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怡在某些事情上确实胆小,比如,她莫名怕徐良,再比如,她左边胸疼了几天了,却不敢去看医生,是典型的讳疾忌医。杜米乐却不敢耽误,干脆替她挂了号,强行把人带去了医院。
在外头等号的时候,杨晓怡问杜米乐,“你挂的是男医生还是女医生?”
“男的,是乳甲外科最权威的主任医生,”杜米乐说,“受过高等教育的,你不会忌讳这个吧?”
杨晓怡,“有那么一丢丢,毕竟我连恋爱都没谈过……”
杜米乐想了想,“要不,换个医生?”
“算了,来都来了。”杨晓怡往旁边的诊室里瞅了一眼,里头是个男医生,但看病的女孩跟她差不多大,神情坦然,并没有扭扭捏捏的模样。
她伸长脖子往墙上的大屏幕看,“挂的哪个医生?”
杜米乐指了一下,“徐医生,六诊室,在走廊那头。”
大屏幕不断滚动,杨晓怡等了一会,才看到一个姓徐的医生,好巧不巧,叫徐良。她有些好笑,一个是上市集团公司老总,一个是乳甲外科医生,居然同名同姓。
又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杨晓怡终于在大屏幕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同时喇叭里也喊了她的名字。
杨晓怡起身,“我进去了。”
“去吧,别怕,”杜米乐拍拍她的手,“我在外头等你。”
杨晓怡捂着左胸口按了按,顺着走廊往里走,找到六诊室,推开门。
桌前医生抬头,杨晓怡的脚钉在门边,目瞪口呆。
徐医生看着她,笑得很和蔼,“关上门,进来。”
杨晓怡在徐良面前,有一种本能的顺从,叫她关门就关门,叫她进来就进来。
“坐。”
杨晓怡坐下了。
“徐,徐总,你怎么……”
“在这里,我是徐医生。”徐良笑容温和,“哪里不舒服?”
“我,那个,”杨晓怡面红耳赤,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这里,有点疼。”
“多久了?”
“四天,每天晚上睡觉往左边侧着睡就疼……”
“进去躺好,我检查一下。”徐良边写病例,边指了指布帘后头。
杨晓怡起身走到布帘后头,那里有一张窄窄的检查台,她看到墙上贴着做检查的标准:脱掉上衣,平躺,双手上举……
她的心砰砰直跳,杂乱无章,还是听话的按照标准做了。
徐良进来的时候,看到杨晓怡像一只待宰的大白鹅一样,躺在检查台上,也是愣了下,说,“不用脱掉衣服,把衣服推上去就好……”
“哦,我不知道,”杨晓怡顶着一张红透了的脸撑着坐起来,想穿衣服,被徐良一手按了下去,“算了,就这样吧,这样检查得更全面些。”
他的手触碰到她,激得杨晓怡微微打了个颤。
但徐良很专业,他只用两根手指头沿着外轮廊轻轻压试,“这里疼吗?”
“不疼。”
“这里呢?”
“不疼。”
“这里?”
“咝,有点。”
徐良在这个部位来回压了压,“有结节,先拍个片子。”说着转身出去了。
杨晓怡赶紧把衣服穿起来,发现自己一双手抖得不成样子,拉扯衣服的时候,衣角都捏不住。
她深吸气,大口呼出,听到徐良叫她,“杨小姐。”
“哎,到。”杨晓怡挑开帘子,突然有点不会走路了,同手同脚走出来。
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