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二百块花下去能镇住童文文,也算是物有所值。
黑驴依然冷笑:“二百?你瞧不起谁呢?”
他们老大的姑奶奶,在于哲人眼里,身价就只值二百?
于哲人吃不准黑驴的胃口,干脆把主动权交给他:“你说吧!多少愿意出手。”
“最少一千块。”
黑驴的语气是懒洋洋的,说出来的话让于哲人倒吸凉气。
竖起一根手指,半天才喊出声:“一,一,一,一千块?”
“喊什么?没钱滚蛋。”
黑驴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样子,心想,一千块算多吗?他第一次去见姑奶奶,怎么着也得给个大大的见面礼。
没有,他还去姑奶奶面前瞎晃悠什么,不如不去。
于哲人在黑驴面前走来走去,眼底闪过纠结,不甘,愤怒,嫉恨好几种情绪。
一千块真的是太多了,要是一百块还差不多。
可他话都说出去了,一定会带人去找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要是不去,岂不是没面子?
他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就一千多点,都给了黑驴,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办?
转念一想,如果把童文文拿捏住,一千块还是挺划算的。他出国深造,回来后身份不一样,工资也水涨船高。
童文文要是敢在国外不听他的话,一定想办法让她身败名裂。
想到这里,于哲人一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破釜沉舟的表情:“行,一千就一千,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那女人。”
黑驴懒洋洋地掀起眼皮:“你说去就去,听好了,劳资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把钱拿来再说。没钱,免谈。”
反正去不去见姑奶奶他都无所谓,空口说白话的事他不干。有钱就走,没钱拉倒。
“就不能先把事情办了再给钱?”于哲人恳求,“黑驴!你放心!我于哲人,怎么说都是钢圈厂的机械工程师。只要你今天把那女人收拾了,钱绝对不少你半分。”
无动于衷的黑驴慢悠悠地掀开茶缸盖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嘲讽:“你说是谁就是谁?我怎么知道?
先办事后拿钱,你这想法好天真。道上的规矩,先拿钱后办事,不懂就滚,劳资不想跟你磨叽。”
于哲人没辙了,只得跺跺脚:“好!你等着,我马上去拿钱。”
也不管黑驴是不是答应,飞快地跑了。微微眯眼,瞧着于哲人的背影,黑驴嘴角的嘲讽扩张了一倍。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敢招惹我家姑奶奶,不让你脱层皮,怎么对得起她。
还钢圈厂的工程师?放屁!当劳资没见过世面?钢圈厂压根就没有叫于哲人的工程师。
于哲人不知道自己掉进了黑驴的算计里,以为只要花了钱,就一定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童文文和顾清清两人在一位护士的带领下,找到了陈章老先生的办公室,他正在给一位病人看病。
那是个大约一周岁左右的男孩子,瞧着病恹恹的,精神萎靡,趴在妈妈的怀里,不停地咳嗽。
咳得急了就流泪哭嚎,妈妈跟着一起哭,边上一位不知道是奶奶还是外婆的中年妇女,也跟着抹眼泪。
陈章老先生在给那孩子把脉,眉头皱得死死的。
童文文和顾清清进来也不敢说话,就站在门口等着。
老先生身材微胖,一头白发板寸,戴着老花镜,满脸红光,慈眉善目,一代名医的气质浓郁。
“陈老先生!我儿子的咳嗽什么时候才会好?”年轻的妈妈很焦虑,眼泪汪汪,“都咳了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全市的医生都看遍了,就是不见效。”
陈章老先生低头开方子,想了想,将方子上的一味药划掉,抬头看病患的时候无意之间看见了门口站着的童文文和顾清清。
招手让她们过去。
邱梅昨晚上给他打了电话,说童文文今天会陪着顾清清来找他。早就听说这位顾大夫年纪轻轻,医术极好,他有心试一试。
实在是这位叫亮亮的小朋友咳嗽的时间太久了,不管什么方子都试过了,也不是说没用,就是管的时间不够长。
头一两天能顶点用,再吃就不见效了,还是咳。
反反复复都快两个月了,头疼得很,今天正好她来,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顾清清和童文文一起来到陈章老先生面前,没等做个自我介绍,陈老先生先开口说话。
“顾大夫!你给这孩子把一脉看看。”
其余的话他也没多说,说多了怕影响她的判断。等她把完脉,得出结论之后再来讨论。
童文文笑着跟陈章老先生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安静地站在一旁看顾清清给孩子把脉。
孩子瘪着嘴巴,不停地咳,眼泪挂在眼睫毛上,好奇地望着顾清清,瞧着很是可爱。年轻的妈妈诧异地望着眼前年轻的小姑娘,也不敢反驳,不情不愿地将儿子的手送到她面前。
两只手把完脉,顾清清笑着逗了逗孩子,问年轻的妈妈:“你家宝宝是个早产儿吧!”
陈章听完,眉头一皱:“早产儿?顾大夫!你确定?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我怎么没想到?”
年轻的妈妈跟见鬼了似地看看顾清清,再又看看陈章老先生,表情古怪:“是,我儿子七个多月生下来的。”
后边的中年妇女问顾清清:“我孙子的病跟他是不是早产有关系?”
顾清清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望向了陈章老先生,这个问题留给他回答比较好。
毕竟这里是中医院,老先生是中医院的主任医生,她提点一下就够了,不想喧宾夺主。
“有,有关系,有大关系。”陈章老先生看向顾清清,眼底露出赞叹,“顾大夫小小年纪果然医术高超,能一针见血地发现别人忽略的问题,实在佩服。”
顾清清微笑着摇头:“陈老先生客气了,我也只是随口一问。”
“不不不,这绝不是随口一问的事,是我老了,忽略了某些最基本的东西。”陈老先生将之前的药方撕下来,递给顾清清,“看看我开的方子,可有什么不妥,需要增减什么你在上边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