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笙和虞晚回了御庭园后,虞晚就进了客卧。
陆闻笙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沉默了片刻后转身离开。
他知道虞晚对这些事需要时间消化。
他转进厨房看着一锅醒酒汤,执勺喝了两口。
陆闻笙今晚有酒局,但是还没等开始喝酒,就接到了保镖的来电,说虞晚去了医院。
他心里忐忑不安,隐隐觉得要出大事。
他都没来得及载去了洗手间的徐岩,就驾车赶往医院。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陆闻笙根本意料不到。
面对虞晚的质问,诚实回答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说一个谎需要很多个谎来圆。
他唇角溢出一抹苦笑,“裴延,你够狠的。不过我不会把晚晚让给你的。”
客卧浴室。
虞晚放了一浴缸的温水,她坐在里面,倚靠着浴缸壁,看着天花板。
她回想着过去的一幕幕。
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仍旧纯白无瑕。
她哭了,心里酸涩不已。
“裴延,你真是个傻瓜!”
她压抑着自己的哭声,直到后来崩溃大哭。
陆闻笙端着蔬菜粥站在门口时,就听到了女人悲泣的哭声,他端着碗的手都在颤抖着。
一扇门,仿佛将两个人的心都隔开了。
一连三日,两人都是这样的状态。
虞晚在录制节目时,与平常无异,只是一下播或是回御庭园,整个人就消沉了不少。
陆闻笙心疼她,却知道她有心结,因为裴延一直没有醒来。
车祸的第四天,虞晚接到了苏特的电话。
裴延醒了。
虞晚刚好下播,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她站在病房门口良久,做了很多次深呼吸,最后推门而入。
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哭,但是看着病床上消瘦孱弱的男人,最后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虞晚走到病床前,紧抿着嘴唇看着裴延,鼻翼在轻微的颤动着。
裴延没有血色的嘴唇微扬,“哭什么,我又没死。”
“你就打算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吗?这让我很有压迫感。”
“晚晚,你哭的样子真是丑极了。”
“我不说你丑,你别哭了好吗?”
虞晚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溢出。
好半晌,她大声喊道,“裴延,你是不是疯了!你看你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子!你以瞒着我替我报仇,就是对我好吗?你知不知道我因为你突然的离开,难过成什么样子!我到处找你找不到,每一天心都疼得要死。你知道我看到你和宋明玉订婚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对不起,晚晚。”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恨错了你。裴延,你怎么那么傻呢?你竟然还想要寻死,你有没有想过,我知道这些以后,会怎么样?”
裴延红了眼睛,眼尾的泪滑落入耳鬓,“晚晚,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我不能让复仇这事,脏了你的手。”
“傻瓜!”虞晚坐在椅子上,眼睛红肿,“你刚开始发现得了胃癌的时候,为什么不治疗?”
裴延闭了闭眼,“我不想拖累你,后来知道宋家是主谋,就制定了计划。施行计划中,我很有可能会不干净了。我觉得配不上你,索性就不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