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歇业了一日,大家都帮忙削土豆皮制作薯片。
卖了一天下来,算完账,发现营业额是前两日的翻倍!
收了摊,一家人坐在面馆里面。
一个钱袋子都装不下文钱,鲁氏便找了一个木箱子来,和李氏两人把钱倒出来数。
周六有些不解,为何鲁氏还要再数一遍,“伯母,这里一共是六千六百六十六文钱。”
鲁氏忙着数钱,最怕有人打乱她,要重新再数一遍。
“小六,一边玩去,待会儿伯母给钱去买糖,”鲁氏压根儿没听清楚周六再说什么,草草地把人打发了。
周六也没走,就坐在鲁氏旁边,乖乖地看着鲁氏数钱。
鲁氏把钱数清楚,嘴角就没有放平过的时候,她侧脸道,“小六,你方才要跟伯母说什么?”
周六老实道,“我说这里一共是六千六百六十六文钱。”
鲁氏惊得嘴巴张大都能塞下一个鸡蛋,回过神道,“我的个乖乖,竟然和我数的数,丝毫不差!”
鲁氏看了周六片刻,又抬眸看对面的李氏道,“小妹,方才小六说的数,你听到了吗?”
李氏笑笑道,“听清了,他算对了吗?”
鲁氏讶异道,“丝毫不差!”
“哟,咱们家居然有个小神童啊!”李氏笑着调侃道。
先前陆七七让周六收钱,鲁氏很不赞同。
但是摊子上忙不过来,加上周六这么大一个人了,数个数总不至于出错,也就没再阻拦。
没想到周六还有这样的能人之才,一个一个顾客三文、五文、十文的数加起来,还算得分毫不差!
鲁氏收回讶异的表情,郑重承诺道,“小六,伯母今后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要供你考上状元!”
周六不懂鲁氏为何突然承诺,但鲁氏向来对他不错,他就乖乖地点了点头。
鲁氏从自己腰包里掏出十文钱给周六道,“拿着钱去买糖吃,多买点,和哥哥姐姐们一块儿吃。”
周六听到可以去买吃糖,不自觉的舔了舔嘴角,接过钱就拉着周四、周五出门了。
面馆门外,还有虎视眈眈盯着里面举动的人,陆七七靠在门边,与对面的人互相打量了许久。
周四、周五、周六要出门,陆七七怕中间出什么事,冲大堂喊了一声,“柱子、周一陪他们一块去。”
把套麻袋那四人送官时,周一不在场,但柱子了解事情的全过程,也知晓严重性,放下手中的抹布就跟着出了门。
门外的人丝毫没有理会周六他们离开的方向,依旧将目标锁定面馆。
即便如此,陆七七也没有掉以轻心,接连两日都和鲁氏她们同进同出面馆。
把青菜拿出来时,陆七七就假装是有人特意送来,反正盯着面馆的人和自己的家人,都不知道灵泉空间的存在。
……
“我煮了凉茶,大伙儿都喝点吧。”赵婶子端了一锅黄汤淡水上桌。
胡金飞道,“赵嫂子,这大冬天的喝什么凉茶啊?”
赵婶子解释道,“我看你们最近吃了不少爆米花和薯片,这东西热气,用这个下下火最好不过了。”
刘通是第一个拿碗打凉茶喝的人,这两日他都在为门口目光不善的人,焦急上火,嘴里都是燎泡,这一碗凉茶正好能为他解解身体上的不适。
刘通喝完凉茶向赵婶子点了点头,示意感谢。
陆七七也喝了一碗,她最近也有点上火,但她没有心情鼓捣这些东西,找不出对她下手的人,仿佛一把刀悬在头顶,不知何时就会掉落,让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刘通问,“门外还守着?”
陆七七点点头。
胡金飞道,“咱们老是这么被动也不是个事,要不抓一个人进来逼问吧?”
陆七七当即否决胡金飞的提议,“他们没有对咱们家的孩子下手,如今咱们提前对他们动手,谁能保证他们不会伤人?”
胡金飞自觉考虑不周,讪讪地没有接话。
陆七七又道,“他们总要回去复命,这两夜我和柱子还有周一,蹲点守着几个人,他们回家后就没了动静,我就不信派他们来的人,没有收到他派来的人,蹲大狱的消息。”
只要得到了消息,必定会把他们召回,想别的计策对付她们。
过了晌午,陆七七看到一个面生的人,跟对面的人说了几句话,随后这些人都撤走了。
“走了?”刘通看着这些人,毫无征兆地就散了,一头雾水。
“柱子跟上去!”
陆七七说罢,就出了面馆,柱子紧跟其后。
柱子跟着陆七七,一路尾随前面的灰衣男子,来到潞州府的东市。
灰衣男子毫无察觉有人尾随,自后门走进了一家酒楼。
陆七七带着柱子回到酒楼大门口,抬头仰望,看到木质牌匾上刻着无名居三个大字的匾额,悬挂在屋檐下。
无名居的对面,就是柱子送过木炭的醉仙居。
“现在如何?”柱子问道。
陆七七将目光锁定在路边摆摊的算命瞎子身上,道,“算命!”
语毕,陆七七径直走向挂着白幡旗,桌面上摆着一个巴掌大的玄武壳。
陆七七刚落座在长凳上,对面的白须老人,哑着嗓子道,“姑娘想问何事?”
“您如何得知我是要问事情,而不是算命?”陆七七挑了挑眉,仔细打量了一番闭着双眼的老人道。
白须老人不语,陆七七道,“我的确想问老人家一些事情。”
“我这可不是包打听,”白须老人提醒道。
陆七七道,“我所问之事,想必潞州府多数人都知晓,您整日在这里摆摊儿,问您再合适不过。”
白须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深沉道,“敌对两家正对门。”
陆七七看了眼醉仙居的招牌,按照白幡的字,从钱袋子里摸出五文钱,道,“老人家,这钱您收好。”
说罢,陆七七就打算起身离开。
白须老人嘴角微微上扬道,“姑娘我看你命格动荡,不妨算上一卦?”
站在陆七七身后的柱子,听到白须老人的话,心中不悦。
他眼睛直勾勾盯着白须老人,面色紧绷道,“老人家休得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