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留下鹏哥,在山道上拐个弯。
便一晃身,消失在原地。
意念散出,笼罩了整个山体。
发现在山腰处,有一处建筑群。
都是尖顶瓦房,最大的一个大厅门口。
上面悬挂着一块木板,上书:聚义堂。
大厅内有四个汉子,正坐在一起谈论着什么。
其他房舍内,分散着七八十条汉子,各自忙活着手里的活计。
袁重琢磨着,这些人暂时也无法安排。
这次只弄回镖车就行,过后的事,让皇甫甄去操心算了。
从半空中落到聚义堂门口。
一个站岗的喽啰,手执着长枪,正打盹呢。
忽然眼前就多了一个人。
还没等清醒过来,大脑一胀,软倒在地。
袁重大步走进大厅。
四个山匪头目八只眼睛愣愣地盯着他。
片刻后,他们又互相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当中的一个黑脸汉子问道:“你谁啊?”
袁重笑道:“我是来要镖车的,能不能还给我?”
这他么的是个什么鬼?
四个人更懵逼。
其中一个还往大厅门外看了看,
心思门口站岗的呢?
睡着了?
袁重摆摆手:“就不浪费时间了,你们要钱还是要命,二选一。”
这下子几个人听明白了,感情人家是打上来的。
同时都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但是很快,都又坐了回去。
无形中有只手将他们摁了回去。
袁重喝道:“快选,老子时间不多。”
其中有一个脾气暴躁的汉子,身体虽站不起来。
却大声骂道:“哪里来的龟孙,敢戏弄你爷...”
话没说完,被袁重挥手打了一巴掌。
当时他那长满胡子的脸,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多度的旋转。
面部冲了后背。
剩下的三个人顿时一哆嗦。
我日,碰到大神了。
中间的黑脸大汉立刻喊道:“爷,小的立刻让人将镖车送还,请手下留命啊。”
袁重点头应允。
三个人立刻感到浑身一松。
黑脸大汉伸手拉了一下身后的一个绳索。
不一会儿,跑进一个喽啰。
大汉吩咐道:“找二十个弟兄,把镖车送下山去,好好还给人家。”
喽啰站在那发愣。
他怕听错了什么。
大汉一拍身前的桌子,喝道:“快他么去,不然阉了你这龟孙。”
喽啰一激灵,顿时转身就跑。
等在山下的众人,正无聊地坐在草地上看天。
有人也质疑地问:“张叔,咱就那么听人家的话?他说能弄回镖车来,咱就信?”
另一个也道:“都这么半天了,别是遇到骗子了吧?”
小莹瞪眼喝道:“他能骗你什么?你值多少钱?”
那人立刻一缩脖子:“哎吆,姑奶奶,小子就这么一说,您可别恼啊。”
张叔笑呵呵地道:“小莹,气儿还没消呢,等会儿小鹏回来,叔再好好说说他。”
小莹顿时沉默下来,
满脸落寞地摇摇头:“算了,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哎,对喽,过去就过去了,哪有两口子不吵架的,你看看...”
他话还没说完,小莹已经转身走到了一棵树后。
张叔张着嘴,嘎巴了两下。
这孩子今儿是咋了?
平时对老叔还是挺温和的嘛。
正当众人满是怀疑地低声议论时。
鹏哥从山路上跑了下来。
离得老远就开始喊:“哎,赶紧上来接车,都麻利点。”
众人顿时从地上跳了起来。
这他么还真成了?
牛人啊!
就这么空着俩手,上山打个招呼,镖车就给送下来了?
他们纷纷涌上山去。
看到二十几个山匪,赶着他们的镖车,缓缓驶下山来。
这些山贼也懵啊。
好不容易抢来的财物,怎么就给送回去了呢?
这还是头一回当送财童子,之前都是上去就抢的。
小莹没有跟着上山接车。
她自己静静地倚着大树,望着远处的天空发呆。
过往的记忆,如水般漫了过来。
早已死寂的心思,又被激起了浪花朵朵。
当年她自己跑回了家,留下话让袁重回到京都就来接她的。
这一等就是好几年。
父母一再的催促下,自己又赌了口气。
才选择了如今的鹏哥。
直到此刻,她才发觉,这做人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这些人都要把命都搭进去的事情。
人家几句话便解决了。
找谁说理去?
唉,都是有缘无分,老天没长眼。
众人赶着镖车,继续上路。
小莹垂着头跟在最后面。
鹏哥和张叔都喜笑颜开地跟众人聊天打屁。
忽然,鹏哥发现了小莹的异常。
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半晌。
转头问:“张叔,小莹怎么了?”
张叔笑道:“可能气儿还没消呢,女人嘛,赶紧去哄哄就好了。”
鹏哥嘟囔着:“真是小心眼。”
一边落到后面,跟小莹并排走着。
“还生气呢?”
小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不高兴?”
“这次人家帮了咱,啥也没要,可如果有下一次呢?谁会来帮咱?”
鹏哥思索着:“对哦,他怎么啥也没要呢?”
转过头盯着小莹问:“他为什么帮咱?是不是为了你?”
你别说,这家伙的第六感也挺强悍。
小莹有些慌乱地摇头道:“我又不认识他,干嘛会为了我?”
鹏哥点点头:“也是,从来也没见过这个人啊。”
又想了半天,忽然问:“哎,你说,他是不是袁重?”
小莹顿时冒出一身冷汗,这家伙别的不行,瞎想倒是真能。
强作镇定,一脸怒容地伸手去拔剑。
吓得鹏哥立刻抱住了她。
“哎哎哎,跟你开玩笑呢,别当真啊。”
袁重的意念随着镖车一起,送了他们一程。
见他们已经安全了,才收回来。
为了避免尴尬,自己趁着他们高兴时。
悄悄骑了骆驼走掉了。
他穿州过府,直到白石州,才将骆驼换了匹马。
距离京都越近,市井街肆越热闹。
但是他发现,自己好像已经融入不进去了。
只身上这筋骨力量,就让他头疼不已。
往往是吃饭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饭碗捏碎了。
进门时稍一用力,便把人家客房的门给推了下来。
上床时,再不能随意往床上一扔。
已经砸坏了两张床了。
这身恐怖的力量,该如何控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