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海比不过江靖远,她老妈比不过苏清瑶,她比不过顾清清,她的定亲酒席比不过顾清清的定亲酒席。
人家早上吃的是面条,他们家早上吃的是稀饭。她想争面子有什么用?家里人不支持,在外人眼里,她顾小烟可不就是个笑话?
名声尽毁,抢了顾清清根本不想要的男人。
朱大海跪在人家面前恳求,人家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偏偏她眼瞎,当成个宝。
今天过后,朱大海和他老妈又会怎么看待她?
定亲酒放在她家里办,却被她老妈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她在婆家还有脸吗?
那肯定是没脸了。
她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妈?
顾小烟忽然觉得很挫败,她永远都争不过顾清清。
顾爷爷回去后,没人问他在老大家的事,他也没说,说起来丢人。基本上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于金花的为人,村里人都知道。
苏清瑶的父母和弟弟弟妹们也都清楚,大家都是几十年的亲戚了,什么事能瞒着他们。
汪娟和岳秀丽在厨房帮苏清瑶打下手,顾清清没事给她外婆把脉,开了个调养身体的方子。
两个舅妈也都给看了看,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少,各自都给开了方子回家调养。
不是顾清清要这么干的,是苏清瑶吩咐的。她奉母上大人的命令给外婆检查身体,请平安脉,被舅妈知道了,也嚷嚷着要让她给把一脉。
她也不能违拗,就都给瞧了瞧。
顾家村口,来了一辆小汽车,顿时让所有大人孩子都沸腾。
这个时候能有小汽车的人家,一定非富即贵。也不知道是来找谁的,车子就停在村口的路边上,车门打开,下来了三个女人。
两个年纪大的,一个年纪小点的。
年纪小点的还是司机,车是她开来的。
童文文打开车门,见车边上围着许多孩子,抓了一把糖果,一个一个分给他们。
邱梅和曲文渊的妈跟着下车,看了看地方,感觉顾家村真是不错,山清水秀的。
难怪能养出顾大夫那么灵秀之人。
给孩子们散了一圈糖,童文文看着他们问:“糖给你们吃了,告诉我,顾清清家怎么走?”
“我知道。”
“我也知道。”
“我带你们去。”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可以带你过去。”
几个孩子自告奋勇,叽叽喳喳地叫着,似乎都想为这个给他们糖吃的好看姐姐做点什么。
邱梅见了,脸上露出笑容:“你们都是好孩子,那就一起带我们去吧!”
“好!”
孩子们异口同声,拔脚就往前跑。
邱梅和曲文渊的妈从车上拿下礼物,跟在孩子们的后边。
朱大海从小卖部买烟回来,瞧见了,脸色越发不好。没想到顾清清家居然来了贵客,还是开着车来的。
肯定是市委大院的大人物,前面那女孩他见过,就是那天在市委大院门口,被顾清清带着来见他的人。
顾清清真的是抖起来了,她办定亲酒,连市委的人都来送礼。
当初他要不跟顾清清退婚,今天出风头的人就是他。
手里拿着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童文文和邱梅,曲文渊的妈一起朝顾清清家走去。
想着于金花算计他的事,朱大海心里很不舒服。他算是看出来了,顾小烟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知道她老妈爱计较,就不知道精明些,把东西收好,不让她有机可乘。
中午桌上没烟,那得多难看。
正想的出神,一辆摩托车带着轰鸣,开进了顾家村。
朱大海仔细一看,瞬间心口呼吸一滞,天呐!这两人怎么来了?不会是来找他麻烦的吧?
那天他拦住顾清清,心思是龌龊了些,可到底没得逞,还被她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他半点便宜没占着,他们怎么还来村里找他?
做贼心虚的朱大海赶紧闪人,怕晚一步被那两人抓住修理一顿。今天是他的好日子,可不能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太丢人现眼。
趁他们没看见自己,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晚一步,怕是来不及。
这么一想,朱大海什么都顾不得了,转身躲进了不远的茅厕。
那茅厕是别人家的,不是他自己家的,顾不得了,躲起来要紧。
马正立骑着摩托车带着程必达来了顾家村,他们也是打听了好久才知道,今天是姑奶奶定亲的日子。
这么好的时候,怎么着也得来表现表现,大家多走动几次,熟悉了,情份也就慢慢积攒起来了。
他晚了一步过来,好奇的孩子们被童文文带走了,看热闹的大人也走了,想找人问个路都找不到。
将摩托车停在路边,马正立和程必达两人走着进村,觉得谁家门前热闹,那肯定就是姑奶奶家。
不用人带路,走进去就是。
顾小烟的家是新盖的房子,还是顾爷爷年轻的时候盖的。分家时,于金花死活要新房,苏清瑶没有跟她争,新房给了她。
顾清清家住的是老房子,门口比较靠里边一些,没有人带路,陌生人还真不好找。
顾小烟家就比较好找了,进村就能看见。
马正立和程必达以为顾小烟家就是顾清清家,听见里头热热闹闹的,抬脚走了进去。
刚好顾小烟出来寻朱大海,不知道他买包烟买哪儿去了,半天不回来。
见到马正立和程必达,以为是他的朋友,热情招呼:“你们两位是大海的朋友吧?来来来!进来坐!”
马正立狐疑:“这是朱大海家?”
程必达问:“顾清清家在哪儿?”
听说是找顾清清的,顾小烟随即冷脸:“不知道,自己寻去。”
马正立被她一噎,顿时来气,吼了一句:“谁带我去顾清清家,我给五块钱跑腿费。”
于金花飞快地冲出来,微笑举手:“我,我,我带你去。”
五块钱呢?就带个路的事,费不了十分钟,这好处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她是东家,这钱她挣最合适,别人挣了,那就是抢了她的财路。
“你又是谁?”程必达厌恶地瞧了眼于金花,“知道顾清清家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