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醒来,周围的旅客都惊呆了,不知道谁带头鼓掌,11号车厢里顿时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就连付森和张群都跟着一起鼓掌,他们实在没想到顾清清小小年纪,针灸技术如此了得,真的将人救醒了。
列车长和乘务员也非常感激她,要是旅客真的在他们车上出了事,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听着耳旁如雷的掌声,顾清清依然无动于衷,没有半点反应,她在收针,一根一根收好,放进盒子里,排列整齐。
掌声停下,针收完,让年轻人给老爷子穿好衣服,再次把脉。
“老先生!您的冠心病以前没有去医院治疗过吗?”
老爷子靠在孙子的怀里,虚弱地摇头,表示没有。
顾清清又问:“曾经是否出现过胸口麻痹,心悸心痛,疲倦乏力,胸闷气短,烦躁出汗等症状?”
老爷子想了想,微微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道:“都有过。”
“我知道了。”顾清清抬起一根手指,“今天给您针灸了一次,算是暂时稳定住病情,要是条件允许,您还得再针灸三到四次,这样会保险许多。
这次出门,估计马不停蹄,劳累疲乏,才会突然晕厥。以后要注意,不能让自己太过辛苦。给您开副方子,到地方抓了药每天喝一剂。”
顾清清习惯性地摸了一下口袋,发现没有纸笔,年轻人赶紧帮她求助:“谁有纸笔,请借来一用。”
老爷子摆手:“不必,拿我的日记本来,方子就开在上边。”
年轻人听了点点头,让老爷子自己坐好,打开座位底下的行李箱,找出一本黑色的笔记本,递到顾清清面前。
她也没矫情,翻开最后一页,写了个方子。
太子参15克,麦门冬10克,茯苓10克,远志10克,菖蒲10克,丹参10克,桂枝8克,炙甘草5克。
知道老爷子出汗多,她又添加了小麦,大枣各若干。
开好方子,将笔记本递给年轻人,叮嘱老爷子:“此方吃个七天左右,就去大医院里看看,开点常用药备在身边。今天您的情况很凶险,若是不能得到及时的医治,怕是要回天乏术。”
年轻人赶紧道谢:“谢谢顾医生!我都记住了。”
老爷子虽然虚弱,小声说话却是可以:“顾医生此行去哪儿?”
“省城。”顾清清没隐瞒。
“好!我们也在省城下车,老头怕死,针灸还想继续做完。”老爷子希冀地望着顾清清,“不知道顾医生是否方便?”
顾清清回头看了看付森,方便不方便她也不知道,第一次出门进修,也不知道他们进修的地方在哪儿。
付森随即明白她的意思,告诉老爷子:“方便,我们就住在省医科学院的招待所里。”
老爷子微微颔首:“我知道了,到时候我去那里找顾医生就是。”
既然人家要找自己,顾清清干脆报了全名:“我叫顾清清,是上泉市中医院来省城进修的。最近一个半月都住在招待所里,找我针灸也行。”
“必须找你针灸,别人我不放心。”老爷子虚弱地笑了笑,“顾医生虽然年轻,医术却极好,以后老头子就认定你了。能靠把脉就得知我的病情,顾医生不简单呀!”
“过奖了!”看老爷子已经脱离了危险,顾清清拿起针盒,“您好好休息,离省城不远了。我们的座位在8号车厢,先回去了。”
“谢谢!”
老爷子没有起身相送,而是让自己的孙子送顾清清和付森,张群他们。
付森也没让他多送,走了三五步就拦住了:“你还是回去好好照顾你爷爷吧!他刚刚死里逃生,可得照顾好了。”
“是!谢谢了!谢谢!万分感谢!”
年轻人对着他们三人鞠躬,之后回身,走到老爷子身边,扶着他靠坐在位子上。今天他真的吓坏了,这会儿见爷爷好好的,才安心不少。
顾清清和付森张群三人回到8号车厢的座位上,邵梅紧张地问:“怎么样了?病患救过来了吗?”
本来在跟周明说话的刘红随即住口,诧异地望着他们三人,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周明没吭声,眼底的幸灾乐祸简直不要太明显。看三人脸上阴沉的表情,肯定是没有救醒,要真救醒了,还能一副死了爹妈的神色。
顾清清!你不是能吗?怎么也有被打击到的一天?
没等他腹诽完,付森坐下,意味深长地看着周明,回答:“救醒了,顾大夫的针灸技术真不是盖的,一通针扎下去,再按摩辅助,老人家已经清醒了过来。”
“真的?”刘红狐疑地看了看正在将银针盒子放回包里的顾清清,“没想到顾大夫还真有两把刷子。”
邵梅却是如释重负:“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周明心里一顿,随即皮笑肉不笑地恭维:“我就知道,顾大夫的针灸技术出神入化,一定有办法将人救醒的,我没说假话吧?这不就显出顾大夫的能耐来了。”
顾清清没理他,放好银针,重新坐下,依然看着窗外,一声不吭。张群也没理他,跟着一起望着外边的风景。
本来她就不是个多话的人,加上不喜周明那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干脆懒得搭理。
邵梅也没再吭声,朝着周明投去一个不屑的眼神,而后转头看风景。
只有付森不客气地怼了周明一句:“你一把年纪的人了,费尽心思折腾一个小姑娘有意思吗?别忘了,我是带队的。”
他的意思很明显,你周明折腾顾清清,就等于在折腾他,要是顾清清真的出了啥事,他这个队长首当其冲脱不了干系。
好在今天顾清清争气,把那位老人家给救活了,要是救不活呢?推荐顾清清去救人是没错,但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满。
好端端是为什么要把她捧得那么高?谦虚一点不行吗?再说了,他很了解顾大夫的医术?
应该不可能。他们又不是一个医院的,凭什么了解?
既然不了解,为什么要把话说得那么满?岂不是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