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经到了这里,如果不出关,老呆在此地也不行啊。
袁重站在门口琢磨了半天。
便对仍在乱蹦跶的大圣说:“你留下,在通道里玩些日子吧,我去准备些工具,然后再来接你们出去,如何?”
大圣仿佛能听明白他的意思。
上蹿下跳了半晌,还是跑到袁重身边,扯着他的衣襟往后拉。
袁重苦笑道:“咱也不能在此待一辈子吧,总得去面对,尽管很危险。”
伸手抚摸着大圣的金色毛发,安抚着它。
大圣平静了一刻,然后转身跳到房梁上,静静地看着袁重。
袁重知道,这是要与自己分别,目送自己出门呢。
冲大圣笑了笑,摆摆手:“等着,我会回来接你的。”
说完不再犹豫,转身推门跨了出去。
刚出门口,顿感天旋地转,乾坤颠倒。
脑袋也眩晕起来。
这种感觉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便渐渐消退,恢复正常。
袁重四处扫了一眼。
发现自己处在一座山巅之上,四周都是深涧。
不过,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阳光和耀眼的太阳。
他展开双臂,闭目仰头,充分享受着这份温暖,还有天高地远的心胸开阔感。
忽然他感觉天空暗了一下。
睁开眼睛,看到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
山风吹拂得更加猛烈起来。
片刻后,天色变得阴暗,狂风卷起枯枝败叶,飞扬得漫天都是。
袁重沉默地等待着。
这恐怕就是宏业和尚所说的,不可抗力吧?
乌云堆积地越来越浓厚,隐隐看到里面不断的电光闪烁。
袁重心里压力越来越大,乌云仿佛要压到了他身上。
我靠,大神啊!
呼风唤雨,翻江倒海?
尖啸声响起,重冰化为数只尖刺,盘绕在袁重的身周。
他眯着眼睛,紧盯着天上的乌云。
片刻,已经发黑的云雾,从中裂开一道口子。
一根不知什么东西凝聚成的柱子,从裂口中探了下来。
粗大的柱子似慢实快,瞬间便伸到了袁重眼前。
这会儿看清楚了,是一根人的指头。
只是比正常人的指头粗长了无数倍。
袁重高声喊道:“露个脸啊,没脸见人是咋地?”
根本没人理他,但指头已经伸到了他面前。
重冰飞速刺了过去,却扎在了空处,大指头是幻象并不是实物。
袁重还在发愣,这家伙弄个幻象来吓唬老子吗?
下一刻,大指头便戳到了他的胸口上。
虽然有沉金抵挡着,仍然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
沉金瞬间被一指戳成了扭曲的铝锅。
袁重如遭重击,瞬间狂喷了一口鲜血,身体像枯枝败叶般,飘飞了出去。
失去意识前,袁重收回重冰,勉强看了眼。
那根粗大的指头已经溃散,变成了一块块淡淡的云雾。
再次醒来,已不知过去了多久。
袁重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人形的蓝色天空。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头动不了,只是眼珠子转了转。
好像自己在一口井里。
意识慢慢恢复,立刻感到全身没有不疼的地方。
浑身像散了架一般。
尤其是心脏,跳动得十分急促,严重缺氧。
深深吸了口气,结果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每咳一下,身体就疼得厉害。
有液体从嘴里喷溅到外面。
是带着泡沫的绯红色血液。
“我靠了,什么鬼玩意儿,劲这么大!”
看着上空那人形的天空变成了黑色,然后又变成了蓝色。
袁重才能慢慢地活动了一下手脚,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四下里观察了一下。
这是一个差不多有十一二米深的坑。
看来是自己落下来时,砸进了土地里形成的。
袁重慢慢站起来,两条腿抖得不行,呼吸十分急促。
就好像一个耄耋老人,站不稳还喘不动气儿,行将就木的样子。
抬头看天,就这么个距离,对他来说犹如天堑,不可逾越。
只片刻便支撑不住,慢慢又坐下来。
肚子饿得不行,想从玉佩中弄点吃的。
惊讶地发现,他与玉佩已经失去了联系。
完了,老子一个傲视群雄的大神,被困井中,因饥饿而死?
他放弃了挣扎,别说爬上去,就是想站起来,都十分困难。
仰面朝天地躺着,呆看蓝天和偶尔飘过的白云。
咦?井口上露出一张黑脸!
白色的眼球晃动着。
袁重抬起手摇了摇:“嗨,你好!”
井口的脸顿时惊叫起来:“哎!这坑里有个活人!”
过了老大一会儿。
袁重惊喜地发现,一根草绳从上面落了下来。
他费力地把草绳捆在腰间。
有人指挥着,开始往上升起。
救他的是一群十来岁的半大孩子,也是第一次来此打猎。
此处林木丰茂,能发现袁重,也是好大的缘分。
已是下午时分,四五个小子一无所获,除了救起一个活人。
他们见袁重是一个青年,还能自己站着。
便一哄而散,各自去寻找自己的猎物,再没人理会他了。
袁重披头散发,衣衫破碎,满身污渍。
自己颤抖着找了个平坦干燥的地方坐下。
只走了十几步路,便喘得不行,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一般。
这是被伤到了心经,连带肺经也不太安稳。
幸亏身子骨硬朗,抗住了那惊天一指。
休息了一会儿,肚子饿得不行。
这感觉就跟十多天没吃过东西差不多。
四处扫视了半天,啥也没看到。
意念已经失去了作用,更不用说散出体外。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这一晚上又得在饥饿中度过。
袁重无奈地看着夕阳,如血般染红了天空。
忽然,一个小子从草丛中冒出来,瞪着袁重看了一会儿。
犹豫了半晌,最终将一只鸽子大的鸟扔了过来。
然后扭头跑了。
袁重大声问道:“你叫啥名字?”
谁知道声音十分微弱,就像跟人家轻声细语似的。
不但人家没听见,还引起了自己一阵猛咳。
我草,身体咋弱成这样了?
不管了,先把鸟弄过来吃吧。
撕吧撕吧鸟毛,直接下嘴生吃。
在通道中也不是没干过这事。
一只小鸟,差点连骨头都咽下去。
好歹算垫了垫肚子。
又喘息了一阵,天已经黑下来,以现在的状态,夜路是走不成的。
只能躺在地上睡觉。
夜半时分,不知是被饿醒的,还是被惊醒的。
一阵哗啦哗啦的走动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