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老国公先跳了起来,“不行!鱼儿,不必管他!有祖父在,我看谁敢让我宝贝孙女做妾?”
“对!鱼儿,娘还没来及好好疼爱我的女儿,他竟然要你做妾!娘就算不做这个公主,也决不让他得逞!”长公主亦是义愤填膺,满目愤慨。
“鱼儿!不用理他!我看他能翻起多大的浪花?”三公子南杭,晃了晃手中的大刀,眼神狠厉。
俞池一语不发,淡然放下茶杯,抬眸看向鱼乐,随即起身,经过鱼乐身边,侧头:“走吧。”
鱼乐安抚好厅内众人,小跑着出来时,俞池正站在不远处的梅园里等候。
远远看去,寒梅似雪,入目无尘。一身玄色锦袍的俞池,陡然闯入,却不显得一点突兀。
他周身的寒气与梅花的季节交融,凌于天地的傲气却胜过梅花无数。
大师兄说的对,这是个极品男人!
若是他求娶她为妻,或许她还会有些窃喜,可偏偏……
哼!
鱼乐恼怒的一跺脚,走了过去。
“要和我单独谈什么?”
呃?
还没开口先声夺人,听到俞池清淡的声音,鱼乐心里一恼,他这是背后有眼睛吗?
“我要谈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本郡主不可能做妾!若想要赔偿,换个要求!”
俞池缓缓转身,居高临下的睨着鱼乐:“若本将坚持呢?”
“哼!你了解过本郡主吗?要我做妾,难道你不怕将军府后院起火?”鱼乐抬着下巴,努力不让自己输了气势。
“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本郡主自小吃喝嫖赌,打架斗殴。只有别人想不到的坏,没有我不敢惹得祸。若是你执意要我……啊!”
俞池突然靠近,把鱼乐困在梅花树下。
“你……你要干嘛?”
鱼乐眼珠子乱转,试图找出大师兄的身影。
可是她注定要失望了……
她的亲亲大师兄,顺着厨房传来的酒香,一路寻了过去,此刻正在往他酒葫芦里装酒呢!
至于他那和煞神谈判的小师妹,早被他忘九霄云外了。
俞池手撑在树干上,低头看着怀里的鱼乐,那双狡黠的黑眸滴溜溜乱转,不知在想什么主意。
是个很灵动有趣的女子,而且重要的是……
感受着身体的蓄力待发,俞池眸色一深,这个女子他要定了!
“你当街轻辱本将,毁我清白,你不负责谁负责?”
“你以前如何顽劣,本将不在乎,左右不过是个妾。况且等你进了将军府,本将倒觉得,你翻不起大浪。”
“所以乖乖的,等本将抬你进将军府。”
俞池的声音低沉冷冽,如一把放置良久,蓦然被人弹了一曲的大提琴,震荡在鱼乐脑中。
说完,不等鱼乐有所反应,抬步就离开了国公府。
梅园里只剩下鱼乐一个人,傻傻的靠在梅花树下,有风偷偷穿过,梅花簌簌而落。
此景美丽不可方物,而鱼乐却只觉得一首《凉凉》在自己耳边响起……
单独谈谈,以鱼乐完败而告终。
自大,冷漠,不可一世的臭男人,真是白瞎一副好皮囊!
鱼乐慢慢蹲下,抱着膝盖垂着脑袋犯愁,怎么办?难不成还真给他做妾?
“笨丫头,记得别丢了本郡主的威风!”
非鱼的话突然在鱼乐脑边炸开,惊得她猛然站起。
绝对不能做妾!
她四下看了看,咬牙切齿,说好会暗中护着她的大师兄哪里去了?
国公府宝贝郡主回家的喜悦,被煞神将军一意孤行的荒唐要求冲散。国公府众人再提不起兴趣大摆宴席,只是在长寿居摆了家宴,他们全家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餐。
老国公一天情绪起伏太大,又上了岁数,吃过晚饭就没了精神,却舍不得宝贝孙女,不愿去休息。
鱼乐没办法,只能在房间内,看着他入睡,才悄悄离去。
公主和驸马回了房,仍是余怒未消,关上房门,拿驸马出气。
“看你这个胆小甚微的样!哪里像个父亲?听那小混蛋说要鱼儿做妾,你不上去打杀他,偏还阻止父亲去打他,你……你真是……”
“哎呦,公主。”驸马赶紧上前哄媳妇,“皇上在那里坐着,我们怎可乱了分寸?”
“再说,你和父亲就是冲动。俞池他说要鱼儿做妾就做妾了?这事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吗?”
“你什么意思?”长公主斜眼看着驸马爷,一副你不说出个四五六,我觉不跟你罢休的模样。
“你说俞池为何不等皇上回宫,再进宫面圣,非得今日追到国公府来?”
看长公主浮起疑惑,驸马继续说下去:“俞池说鱼儿调戏了他,可能是真,他看上鱼儿也是真。而唯独要鱼儿做妾却是假。”
“假的?”公主一愣,“怎么会是假的?那他想做什么?”
“他想娶鱼儿为妻!”
鱼之乐
鱼乐第一次来到非鱼郡主的院子前,看到匾额上这几个字,当时就愣住了——鱼之乐。
这是巧合吗?
鱼之乐,鱼乐。她在现代刚出生的时候,母亲不太喜欢她,嫌她不是个儿子,只有爸爸满心欢喜的爱着她。
爸爸当时也像非鱼的祖父那般,说一句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他说,鱼很快乐,因为它的记忆很短,记不得不开心的事。他希望他的女儿也像鱼儿一样,永远快快乐乐。
可是那么爱她的爸爸很早就离开了她……
鱼乐吸了吸鼻子,压下心中的酸涩,抬头看向星空:爸爸,来到这里,我才知道以前的自己很傻,傻到忘了爸爸的嘱托。现在,我在努力学着让自己快乐,您看到了吗?
俞池回到将军府,用完晚餐就去了书房。
江若白欲言又止的跟在他身后,不知道该不该问。
“有话就说。”
俞池从书案上拿起一本书,随意的翻着。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江若白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听说将军要纳非鱼郡主做妾?”
“嗯。”俞池头也没抬,脑中却不自觉浮起那双狡黠的黑眸。
“为什么啊?将军。非鱼郡主是很可恶,您把她收进府,让她一辈子独守空房,还不给她名分,这招确实很毒。可是将军,非鱼郡主可是被国公府,甚至皇上宠在心尖尖上的人儿,您这么做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您战功赫赫,威风凛凛,前途不可限量。可不能因为一个顽劣不堪的丫头,毁于一旦啊!”
江若白越说越激动,连最初的忐忑都忘记了,他最担心的就是他家将军,会被皇上和国公府生吃活吞,一个骨头茬都不剩。
“说完了?”
“啊?”将军这是什么意思?自己苦口婆心这么多,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江若白抓心挠肺,却不知该继续说,还是该听听将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