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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父亲被警察带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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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上班路过母亲家的煤棚子,听到有“嗷傲”叫声,他打开门,看到柳条编织起的笼子,笼子里有两狼崽儿叫,他愣住了。“这是我掏回来的狼崽儿,怎么会在岫蓉家的煤棚里?难道是姚长工偷走了狼崽儿,不是呀,我掏回来狼崽儿的当天,姚工长到总场开会去了

,难道是岫蓉?不会是她,她不会偷人家东西的。”他一路上琢磨着是谁偷走了狼崽儿走进了马圈,一声不吭地走进休息室里,坐在床上冥思苦想。

“吴邪,你走进马圈里不干活也就算了,总得和我打声招呼吧?你没有燕子有情,它们飞进来的时候还和我打招呼呢。”

张宏武囔囔鼻子,气哼哼地坐下喝水。吴邪满脑子都被狼崽儿占据,他说的话一点儿都没在他脑海里反应。张宏武气得站起来,他揪住他的耳朵。

“哎呀!哎呀!大包,你干啥呢?快点松开,疼死我了!哎呀……”

张宏武松开了手,他疼得转圈圈。

“黄英爱揪我的耳朵,你也和她学,快把我的耳朵揪掉了。”

“你活该!我和你说了半天话,你怎么不回话呢?你天天打扮得像个领导,你真把自己当成领导了?你装犊子!”

他猛地吐了口痰,又气哼哼地坐下。

“大包!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话了?”

“装,装,你就装犊子吧!”

他气得跳起来。

“大包,我真的没有听到你和我说话!”

他指天发誓。“难道他真的是被雷劈傻了吗?”他转念一想,气消了一半。

“吴邪呀,你天天都想啥呢?许场长快调走了,你是天天琢磨着当场长吧?”

“大包呀,我求求你了,我哪里有那本事,你别埋汰我;你埋汰我,不如杀了我。大包,我路过岫蓉家的煤棚子,看到她养了两个狼崽儿。”

吴邪提到“狼崽儿”,他不由的火冒三丈,把喝水的不锈钢的杯子摔在地上,杯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那是岫蓉养的狼崽儿吗?不知道是那个丧尽天良的掏回狼崽儿装进麻袋里,把麻袋扔在岫蓉的菜园里,让母狼嗅着狼崽儿的味道找到园子里,是借机让狼把岫蓉吃掉!”

吴邪目瞪口呆,后脊梁冒凉气。

“你说的是真的?”

“你没有吃过阿古拿回家的狼肉吗?”

“我吃了。”

“那只狼差一点没把岫蓉吃了,幸亏让巴特尔碰到了,一枪打死狼,岫蓉又捡了一条命。”

“那只狼是巴特尔打死的?阿古没有和我说呢?”

“那只狼就是两个狼崽儿的妈妈,巴特尔打死母狼,要踢死两个狼崽儿给岫蓉报仇,可岫蓉死活不同意,坚持要把两个狼崽儿抱回家养大,再把它俩放回草原上;岫蓉家的狼崽儿就是这么来的!天底下还能找出第二个这样心善的人吗?……”

吴邪听得心惊肉跳,“又是左红和春花把麻袋拎到菜园里的吗?不会呀,她俩明明说狼崽儿被谁偷走了,她俩是在骗我?他妈的!如果麻袋真是左红放到菜园里的?我非宰了她,给岫蓉报仇。”

吴邪拣起杯子,洗干净,给张宏武沏上一杯茶水,他端起来喝了几口,暴跳如雷的脾气消失了。他声音低缓,悲悯地说:

“如果不是巴特尔碰到了,岫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被狼吃掉了。”

她的眼睛里蓄满泪水。

“岫蓉和姚侗得罪谁了,让他们起了杀心,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他们还是人吗?他们一点人味都没有!把他们扔到草原上,饿得快要死去的狼都不吃他们,我真不知道他们的爹娘是怎样生的孩子?”

“左红,春花和岫蓉没有仇恨呀?她俩为什么要害死岫蓉?眼镜蛇和狼毒花没有把岫蓉害死,我原谅了她俩?狼崽儿如果真的是她俩放进菜园里的,我这回绝不客气、绝不心软,杀了左红!”

吴邪想着想着,他摸了摸马靴里的刀。

“老天爷是公道的,母狼不但没有吃掉岫蓉,反而让巴特尔打死了,岫蓉在草地上生下了孩子?”

“岫蓉生孩子了?阿古没有和我说呢?”

“她在草地上生了孩子,生了一个白胖胖的儿子,可怜的女人啊,无缘无故地让人家欺负到了这步田地!”

他掉下了眼泪。

“岫蓉,这都是我作的孽!左红,春花,你俩灭绝了人性,连岫蓉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你俩是魔鬼!如果真的是你俩把狼崽儿放进菜园里的,我把你捆起来,扔到草原上,让狼把你俩吃掉!”

