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脸色发白,咬着唇的样子,看着可怜又无助,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她声音破碎,“你们别这样,我真的不值得的。”
她越是这模样,众人越是维护她。
阮甜简直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她,同时在群众目光中,清楚看见了来自阮梨的挑衅目光。
阮梨躲在所有人后面。
朝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阮甜攥紧拳头,紧紧盯着阮梨,一字一顿,“我们走着瞧。”说着,阮甜气急败坏的离开。
告白失败了,连收拾阮梨也变得格外让人生气。
她恨恨的把所有都归咎于阮梨。
因为阮梨。
才让她本该美好的一天,变得格外不幸。
阮梨看着阮甜的背影,白皙的小手握住刚刚护着她的姑娘,“谢谢你。”
小姑娘是大学生,愤怒过后,看着面前的女人,还是被她美貌给吸引,这么漂亮的小姐姐,也难怪招人记恨。
她回握住阮梨,温声提醒,“小姐姐,你要自立自强,不要被生活所欺压,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阮梨点头,“好。”
从a大出来,阮梨走向停车场,顺着来路找到了自己的车,刚打开车门,就听见一声很轻的笑声。
阮梨愣了下。
下意识顺着笑声方向看过去,看见不远处的男人正点着一根烟,懒散的倚在车前,眉眼平静,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
阮梨眨了下眼。
男人掐断了手上的烟,走向她。
阮梨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走到了她面前,男人身上混了些清冽的烟草味,走近,男人伸出修长骨感的指节,捏着她下巴抬起她的脸,“啧”了一声,意味不明,“哭了。”
阮梨被迫仰头看他。
男人盯着她目光,女人狐狸眼染上了浅浅的红,比平日里多了几分脆弱感,像是专门勾人的狐狸精。
“不是会咬人。”
男人很轻的皱了下眉,“装什么乖。”
阮梨听出来了。
这人,从一开始就一直在看着她和阮甜之间发生的一切,像之前一样,冷静又淡漠的看着她和阮甜之间的战争。
像个,旋涡之外的旁观者。
阮梨没应他。
男人不耐烦的轻嗤,“装什么哑巴。”
说着。
他从口袋里拿出个什么。
继而。
转过头来看她,“打开。”
阮梨愣了下,看着他手上多出来的手机,眨眨眼,像是没明白他的意思。
下一刻。
时序打开手机微信,把二维码放在她面前,语气不容置疑,“别用那套来敷衍我。”
那套?
阮梨马上回忆起来,和沈一之前的对话,显然都顺利落入了时序耳内,如同预期,越是难驯服,越是容易让人产生想要驯服的欲望。
更何况像时序这样的天之骄子,更是没有想要却要不到的东西。
过多的拒绝会适得其反。
阮梨掌握着分寸,顺从的从包里找出手机,打开屏幕扫一扫,跳出来的页面。
是时序的一张背影照,和他的名字,“时序。”
阮梨点了添加好友申请。
时序摁了通过,页面很快跳转,头像是一颗卡通梨子,聊天框上也是很简单的一个单字,“梨。”
聊天框上显示小梨子头像旁边一段,“我是梨。”
时序垂眼看着,把手机放进口袋,连声招呼也没打,就这么走了。
阮梨看着多出来的聊天框上,和时序的对话中,多出一条,“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可以开始聊天了。
阮梨扯了扯嘴角。
看着男人已经坐上了车,引擎轰鸣,在空旷的停车场发出阵阵嗡鸣声。
而后。
跑车消失在停车场。
阮梨上了车,对着神秘人发了条信息,“计划之中。”
大概几分钟。
神秘人回她,“ok。”
阮梨勾唇。
回到阮家,刚推开门,就听见了阮甜正坐在客厅里哭,像只让人虐待的小白兔,正窝在主人怀里倾诉。
陈蓉蓉抱着她。
阮岳严肃的坐在客厅里。
几个人听到动静,阮甜刚要发作,被陈蓉蓉扯了下,阮甜看了她一眼,又重新趴到母亲怀里接着哭。
陈蓉蓉叹气,轻拍着阮甜的背,带着几分谴责,“你欺负姐姐那段视频都流传到了网上了,还是你爸爸找人压了下来。”
“你怎么能,欺负姐姐呢?”陈蓉蓉声音不轻不重,“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是不是都告诉过你,我们是一家人,你推你姐就是错的。”
阮甜哽咽着。
陈蓉蓉:“去给姐姐道歉,要是小梨今天不愿原谅你,你就别喊我妈了。”
阮甜抹着泪,吸了吸鼻子,喊她,“妈。”
陈蓉蓉:“去道歉。”
阮梨一言不发,看着陈蓉蓉和阮甜唱着双簧,还特意请来的嘉宾阮岳,就明白今天这事,没有那么容易翻篇。
阮岳坐在客厅,周身压迫感很重,他眯了眯眼,盯着门口的阮梨,冷声,“还知道回来?”
阮甜恰好这时候开口,没几分真心,“对不起。”
陈蓉蓉又拍了一下阮甜的肩,凶道:“要有诚意,你别忘了,姐姐也姓阮,和我们是一家人。”
阮甜咬了咬唇,“姐姐,对不起。”
阮梨没应。
阮岳盯着她,看着阮梨平静的眼,像是被激怒的雄狮,瞬间暴怒,“滚过来。”
阮梨上前。
阮岳一巴掌落下来,重重的打在阮梨脸上,鲜红的五指印在白皙的小脸上浮现,阮岳说:“丢人现眼的东西,好好一个家搞的乌烟瘴气,要是还有下次,老子弄死你。”
那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
阮梨整个人往旁倾斜,脸颊迅速红透一大片,刺痛伴着酸胀在脸上蔓延,嘴角染上一点腥气,是鲜血的气息。
阮梨始终没有任何表情,表现的极为淡漠,像是没有任何事能够激起她的情绪,反而让阮岳窝火,“你他妈就是个贱东西,和你那个早死的妈一样,下——”
话还没说完。
阮梨平静的表情碎裂,愤怒从胸腔里游走,理智被彻底燃烧,取而代之的是隐忍数年的恨意,她瞪着阮岳,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字一顿,“阮岳,你不配提我妈,最好也别提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