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仲南如遭雷击，僵硬的身子缓慢转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杜米乐舀着鸡汤小口小口的喝着，“我说孩子没了。”
“怎么没了？”霍仲南冲过来，按在她肩膀上，力度之大，似要将她的肩骨捏碎。
杜米乐吃痛，咝了一声，霍仲南松手，坐下来，“怎么没了，什么时候的事？”
“下午，”杜米乐咽下一口鸡汤，“我做了手术。”
“你，”霍仲南眼中生寒，“做了手术，为什么？”
“医生说孩子不太好，生下来也可能是不健康的……”
“为什么不问过我？”霍仲南低声咆哮，“我是孩子的爸爸，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我不信一点办法都没有，那个孩子，好好的，怎么就不好了，啊，你告诉我，怎么就不好了……”
该说的都说了，杜米乐沉默的吃着炖鸡，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杜米乐，”霍仲南像一头受伤的兽，额上青筋突起，眼睛通红，咬牙彻齿，“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有没有！你答应会把孩子生下来，你答应过的……”
江佩云被吵醒了，从房间走出来，看到霍仲南吃了一惊，“仲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仲南咻咻喘着粗气，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杜米乐，恨不得望进她胸腔里，看看她的心，到底长什么样？
江佩云被霍仲南的样子吓着了，“这是怎么了，仲南，有话好好说，囡囡怀着孩子呢……”
“孩子？”霍仲南冷笑，“你问问她，孩子还在不在？”
江佩云这下是彻底吓傻了，“孩子怎么不在了？不是在囡囡肚子里吗，怎么……”
“妈，孩子没了，我下午做了手术。”杜米乐把碗放进厨房的水槽里，正打算洗，被江佩云拖了出来，“你不能碰冷水。”
“你回来脸色那么难看，是打孩子去了？”江佩云不明白，“为什么呀，都两个月了，不要你也跟仲南商量商量，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这孩子主意怎么这么大呢……”
霍仲南一把抓住杜米乐的胳膊，“你有什么权利打掉我的孩子？”
杜米乐被他拽得身子直晃，江佩云忙去拉开，“仲南，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这时候，一道细细的声音从卧房门口传来，“我的弟弟没有了吗？”
三个大人同时愣住了，霍仲南松了手，一言不发转身走了出去，江佩云去抱豆豆，“乖乖，你怎么醒来了？”
豆豆看着杜米乐，“妈妈，你的小宝宝没有了吗？”
杜米乐点点头，“嗯，没有了。”
“为什么没有了？”
“因为小宝宝不健康，生了病。”
“生病不能治吗？”
“会很麻烦，”杜米乐说，“小宝宝会很痛苦。”
豆豆没说话，挣扎着从江佩云怀里下来，说，“我去看看霍仲南。”
江佩云，“别去，你爸爸正在气头上，让他自己静一静。”
豆豆没听她的，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用密码开了对面的门。
屋里没开灯，豆豆有些害怕，站在门口张望，小声叫，“霍仲南……”
“啪，”有人按了灯掣，屋里大放光明，豆豆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眯了下眼，再睁开，看到霍仲南面无表情的脸，“你过来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