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顾清清害羞了,江靖远没再逗她,起身去推自行车,出了家门。
临骑上车之前还回头对着她笑了一下,跟她告别:“清清!我去上班了,乖乖在家待着,等我回来。”
顾清清没说话,对着他摆了摆手,那意思很明显,废话少说,赶紧走。
江靖远一手拉着自行车,一手挥舞着,心满意足地骑车离开。
收拾掉桌上江靖远吃过的碗,拿去厨房要洗,被苏清瑶拦住了:“你别洗了,把那两个脸盆拿去还给人家,一人给一捧水果糖,都准备好了,你拿去就是。”
“行!”
顾清清端着脸盆出门,每个脸盆里都有糖果,走出家门没几步,遇上端着衣服出来,要去池塘洗的顾小烟。
她没打算跟她说话,虽然她们是堂姐妹,到底因为前世,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遗憾的是,她不想理顾小烟,偏偏顾小烟来劲,故意往她身上用力一撞,顾清清手里的搪瓷脸盆没拿牢,掉在地上,磕掉了一大块漆。
顾清清很是生气,想都没想,一巴掌盖了过去,打得顾小烟脸上留下五个手指头印,随即高高肿起。
“你如果想死,我不介意成全你。”顾清清逼近顾小烟,眼神冷厉,冰寒,直击人心,吓得顾小烟狠狠一颤,“对我不怀好意在先,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被打了之后,顾小烟才想起来,顾清清打人的手段有多厉害,连朱大海都不是她的对手,何况是自己。
脸上被扇了一巴掌,感觉耳朵都被打聋了,“嗡嗡嗡”的像是有火车在咆哮。牙齿也松动了,嘴角还流出血,半边脸都是麻的。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顾小烟开始哭嚎,像个泼妇一般,地上的脏衣服也不管了,坐下来连哭带骂,“顾清清!你个泼妇,凭什么打我?呜呜呜!我知道你现在眼睛长在头顶上,不把我这个堂姐放在眼里,可你也不能随便打人吧!
我的牙齿都被你打松动了,我要去市里看牙医,我耳朵也被你打坏了,你带我去看。”
“哦!是吗?”顾清清冷笑着靠近,“反正都要去市里看,不如多打几下,让你看个够。”
这次顾清清没收着力道,反手又一巴掌甩在顾小烟的脸上,这回是真的牙齿都被打飞了。
“噗”地吐出一口血水,里头混着两颗牙。
顾小烟整个脑袋都“嗡嗡嗡”的,分不清今夕何夕,看着顾清清脸上的冷笑,宛如见了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这边一闹起来,朱大香和好几位好事的女人都跑了过来,没人去管地上发呆的顾小烟,而是关心地问顾清清。
“清清!怎么了?顾小烟想欺负你?”
“这种女人就该打,瞧清清瘦弱,就想幺蛾子欺负人。”
“不要脸,抢了人家的婚事还不够,还想没事找事,打得好。”
顾小烟:“???”你们是不是眼瞎?我的脸都被打成猪头了没看见?
怎么就认定我欺负人?顾清清打人你们自动忽略?
有人来询问,顾清清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我拿着昨天办喜事借的脸盆去还,顾小烟端着衣服过来,我们走了个对头。
我没理她,没想到她来劲了,冲我撞过来,看把人家的脸盆给摔的,掉了好大一块漆,我怎么跟人交代?你对我不满,找我的麻烦可以,不能冲着人家的东西来。
人家好心好意将好好的脸盆借给我,被你这么一撒泼,脸盆就破了个相,这脸盆是你赔还是我赔?”
朱大香马上接话:“那肯定是顾小烟赔,脸盆是她撞翻在地的,糖还撒了一地都是,简直暴殄天物。”
“可不就是,昨天她也定亲,可是连糖纸都没见一张。这是嫉妒清清还脸盆给人糖,臊了她的脸,故意撞的吧!”
愣了好半晌,终于回神的顾小烟马上争辩:“我没有,是顾清清自己拿不稳掉在地上的,怎么能怪我?我被她打才是真的。”
有人不屑嗤笑:“你被打你活该,路这么宽,你为什么好端端地要撞清清?她不是个不讲理的人,要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了脸盆,绝对不可能找你麻烦,更不会打你。”
顾小烟扭头看着那人:“你凭什么这么相信她?”
那人更不屑:“就凭你贱,自来贱人就会矫情,狐媚子手段还多,不然别人的定亲对象怎么能被你勾走?脸都不要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此言一出,看热闹的女人们哄堂大笑,听得顾小烟浑身颤抖,羞辱难当。
本来想出口心头的恶气,没想到顾清清这么彪悍,上来就打,完了这些女人还不放过她,个个冷嘲热讽。
她不就抢了朱大海吗?又没抢他们的,为什么人人看她的眼神里都是鄙夷?
顾清清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人人都护着她?为什么没人护着自己?
“脸盆被你摔掉了漆,顾小烟!拿十块钱出来买个新的赔给人家。”顾清清可没想过轻易放过她。
像这种女人,必须一次性将她打趴在地,否则每次都来她面前蹦跶,她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我没钱,要买你买,脸盆是从你手里摔的,又不是从我手里摔的,我凭什么赔?”
听说要赔十块钱,顾小烟心头的怒火腾腾腾直冒。今天招惹顾清清,真是倒了血霉了。
被打两巴掌,掉了两颗牙,吐出两口血水不说,还得赔十块钱。
她这是吃饱了撑的被人打着玩?还是说她钱多的没地方花,要给人买个新脸盆玩。
偏偏这两样都不是,她就是想教训一下顾清清,哪里想到会弄出这么多事?
“就凭你无缘无故撞我,你要不撞我,我手里的脸盆能摔?”顾清清叉腰冷笑,目光森寒,“顾小烟!不赔是吧!那就断一只手。
别以为招惹了我,就想毫发无伤,全身而退,那不可能。是赔十块钱,还是断手,自己选择,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
朱大香和一众女人听了,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惧意,眼底反而露出看好戏的浓郁神色。
清清生气了,看顾小烟这贱女人还怎么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