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闻的雪松味道传来。
豪华的包间沙发上,坐着的,居然是傅屿舟!
他长腿微开地坐着,穿着白衬衫,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脖颈的弧度,喉结上下滑了一下,禁欲又性感。
沈千蒙圈了,顿住了脚步:“傅屿舟,你怎么在这儿?”
没等傅屿舟回答,沈千就反应过来了:“你,就是傅总?!”
傅屿舟略微点了下头。
沈千想起自己开的目的,平复好心绪,奶凶地说:“你为什么最后一刻突然喊停签约?这不违法,但不道德!”
傅屿舟好像对这件事根本不感兴趣,站起身一把搂过沈千到怀里。
沈千气呼呼地挣扎:“我跟你说事情呢!你干嘛呀?”
傅屿舟看着她娇艳的小脸,冷冷地说:“怎么,狩猎目标换了?”
沈千脑子里浮现出黑人问号脸。
“陪我睡,你们的合同就可以签。”
沈千脑子里又浮现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包。
傅屿舟骨节分明的手划过沈千的脸颊,微眯着眼说:“怎么,不敢了?”
自从被顾南泽那样嫌弃以后,一听到“无聊”、“不敢”、“胆小”之类的词汇,沈千的PTSD就犯了。
她应激地答道:“怎么不敢?我敢得很。”
她也想突破自己零性经验的历史。
再说了,傅屿舟的外形,的确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高一开学时,她第一眼就看上他了——只可惜这家伙以前是个冰疙瘩,丝毫靠近不得。
傅屿舟把她压倒在沙发上,褪去她的衣衫,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潮热。
傅屿舟吻上去的时候,沈千突然说:
“毕竟第一次,想先洗澡可以吗?”
傅屿舟挑了挑眉:“第一次?”
沈千想起上次在他家,本来他兴致勃勃,最后却突然冷淡下来,估计是自己当时表现太呆板了。
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是第一次,他肯定更加索然无趣了。
沈千故作淡定地说:“是跟你的第一次哈。我有点洁癖,喜欢先洗澡。”
傅屿舟嘴角扯出一丝晦暗不明的笑意,眼眸却是冷的。
这间包厢是会客厅,隔壁有住房。
傅屿舟横抱起沈千,往隔壁房间走去。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头问:
“你上次跟那司机也说你有洁癖要先洗澡,是不是真的打算跟他睡?”
沈千望着他帅气的脸,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脸唰地红了,娇声说:
“你瞎说什么呀,太讨厌了。”
说罢,害羞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傅屿舟从来没见过沈千这般可爱的撒娇模样——他认识的沈千,从来都是样样优秀、意气风发的。
他的心像被小奶猫撩到,有些酥痒。
沈千去浴室冲洗,冲洗完毕,躲在里面不出去,拿出手机翻看伊森给她画的“床技教学”——她真的非常害怕,傅屿舟像上次一样……
那样,她脆生生的自尊心会碎得稀巴烂。
那会很疼。
沈千鼓足勇气打开浴室的门,傅屿舟已经靠在门框等着了。
见她出来,他掐灭了烟。
他拉着她卷入热潮里……
沈千却没有办法享受其中,每一秒,她都担心他突然失去兴致停下来。
她努力运用着伊森教给她的技巧——应该是起了些作用。
事毕,已是半夜。
傅屿舟抱着她去浴室冲洗,帮她擦干身体,用浴巾包裹着抱到床上——这让沈千感觉自己是个残疾人,但,莫名其妙地觉得很心安。
沈千摘掉浴巾,把自己藏在被子里。
傅屿舟洗完澡也躺了进来,他双手枕在脑后,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技术很好嘛,很娴熟。”
沈千听到他的表扬,心想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对自己的表现松了口气。
“谢谢夸奖哦!”
傅屿舟的脸色却猝然沉了下去。
沈千看他很满意自己的表现,便大胆说道:“傅屿舟,说话要算话。”
傅屿舟眉头一挑,拿出手机打出去:
“老周,跟SH的合同,可以签了。”
沈千用app订了第二天一大早到F市的机票——她要回去陪克莱尔。
傅屿舟躺在旁边,一把夺过手机:
“SH的人回国之前,你都必须待在我身边——否则我就毁约,赔点儿违约金罢了。”
沈千心里脏话和各种表情包齐飞,但好不容易能重签合同,她选择再忍忍。
傅屿舟看起来不太开心。
两人便隔得远远的,各自睡了。
第二天,傅屿舟把沈千送去他自己住的大平层里。
傅屿舟穿着黑色西装,站在门口,回头对沈千说:“我去公司,你乖乖在家等我,否则——”
沈千知道他在威胁她,气鼓鼓地说:“知道啦知道啦!”
