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珍儿写完字,双手有些颤抖地拿起来。
她也是个懂诗词的主,虽然写不出多好的诗,但她知道诗的好坏。
婉清见她迟疑,随手把诗抢了过去。
清了清嗓子,大声朗诵着。
直到诵完一遍,眉头渐渐皱起,然后又不自觉地念第二遍。
小六对这玩意儿也不懂,只在旁急地抓耳挠腮。
探手抢过纸张,跑到台前递给舞台上的姑娘。
“快,你唱给大家听听。”
姑娘接过诗来,先浏览一遍,然后开始调弦寻音。
清一下嗓子,轻启歌喉唱起来。
台下已经静下来,众人都静静地听着姑娘的歌声。
歌喉婉转,嗓音清脆。
诗词的意境被诠释得十分到位。
台上歌声已住,台下沉默依旧。
顿了有几息,猛然爆发了一阵喝彩声。
各桌的客人纷纷起身去投放花朵。
婉清和贺珍儿被喝彩声唤醒过来,激动地看着袁重。
小六更是上蹿下跳地数着投放花朵的数量。
并大声地报着数字。
其实根本就不用数,长着眼睛的人都知道,已经大大超出了八朵花太多。
宋星辰铁青着脸,呆呆地看着舞台前的花篮。
他大脑急速地思索着对策,让他吃掉花篮,怎么可能。
忽然他大声叫道:“你这是抄袭,根本不是你做的诗!”
闹闹嚷嚷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袁重等人,看他如何说话。
小六跳着脚的开骂:“你这卑鄙的贱人,输不起啊,吃个花篮很难吗?”
众人只是顿了一瞬,都已经反应过来。
如此好诗,怎能没有人知道出自何处?
这里大多都是读书人,之前也没人知道有此好诗。
显然,这个宋公子是输急了眼。
贺珍儿喜笑颜开,冲婉清比画着手指头。
那意思是,你欠我一百五十两哦。
婉清于心不忍,起身拽了拽宋星辰的衣袖。
“宋公子,只是一时的得失而已,不要放在心上,你的诗也很出色。”
宋星辰一甩衣袖,
回身冲着袁重喝道:“老子已经忍你很久了,今天便决个生死。”
小六眼睛瞪得老大:“我靠,这么不要脸的人,老子可是头一次见。”
宋星辰不理他,只对袁重道:“有种就跟老子出来,一决生死!”
说完转身往外就走。
小六大怒:“耍赖皮啊,小子。”
厅内众人也是嘘声四起。
小六见袁重不动声色,便起身想跟着宋星辰出去。
婉清手快,一把拽住了他。
“他可是号称大夏第一高手,你别出去,有危险。”
小六更是惊讶地问:“这个不要脸的家伙,自称大夏第一高手?”
婉清苦笑着说:“虽有争议,但身手肯定很强的。”
袁重此时已被搞得意兴阑珊,起身甩手道。
“走了走了,真没意思。”
小六大声道:“哥,就这么算了?这花篮他还没吃呢。”
大厅里见一个小孩子说出此话,顿时哄堂大笑。
袁重一揽他的肩膀,两人勾肩搭背地往外走去。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厅内诸人竟一时呆住。
夜色正浓。
刚出花海院门,袁重跟小六同时脸色一冷。
袁重手快,一把捏住了一只凭空刺来的短刀。
嘴角一翘,这货屡次作死,是觉得老子心善吗?
手下用力,短刀顿时被他捏成碎块。
远处,躲在暗处的宋星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短刀与他断了联系。
他大惊失色,怎么会有人能用手拿住了他的飞刃!?
这还是人吗?
不敢多想,连忙弹身跃起,穿过屋脊,消失在夜色里。
袁重揽住小六的肩膀,将他摁住,两人优哉游哉地走在光滑的青石街道上。
小六不解地问:“哥,咋不弄死算球?”
“这孩子只是被惯坏了,看在高大哥的面子上,就再给他个机会。”
“惯坏的孩子得打过来才行,不然你给机会,别人可未必。”
“希望他能记住教训吧...”
两人边说边走,一长一短两只影子渐渐消失在小街尽头。
婉清和贺珍儿各自回府。
第二天,婉清在早饭桌上又见到了宋星辰。
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再无痕迹。
依然优雅俊朗。
婉清悄声问道:“宋公子,你没事吧?”
宋星辰笑道:“我怎么会有事,有事也是别人。”
“那袁公子…”
“放心,只是小小教训一下而已。”
婉清拍拍胸口:“那就好,没事就好。”
看到两个嘀嘀咕咕,婉清爹笑问:“发生了什么事?”
宋星辰连忙道:“田伯父,是小侄遇到了一个对头,已经处理好了。”
“哦,得饶人处且饶人,男子汉就该有点胸怀。”
“是,已经放他们走了。”
“嗯,贤侄做得不错。”
婉清敬佩地看着宋星辰道:“幸亏你放他们走了,那个袁公子还救过我的命呢。”
桌上的几个都瞪起了眼睛。
宋星辰好奇地问道:“怎么回事?”
婉清就把那天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宋星辰听完后笑道:“小道尔,我落星谷外门弟子也能做得到。”
“那人家也是有心了。”
婉清爹随口问道:“那个什么袁公子怎么会是贤侄的对头呢?”
“哦,此人与小侄在东阳发生了些冲突,不过此事已经揭过了。”
“他是什么人?”
宋星辰不屑地道:“此人之前是京都天承司的捕快,不知如何攀上了我落星谷弟子,学了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便到处生事。”
婉清惊讶地说:“捕快?可他的诗词作得是真好呢!”
“我怀疑他是抄袭来的。”
婉清摇头道:“如此好诗,怎会没人知晓,应该是出自他之手。”
宋星辰便不再接话。
婉清爹毕竟是官场之人,对一些官场之中的事比较熟悉,也很敏感。
他听说此人是捕快出身,又是姓袁,还作的一手好诗。
便想起了在朝中,名声大噪的千山侯袁重。
但想想又不太可能,千山侯啊,多大的官身,怎么会自己乱跑呢?
他小心地问道:“那袁公子跟咱大夏的千山侯可有干系?”
宋星辰心中不屑,却也不便爆粗口。
只是冷声说道:“啥侯不侯的,就那货,还真不放在我的眼里。”
“嘶...”听他如此说话。
婉清和她爹顿时嘴里吸着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