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匹空马，看到一地的鲜血，和半截马尸，钉在了原地，要命不往前走一步。
后面的马队持续上冲，挤挤拥拥，好多人马都被挤出了山道，往山坡下滑去。
还有失去平衡的，连人带马，翻滚着摔下去。
顿时乱了阵型，二三十人在山道上杂沓纠缠。
老五和十三已经赶到他们队伍身后，见无法上去，只得停住脚步。
和后面赶上来的老三他们，仰望着山脊上的袁重。
一人一马，平静地站在那里。
身前是乱糟糟的人喊马嘶。
就是没有人能越前一步。
老五不由感叹道：“十三啊，你看看，这才是真正的战神。”
十三也呆呆地看着远处山脊上，袁重那挺拔的身姿，眼神中流露出羡慕和敬仰。
老五忽发兴致，摘下弯弓，搭上箭枝。
嗖的一箭，将一个还站在山道上的汉子射翻。
十三也有样学样，用弓箭开始收割生命。
山道上的杜波马队更是大乱，那些没掉下山坡的，自己纵马往坡下逃去。
因为山坡倾斜度大，没跑几步，便人仰马翻，摔进山沟里。
没多长时间，山道便被清理一空。
老五和十三，隔着远远的山道，与站在高处的袁重，相视一笑。
袁重低头看一眼手里的刀，雪亮光滑，没有一点污渍。
收刀入鞘，随手牵起宝马，继续往山下行去。
这边来报信的汉子又凑过来说道：“三哥，再晚可就真追不上蜿龙帮的人了。”
老三沉思片刻，挥手道：“走，咱们追过去，灭了他们。”
十几个兄弟吼了一声，纷纷调转马头，往山外疾驰而去。
山道下，只剩了老五和十三，立在原地等待袁重。
十三牵了宝马，还上下地摩挲着马身上光滑的皮毛，嘴里啧啧有声。
老五抢过袁重手里的朴刀，十分小心地审视着。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回到驻地。
到了晚上，老五让十三去猎了野物回来。
三人开起来篝火晚会。
老五看着一脸笑意的袁重，担心地问道：“十五，你不会想走吧？”
十三听到这话，也担心地看着袁重。
袁重想了想。
“我没有理由再待在步云山，恐怕真的要走了。”
“怎么会没有理由呢，凭你一己之力，为步云山拿下了矿山，这多大的功劳啊。”
袁重笑道：“步云山凭借的是十三战神的力量，现在我得罪了除你之外的所有战神成员，怎么能再待得下去？”
十三抢着说：“我没有怪你啊，是自愿去体验被困的滋味，不然早跟着五哥跑出来了。”
“好吧，除你之外。”
“还有我呢，我也力挺你的。”
老五也抢着说。
袁重用刀割下一根烤好的兔子腿，递给老五。
“赏你一条兔子腿，希望你以后跑得更快。”
老五一把抓过去，咬了一口，边吃边道：“你跑得才像兔子呢。”
十三还是不放心地问：“十五，你就留下吧，没人会怪你的。”
“那我问你，如果我跟其他兄弟产生了矛盾，你会帮谁？”
“我当然帮...你吧。”
老五也思考半晌，默然不语，只是认真地啃兔子腿。
袁重严肃地说：“我留在步云山，老大会很难做，你俩也很难做，所以，这里待不住了。”
“我哥怎么会难做？”
“因为他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十三战神是步云山的品牌，他能让我领导吗？如果不能，那么多兄弟当面发下的誓言怎么办？真让他们收回？”
老五吃完了兔子腿，脸色沉下来，她也想明白了，十五如果还待在步云山，只会让大家尴尬。
“你会去哪里？”
袁重仰望着夜空：“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可你找不到自己的家。”
“嗯，我到处走走，也许有人认识我。”
老五漂亮的大眼睛里已经出现水雾。
“可是，我...们舍不得你走。”
十三也跟着使劲点头。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或者，我们还会再见面。”
“你想往哪边走？”
袁重想了想：“就先在缅国转悠转悠吧，领略一下异国风情。”
老五急道：“这个王国很混乱，你最好还是回大夏那边，正好我给你带些银子，路上好用。”
袁重笑了，“以我的本事，再乱也乱不到我这儿，放心吧，银子我够用。”
顿了顿：“这个矿山需要我这样的管理模式，才能出产更多的矿石，希望你能支持一下。”
老五一拍胸脯：“放心吧，只要我在步云山，这矿山就如此搞下去。”
至此，三人再无说话，只是闷声吃着烧烤。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袁重收拾好马匹，他不想面对离别的悲伤。
所以偷偷离开了矿山，独自踏上了旅程。
他顺着江水往南走，骑着杜刚的黑色宝马，却也十分显眼。
走了半天，快到晌午的时候，发现前方有一队骑兵，正顺着江水往北走来。
老远袁重就认出，正是老三他们。
可能是去追被劫的矿石回来了。
他们走得无精打采，估计是没有追到。
等走到近前时，也发现了单人匹马的袁重。
四周俱是旷野，根本无法避让，袁重只得骑马迎面走上去。
老三哥几个惊讶地看着他。
“十五，你怎么会来这里？”
袁重笑道：“叫我袁五吧，我要去缅国南部转转。”
老三点点头：“你这是要离开步云山，缅国混乱，你自己一个人会很危险。”
“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危险算个啥。”
老七提马过来，上下打量了袁重几眼。
“步云山待你不薄，怎地说走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