傅屿舟看着她奶凶的可爱模样,宠溺地笑了。
说起来,傅屿舟家里真挺不好待,好多东西沈千用不来。
比如饮水机,居然是嵌在墙体里的,按一个圆形按钮,饮水机才从墙里伸展出来。
就很夸张。
沈千还在傅屿舟的书桌看到了他们高中的毕业照——这个人看起来冰冰冷冷的,还挺念旧情的嘛!
傅屿舟派人买来了很多衣服和化妆品。
沈千无事可做,录了个开箱视频和化妆视频,才算是把时间打发了。
傅屿舟似乎是欲壑难填,中午回来强迫她做了一次,晚上回来又做到半夜。
沈千感觉自己成了他的“性奴”!
第二天中午,傅听见门外熟悉的脚步声,沈千低嚎了声,自己身体快要吃不消了,便立马飞奔到床上装作睡着,果然,傅屿舟替她掖好被角,在她额头吻了几下,便离去了。
幸好,克莱尔和伊森当天晚上就要回M国了。
这年头,中国的实体生意不好做,克莱尔准备回国后,派一个专业的团队先来中国把SH的线上销售做起来,知名度打响。
和克莱尔通完电话互相道别后,伊森又打来了电话:
“沈,为什么不来送我?我很想你。”
沈千难为情地说:“呃,我这边有要紧的事,实在来不了。抱歉。”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傅屿舟不让她和克莱尔见面,但既然他答应了签合同,她这边就不能再出岔子。
伊森继续问:“亲爱的,你怎么让那个狗屎大老板改变主意的?”
沈千脸红了,支支吾吾地说说不出话来。
电话里传来伊森八卦的声音——沈千甚至能想象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翘着兰花指弹弄着指甲的样子。
“哇哦,宝贝,你是不是和他睡了?”
总经理助理这个职位,的确出人精。
沈千害羞地回答:“是的。”
伊森那头传来激动的尖叫声——
“恭喜你,沈,我就说你值得更好的!”
显然,伊森以为她和傅屿舟恋爱了,但其实,他们不过是睡了几次而已,有关系的话,那个关系也只能叫做“炮友”。
沈千也懒得解释,和伊森依依惜别后,挂了电话。
现在是晚上八点,傅屿舟快要回来了,沈千连忙出门乘电梯下楼了。
另一边,万博集团大楼,总裁办公室。
这两天,苏岱觉得他的老板有点奇怪。
跟境外企业的合同,一会儿不签一会儿又要签。
昨天早上才到公司,首先去的不是办公室,而是去了公司健身房撸铁。
往常中午都是在公司或者附近吃午餐,这两天中午去往家里跑。
跟客户吃饭应酬的时候,老是不停地和谁聊微信。
以前晚上下班,从来都是回盛景湾那儿陪老傅总,这两天却去他自己的住处。
………
综上,苏岱猜测,他老板可能是恋爱了。
但对象绝对不是贺林婉。
哪怕他老板对贺家小姐有一丝情义,也不至于对她那么冷淡——况且当初订婚的时候,他老板连订婚晚宴都没去出席。
这算订的哪门子的婚哪!
晚上八点。
傅屿舟脱了西装外套,扯了领带,拿起手机往边走边问:
“苏岱,你回头问一下陆远,这个工作还要吗?请了三天假了。”
陆远已经三天没来上班了。
司机这个职位事关人身安全,傅屿舟轻易不会乱用人。这几天都是自己开车。
苏特助说:“我刚正想跟您汇报,陆远被人打了,手腕都粉碎性骨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恐怕一时半会儿来不了。您看,要不要我找一个靠谱的来开车?”
傅屿舟的蹙起眉头,说:“我的人,也敢打?查出来是谁干的没?”
苏岱答道:“还在查,结果出来了我立刻跟您汇报。”
傅屿舟说:“陆远跟了我两年,我都习惯了。先不换人,我自己开几个月。等他好了再来。”
苏岱连连称是。
傅屿舟自己开车回了家。
家里被收拾得整齐干净,一尘不染,但也空空如也——她走了。
傅屿舟握着她穿过的真丝睡裙,心头有黑色的空洞扩大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