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姜帆抬头看了看夜空,星光灿烂,可更多的却是黑夜的阴暗。
“给你一个机会,你看我像谁?回答得好,我给你些好处。”
陆太师咽了口口水,仔细地看着姜帆的侧脸。
越看,他越恐惧。
“你……你……你怎么会像他!”
他夜夜的梦魇!
江珉!
姜帆微微一笑。
“因为他是我的亲生父亲,我自然像他。”
他缓慢抽出长剑,用剑身在震惊的陆太师脸上拍了拍。
“你有眼光,我让你死个痛快!”
“不,你不能杀我。”
陆太师不想死。
“我知道很多你父亲的事情,你饶了我的命,我可以都告诉你!”
“噗。”
姜黛听笑了。
“我们既然能找到你的头上来,过去的事情我们知道得差不多了,陆太师,你没有什么值得交易了。”
她轻快的声音如同蝴蝶一般,可偏偏说的话,不比姜帆的话好上几分。
“我记得当初陆文出事的时候,你可让姜帆好好受了些苦,这些现在应该还回来了。”
陆太师大汗淋漓。
“你不能!你不能!我是重臣,你要是杀了我,陛下不会饶你了的!”
“啊!”
姜黛高高兴兴地拍了拍手。
“说起这个,还要多谢陆太师呢,准备得这么妥当,我们倒是轻松了不少呢,姜帆,对不对?”
姜帆宠溺的一笑。
“是。”
陆太师为了能够杀了江麟,又保住自己的地位,的确用心良苦,准备充分,只是他不知道,这层层叠叠的准备,竟然是他葬身之所!
“嗤!”
姜帆不再继续和陆太师攀扯下去,手中的长剑一送,直接送进了他的心脏。
陆太师颤抖着摸着胸口的长剑,满手的鲜血。
“我……我……”
他吊着最后一口气,大约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也是解……解脱了……我……我后悔了……我不该害江珉……我对不起他……”
陆太师艰难的从怀中摸索了半天,可生命流逝的太快,他还没有掏出东西,就彻底没有了生息。
姜帆冷漠的将长剑收回。
“他听不见你的道歉,而我也不会替他原谅你。”
姜黛也有些唏嘘,陆太师出生于荒野之中,能爬到这个地步,这一生也是个传奇,如果在那个时候,他没有选择宁王,而是坚定的站在江珉身后,会不会结局不一样?
当然,也有可能陪江珉死在那宫变之中。
再无之后的辉煌了。
姜帆在陆太师怀中掏了掏,将他想要拿出来的东西取了出来。
有两样东西,一个琉璃瓶子和一块古朴的玉佩。
瓶子里面装乘着半瓶透明的液体。
它出现的同时,姜黛脑海中便是一震,她下意识的悄悄瞄了一眼。
只见制药能力下面又多了一条。
“无味。”
她从姜帆手中结过了琉璃药瓶,仔细的和脑海中的信息比对,最后肯定道。
“这就是当初让江珉中毒的药,无色无味,能够剥夺所有的体力,彻底成为一个废人。”
姜帆轻笑道。
“陆太师留下了个好东西,不如……”
姜黛微笑道。
“不如就送给江麟。”
两人的默契让姜帆的笑容逐渐扩大,冲散了刚刚杀陆太师的血腥之气。
可姜帆手中还有一块玉佩,姜黛就着他的手看了又看。
“和玉戒是一对。玉戒你有没有带来?”
“带了。”
姜帆拿出了玉戒,和玉佩一起放在了她的手中。
姜黛将药还给姜帆,走到了灯光下,仔细观察玉佩和玉扣。
姜帆见她认真,就不再打扰她,拍了拍手,从外面进来了一队太监。
他指了指地上陆太师的尸体。
“处理掉。”
领头的太监小头目在宫中做惯了这种事情,立刻挥手让后面的人上去处理。
一刻钟之后,陆太师的尸体彻底消失,就连血迹都处理的干干净净。
姜帆示意他们离开,才走到姜黛身边,低声问道。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嗯……”
姜黛又比划了一会,最后眼睛一亮。
“有了!”
她兴奋的回过头。
“姜帆!王爷有救了!”
姜帆目光一震。
“你确定?”
他一直自责于他的疏忽,让江越昏睡不醒。
姜黛肯定的店了点头道。
“我能确定,我刚刚看了半天,这两个玉器中间藏着东西,只要同时击碎它们,那药就能一定能救江越。”
怪不得,书中曾馨为什么会一直贴身带着这两个玉器,原来,这里面的东西,就是她的另外一条命。
姜帆一听,就要拿过玉佩准备打碎,姜黛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他。
“别急,还是先回京,我不能肯定这药会不会失效,还是在王爷边上更稳妥一些。”
“好。”
比起江越的苏醒,追击江麟变得那么重要了,姜帆揽住她的腰,从驿站后院中一跃而起,落在了墙外的马车上。
“走!我们回京!”
外面守着的如意和荷花应了一声,便驾驶着马车往京城中飞奔而回。
所幸距离并不十分远,他们赶在城门打开的瞬间,就冲进了京城,直冲齐王府。
到了地方,姜黛一跃而下,跳下了马车,转身就拉着姜帆一路狂奔。
“到了!”
她喘着气推开了江越的房门。
姜帆遣退了周围的下人,才走到她的身边,等她气喘匀了才低声道。
“我开始了?”
“嗯。”
姜黛将玉佩和玉戒放在他的手中,指导他在江越脑袋上方同时捏碎。
姜帆照做了,两个玉器应声而碎,化成了粉末,从里面缓慢滴落了两滴晶莹剔透的水珠,落在了江越的额头上,散发出温柔的光辉。
姜黛紧张的盯着江越,她也是冒险一试,并不知道这能不能唤醒江越。
时间缓慢的流淌,不知过了多久。
床铺之间的江越,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姜帆和姜黛同时松了口气。
姜帆坐在床沿上,仔细的看着江越的神色。
“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江越的后脑勺还是有些涨涨的,便摸了摸,才虚弱的回答道。
“我怎么躺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