,“是我说的算。”
阮甜:“?”
宋颂有心成人之美,“能让时少特意来一趟的人,想来是时少心上的人,那我自然是不敢肖想的。”
宋颂目光落在阮甜身上,“我更倾心与阮二小姐,阮家那边我会让父亲和阮先生谈的,时少不必担心。”
时序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连一句敷衍的回应也懒得给,垂眼看向阮梨,“走了?”
事情解决了。
所以,可以走了。
阮梨“嗯”了声,难得乖巧,“走吧。”她看了眼阮甜,冲人甜甜一笑,“妹妹,你今天的表现,我是不会告诉爸爸的,你放心。”
像是极为阮甜考虑般,她又补充道:“陈阿姨那,我也会保密的。”
“.......”阮甜对上她那茶里茶气的样子,连基本的素养也维持不住,怒喝道:“你要不要脸,要不要脸,你这个绿茶婊,装给谁看呢谁要你假好心在这装好人。”
这话一出,时序脚步顿住,阮梨满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阮甜,我自问对你不差,你刚刚的行为我就当作你任性了,也原谅你,但是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阮梨声音染上哭腔,本就明艳动人的一张脸,瞬间变得破碎。
“时序。”
阮梨牵着时序的小拇指,很轻的摇了一下,“我没事的,真的。”
“......”注意到她的动作,阮甜瞳孔一缩,气急反笑,“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让你别碰他。”
阮甜上前抓着阮梨胳膊,气的直抖,“谁准你碰他了,谁让你勾引我喜欢的男人,你配吗?”
她彻底暴走,抬起手就要打下去。
阮梨没有避开,甚至在她巴掌落下的一瞬冲阮甜勾唇笑了一下。
阮甜被那笑容激到,彻底丧失理智,大叫,“我打死你个贱人。”
下一秒,阮梨被人拽着手腕往后一扯,带入了怀中,随后男人笑了声,漫不经心的嗓音自头顶响起,“虽说有很多女人喜欢我,但我也没到那种饥不择食,是个女人就看得上的地步。”
时序周身散发着散漫的冷感,一字一句,“谁给你的脸,当着我的面打我的女人?”
男人张狂且不可一世,像宣示主权般,宣示了阮梨是他的所属物,还轮不到别人再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