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问清楚县城的方向,他准备去县城弄点银子,好安置这一家子老弱病残。
勤娃自告奋勇给袁重带路。
本来她爷爷想去带路的,只是县城有些远,他腿脚跟不上,只得作罢。
袁重带着勤娃出村,来到官道上,往县城走去。
这是一个小县城,低矮的城墙,已经生满了杂草。
城门洞的高度,袁重伸手能摸到顶,用碎石块砌成圆形。
城门楼上镶了三个大字:郑营县。
袁重领着勤娃进了城。
青石铺了街道,有七八米宽,街道两边凹凹凸凸各种门脸,上面挑了形色各异的小旗。
两人一路向前,无视了各种诱人的小吃。
尤其是勤娃,如果不是袁重拽着,就赖在一家家的包子、点心、酒肆门前,流着口水,大眼睛紧盯着桌子上的食物,小指头不自觉地在嘴里搅着。
袁重也听到了自己肚子里的轰鸣声。
但是,空空荡荡的衣兜,让他做出了明智的选择,用力将勤娃拽走。
走了这么老远的路,两人是又饿又累又渴。
再加上各种美食香味的刺激,勤娃一腚坐在街边的石块上,拒绝前行。
没办法,袁重也累啊,他从来没觉得,走个路还能累成这样。
拽也拽不动勤娃了,只得蹲在她旁边,歇会再说。
两人呆呆地看着街对过的酒肆中,进进出出的各色人等,菜香酒香混杂着钻进鼻子里。
勤娃看了半天,扭头问袁重:“大哥哥,咱啥时候能吃这个?”
“这算啥,等哥哥弄了银子,咱吃更好的去。”
“大哥哥,就这个最好,没有更好的。”
“这些玩意儿,根本入不了你哥我的眼。”
勤娃不说话了,只是伸出小手,给袁重擦了擦嘴角。
袁重心里一跳,我草,老子竟然流口水?
这逼装的,装成社死了!
两人还在憧憬着酒肆里的饭菜,一个路过的婆婆,手里攥了半块窝窝头。
走到勤娃跟前,叹着气说道:“唉,可怜的孩子,命苦啊。”
说着话,将半块窝窝头塞进勤娃的手里,临走还鄙视地看了眼袁重。
两人对视一眼,都无语凝噎。
“老子哪里像个讨饭的啊?”袁重怒吼。
勤娃啃了口手里的窝窝头,摇头道:“大哥哥,你哪里都像,就是年龄不像。”
这时又凑过两个婆娘,对袁重指指点点。
“这么年轻,咋不学好,学人家当乞丐,亏还有脸带个孩子出来。”
袁重拽着勤娃掩面而走。
拐了个弯,看看四周无人,袁重问勤娃。
“我哪里像乞丐了?”
“大哥哥,你看你身上全是泥土灰尘,脸上头上也是,你自己看不见?”
袁重也没办法,没衣服换啊。
这该死的南宫擎,多给老子弄件衣服会死吗?
往周围打量着,想找个地方收拾一下,不能让人当乞丐。
忽然他发现,一个挂着门帘的小楼,挺热闹。
再抬头,乐了,门脸上方挂了个招牌,上书,金源赌坊。
得了,就它了,来钱最快的行当。
一拽勤娃的手,两人径直进了赌坊大门。
赌坊的伙计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乞丐跑了进来,连忙上前一拦。
“去去去,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赶紧滚蛋。”
袁重把挂在胸前的玉璧取了下来,举在手里。
那伙计疑惑地接过去,仔细看了看,觉得还行,但自己又做不了主。
转身跑到柜台前,将玉璧递了进去。
半天才拿了两个筹码过来,递给袁重:“就这些了,要不要?”
袁重也不嫌弃,虽然只给顶了二两银子,但这玉璧可是认了主的,谁拿去也不好使。
转身找了个人少的档口,趴在赌桌上,眼睛看着荷官。
这个桌子上还有两个赌徒,都在等荷官摇骰桶。
看见袁重过来,两人还往外让了让,离他远点。
荷官瞅了眼袁重手里的筹码,虽然少了点,只要有就行,也不说话,开始摇骰桶。
“下了注了啊,买定离手。”
袁重身子伏在赌桌上,是因为可以距离骰桶近一些。
他的意念被封印住,只留了些许,能离体一米左右,骰桶远了他就感受不到了。
弄清楚了点数,将筹码押在大上。
两个赌徒见他押大,便纷纷把筹码押在小上。
结果不言而喻,袁重两枚筹码变成了四枚。
时间不大,袁重手里的筹码变成了一堆,好几十个了。
荷官换了一个中年男子,一脸的阴鸷,手里摇着骰桶,眼睛却紧紧盯着袁重。
没有意外,中年男子再认真仔细,也没看出问题。
袁重手里已经有了上百的筹码,抬手招过伙计,要求换成银子。
那伙计迟疑着,点清楚数量,收走筹码。
过来送银子时,连同袁重的玉璧一起拿了过来。
“这位爷,您请这边走,有人想跟您说两句话。”
袁重知道,这就是老一套,把自己弄后门去,一顿胖揍,收回银子,然后扔出去。
对待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家伙,还敢进来赢钱,那就是找死嘛。
勤娃胆子很大,也懂事,全程不说话。
虽然她已经被袁重手里的银子惊得目不转睛,但还是咬住了嘴唇,一声不吭。
两人跟着伙计来到后门处。
伙计伸手将门拉开,然后请袁重两人出去。
“我们掌柜的就在后院,您走好。”
袁重牵着勤娃出门来到后院,身后的门被伙计关了起来。
后院不大,三五十个平方,里面站了四个大汉,都瞪着眼看两人。
其中一个壮汉冲袁重一伸手:“留下银子,赶紧给老子滚蛋。”
袁重不解道:“这是我赢的钱啊,怎么,你们想抢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