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
俞池寒眸中浮起一抹所有若无的笑意,“若白,本将年龄大了,也该成亲了。”
什么?江若白一愣,一脑袋都是问号,将军这是在答非所问?他都单二十几年了,怎么这个时候想成亲了?
再说,他的身体……
江若白暗暗瞥了一眼俞池腰间,叹了口气,因为身体原因,将军可是一直都忌讳成亲的,怎么突然就提起来了?
另一边,鱼乐循着司空夜的声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国公府,看到悬浮在半空的师父,心虚的笑道:
“师父,徒儿不小心迷路了,多谢师父给徒儿指方向。”
司空夜睨她一眼:“是不是迷路容后再说,先下去见过你的家人。”
说着一把扯过鱼乐的胳膊,把她带到老国公面前,面不改色:“小鱼儿当真是迷路了,怪我没有与她说清楚。”
老国公已顾不上与他客套,看着司空夜旁边的鱼乐,泪眼汪汪,激动不已。
“鱼儿……”
看着面前的老人,发丝雪白,脊背微弯,面容却红润有光,眼神清明,鱼乐陡然就觉得心中一暖,这是非鱼记忆中最最宠爱她的祖父。
她双腿一弯,跪在老国公面前,端端正正的行了大礼:“非鱼见过祖父。”
“好……好!鱼儿,快起来。”
老国公蓄在眼眶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上前拉起鱼乐,左看右看,不住的点头:“好……好……鱼儿长大了,老南家的宝贝孙女长大了!”
然后突然想到什么,拉着鱼乐就往屋里走:“跟祖父走,皇上还有你爹娘都等着呢!”
进了厅堂,鱼乐被这满满当当的人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就想往司空夜身后躲。
被司空夜拎着脖领拉到众人面前:“鱼儿一直与我呆在山上,头次见到这么多人,一时有些紧张也难免。”
骗子!看自己的师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鱼乐心里嗤之以鼻,却不敢当面拆穿。跟着仲老头,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怎么会紧张?她之所以紧张,不过是因为自己不是南非鱼,怕被认出来罢了。
司空夜睁着眼睛说瞎话,众人却是当了真,见到人会紧张?非鱼这是吃了多少苦啊?
公主哀怨的瞪了庆华帝一眼,又偷偷瞪了老国公一眼,最后无奈的拿着帕子掩面而泣。
这一哭,鱼乐顾不上紧张,赶紧快走过去,急匆匆给庆华帝行了礼,才跪到公主面前,去拉她的手。
“娘,鱼儿想死您了。”
公主颤抖着手抚摸鱼乐的脸,声音哽咽:“娘也好想鱼儿。这多年没有娘在身边,鱼儿受苦了。”
鱼乐摇头:“没有。鱼儿没有受苦,师父待鱼儿极好,师兄们也很好,鱼儿过的很快乐。”
“那就好!那就好!”公主拿帕子擦着眼泪,扯出一抹笑意。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鱼乐的小脸,怎么看都看不够。
“哈哈哈!”庆华帝爽朗一笑,“幸好鱼儿无事,如今又懂了规矩,不然你娘非得记恨朕不可。”
“难道不该记恨皇帝舅舅吗?”鱼乐嘟了嘟嘴巴,“皇帝舅舅是九五之尊,一国天子,连自己的外甥女都护不住,害得鱼儿与娘亲分开十年……”
“鱼儿!休的胡说!”驸马爷南元嘉愠声轻喝,鱼乐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可把他吓坏了。都说圣意难测,伴君如伴虎,虽然皇上现在护着他们,谁能保证这份荣宠一成不变呢?
有别于驸马爷的小心谨慎,老国公就没这么多顾虑了,他边听鱼乐控诉,边点头,听到儿子呵斥鱼乐,他还不满的瞪了儿子一眼。
他的宝贝孙女哪里说错了?皇上贵为一国之君,就是没有护住他的宝贝孙女嘛!
“爹爹,鱼儿可没有胡说。”鱼乐看了驸马爷一眼,凑近庆华帝身边,蹲坐在他脚下。
“皇帝舅舅,你说鱼儿说的对不对?若是你觉得鱼儿说的不对,此刻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是吧?你定是觉得没有护住鱼儿,心里过意不去,才特意跑到国公府来等鱼儿的吧?”
“呵呵!鬼灵精!”庆华帝呵呵一笑,轻轻敲了一下鱼乐的脑袋,“既然朕觉得过意不去,就应该躲着不见才是,为何还要跑来等你?”
鱼乐狡黠的黑眸,骨碌碌一转:“因为你急于见到鱼儿平安无事,因为皇帝舅舅最疼鱼儿,不舍得不见鱼儿!”
“哈哈哈!”庆华帝开怀大笑,驸马爷暗暗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松了口气。
老国公也跟着笑起来:“我们鱼儿十年未回家,这一回来,还是跟她的皇帝舅舅亲近。舅亲,舅亲,这话一点不假。”
庆华帝更是高兴,拉着鱼乐,问她这十年的经历,可有受苦?
鱼乐偷偷瞥了司空夜一眼,看他虽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宽袖下的手却悄然做了一个弹响指的手势。
心里暗叹一声,自己怎么这么难啊?非鱼让自己别丢了她的威风,师父又让自己乖乖的,别坏了他的名号,唉,该听谁的啊?
她眨了眨眼睛:“师父对我很好,安排师兄照顾我,师兄对我甚是用心,关怀备至。不仅教我武功,医术,还经常带我历练,认识人间疾苦。”
司空夜听鱼乐这么说,暗自点头:嗯,真懂规矩。她若能一直这么乖,自己也就放心了。
看鱼乐被大家围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样子,司空夜觉得自己该离开了。
趁着鱼乐被哥哥们拉走叙旧的时候,司空夜给庆华帝行了礼,告知众人,自己还有事要忙,该走了。
老国公见他要走,急了眼,说什么也要留他吃了午饭再走。
两人正僵持不下之时,门房来报,府外有人求见皇上,并递上名帖。
老国公接过名帖,呈给庆华帝,庆华帝接过一看,哈哈大笑:“好!今日不止鱼儿平安回府,还有俞家军班师回朝,真乃双喜临门!朕今日就借国公府的地方,大摆宴席,庆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