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你怎么不说话啊？”
常笑笑摇晃了一下戚染，戚染回神一把扣上了电脑。
“我……我，我先回去了，这件事就交给公关部去做吧，我走了。”
她清冷的面容划过一分不易察觉的喜悦，戚染快步离开，常笑笑撇了撇嘴。
这丫头，莫不是激动的脑子不好了？
……
戚染开着车，脑子里都是刚刚所看的内容，她嘴角不自觉勾起，甚至哼起了歌。
而此时别墅里苏瑾炎也看到了网上的一切，他死死的盯着裴衍发出的内容，温柔的面容此刻仿若杀神，仿佛下一秒就能毁天灭地。
裴衍！
他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外面传出汽车停泊的声音，他透过落地窗前面看了一眼。
“万珂，带染染过来。”
他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中挤出，万珂怔了一下，“先生，您…没事吧，您这样容易吓到戚小姐……”
“废什么话，带她来！”
“砰！”
水杯被他掀翻在地，碎裂的玻璃四散，万珂不敢言语，赶紧出了别墅。
戚染这边刚要开门，万珂就叫住了她。
“戚姐，等等。”
“嗯？万珂，怎么了？”
戚染停住脚步，万珂目光转了转，“先生有些不太舒服，您来看看吧。”
不舒服？
戚染脸色一变赶紧往隔壁跑，她一上二楼就看到了地上的玻璃碎片，脸色顿时一紧。
“瑾炎，万珂说你不舒服，你这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她满脸焦急拉着苏瑾炎查看，苏瑾炎的目光注视在她身上…
宠爱，憎恨，爱护，难过，占有，他的眼中一瞬间划过了各种情绪，最后恢复了柔色。
“没事，刚才只是有些头晕不小心打翻的东西，应该是没休息好。”
他拉着戚染坐下，戚染还是有些不放心。
“还是去医院吧。”
“不用，真不用，染染，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怎么想？”
苏瑾炎沉声开口，戚染起身的动作一顿，她低着头，自嘲一笑。
她向来与瑾炎不谈论任何与感情相关的问题，但躲避了这么久，今天终究是要面对了。
“我……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我放不下裴衍，我想要自我救赎，想要忘记，但越是这样记得就越深，他的主动是我没想到，那如果他能拿出诚意，也许我愿意走一下旧路。”
她缓缓抬眸，眼中满是坚定。
那一瞬间苏瑾炎面色一僵，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神支柱，由心口向外，全身发疼。
愿意走旧路？呵呵，那他呢？他难道永远要被忽略吗？明明在她最需要帮助，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他陪在她的身边，为什么她一定要选择裴衍？
“染染，我知道你很聪明，我也知道你知道我喜欢你，这么久我绝口不提是不想给你压力，但是走到了这一步，我不得不说。”
“裴衍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你，是我在保护你，染染，你不该回头的，你该看看我吗。”
苏瑾炎眼眶发红的，他死死的捏着戚染手腕，仿佛一松手面前的人就会流失。
戚染有些吃痛，她想甩开苏瑾炎，可对方力气大的似乎要把她捏碎，她根本用不上力气。
苏瑾炎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偏执的模样，戚染看着他，脸上多了分无奈。
有些话该说清楚了。
“瑾炎，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陷害裴衍的事是你做的吧？虽然我不想怀疑，但这些事情我无法忽略，之前我一直没有勇气问你，就是因为我觉得愧疚，但我的愧疚与其他人无关，也不应该让你做出错事。”
戚染用力的抽出手，纵然手腕发紫，她还是挣脱了他的束缚，她疼的手发抖，但依旧面不改色。
苏瑾炎怔怔的看着她，心痛的像针扎一样。
原来她早就已经怀疑他了，原来她对他好只是因为愧疚，原来她只是不愿意提起，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曾几何时，他认为只要自己一直在她的身边，就足够让她的心转移到他的身上，可这不过就是个幻想。
一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下，苏瑾炎眼底柔色彻底消失，剩下的只有愤怒与恨。
“为什么？我与他几乎同时认识你，而救你的也是我，为什么你喜欢的是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连施舍都不愿意施舍我？”
苏瑾炎低声怒吼，压抑了很久的情绪，此时彻底爆发，万珂想要阻拦，可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戚染看着这样的苏瑾炎，眼中有心疼也有愧疚。
没错，是苏瑾炎救了她的命，可在此之前，裴衍也救过她，一个人一旦心有所属，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喜欢上其他人？
这件事情如果被人知道，肯定会说她白眼狼，说她忘恩负义，可是很多事情又怎么可能两全其美？
她已经尽力的去弥补这一切，只希望可以减轻自己内心的愧疚，解脱自己也解脱其他人。
可终究是她错了，感情的事没那么简单。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早就应该与你说清楚，自己出车祸之后一直特别自责，但也只是自责与愧疚，如果你要坐在轮椅上一辈子我也愿意照顾你一辈子，但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
她说着缓缓抬眸，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毅。
“感情不是可以施舍的，我不愿意欺骗你，也不愿意欺骗我自己，瑾炎，我相信你会有更好的人选。”
说话间她脸上带着苦笑，她知道这些话无异于是给苏瑾炎再添伤口，也知道言语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但……她没办法。
戚染站在那，她就站在阳光下，她就像光一般，可苏瑾炎心里却再也没有了那束光。
苏瑾炎盯着自己的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照顾他一辈子？如果可以用这种方式把她留在身边，他也愿意。
苏瑾炎眼底一抹阴狠滑过，再次恢复一副温柔的模样。
“我知道感情不能强求，刚刚是我太激动了，我希望我们还是像从前的一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