吴邪满脸杀气,在心里暗下决心。

母亲在家坐了一个星期的月子,她在家里实在呆不住了,把我背在身后,扛起铁锹下地了;她走进园子里,把我放在地上,拎着水桶打水浇地;地一个星期没有浇过地,天不下雨,旱地的裂缝像无数的蚯蚓爬行的姿势;她浇着地,看到襁褓中的我伸出手来,咿咿呀呀地喊叫。她忙放下水桶。

“园原,妈妈知道你饿了;妈妈喂你奶吃。”

母亲给我喂完奶之后,又继续浇地。左红和梁春花上山采野花。

“左红,岫蓉下地干活了!”

“她疯了吗?不在家坐月子,还能下地干活?”

她采着一朵朵黄色的小花,头不抬。

“左红,真的呀!你看。”

她站起身来,看到母亲拎着水桶往园子里走。

“真的是她呀!她不在家坐月子,出来干活,她不怕落下病根?真的是傻女人啊!世界上竟会有这样傻的女人?让人无法接受,怨不得给她起了个‘白痴’的外号,她比‘白痴’还要‘白痴’!”

左红把采的野花扔进篮子里。

“春花,走!咱俩看看去!”

她俩走进园里,母亲正弯腰拔着地里的野草。

“岫蓉啊!我和春花正想一会儿给你下奶去呢,没想到你下地干活了。”

她站起来。

“哦,是左红和春花呀,你俩不用麻烦,我没事的。”

“岫蓉,你坐了几天月子呀,就下地干活,千万不要受风,落下病根。”

“春花,没事的,我是庄稼人,没有那么娇气。”

她俩走到我的面前,看到白白胖胖的我。

“岫蓉,你生的儿子真可爱,给他起了什么名字呀?”

“左红,他爸爸给他起的名字,叫园原。”

“多好听的名字呀!他爸爸有文化。”

梁春花附和地说。左红冲着她撇嘴,而梁春花回敬她吐唾沫。

母亲在地里急急忙忙给她俩摘下两兜蔬菜,她的脸上挂满了汗珠。

“左红,春花,我从地里摘下来的新鲜蔬菜,拿回家给姜工长,于工长做菜吃吧。”

她俩虚伪地推让着,母亲把两兜菜塞进她俩的手里,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水,微笑地看着她俩渐行渐远。母亲把地里的活都干完,她又摘下一胶丝袋子蔬菜。母亲背上我,一手扛着铁锹,一手抱住胶丝袋子,向家里走去,当她走进院子里的时候,看到春山和他的小伙伴们把煤棚子里的柳条笼子拿出来,围绕着两个狼崽儿用棍子抽打它们。母亲放下铁锹、放下菜,把我放在地上,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两个狼崽儿被他们打得趴在地上,嘴里流出了血,身上伤痕累累,眼睛都闭上了,奄奄一息。她的头发立了起来,怒不可遏地喊道:

“你们都住手!”

春山他们被她的吼叫吓呆了,他们是第一次看到她愤怒的表情,都哭了。母亲夺过他们手里的棍子,两手用力,把棍子都撅断了,狠狠地摔在地上。春山抹着眼角的泪水,委屈地说:

“刚才姜婶和于婶说它俩是狼崽儿,会吃人的,让我们打死它俩。”

“春山,狼会吃人的,你不惹狼,狼会吃你吗?这是两个狼崽儿,和你们小时候一样,你们就这么狠心把两个狼崽儿打死?它俩招你们了?还是惹你们了?你们从小要培养自己的爱心,要爱护动物,动物也会爱护你们。你们谁再敢从我家煤棚子拎出笼子,打死狼崽儿,我就打死谁!”

左红和梁春花在窗前看到了这一切。

“岫蓉不是白痴,也不是傻子,她是疯子,她疯到了把屎当干粮吃的地步。”

“左红,咱俩看着她疯下去,她把狼崽儿养大了,让狼崽儿把她和她的小孽种一起吃掉,再把那该死的姚侗咬死,她的故事会传遍全世界,她会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白痴。”

她俩说完都疯狂的笑

“哎!春花,我给你做伴生鱼,再伴进黄瓜和香菜,味道美极了!”

“我最喜欢吃黄瓜、香菜伴生鱼。”

母亲把狼崽儿抱回家,她给狼崽儿擦掉嘴角的血,给它们敷上药,她轻声地呼唤着狼崽儿,它们都一动不动,闭上眼睛,宛如死去了,她心疼地掉下眼泪。母亲把碗放在桌子上,两手像撸牛奶一样挤着自己的奶,把挤满的一碗奶倒入奶瓶,把奶嘴放进它的嘴里,手抚摸着它的身体,轻轻地说,“小宝宝,吃奶了,吃奶了。”狼崽儿唤醒了,它微张着嘴,吮吸着奶嘴。我哇哇哇地哭出来,阿古,宋玉珠和马淑兰听到了哭声,急忙走进母亲家,看到她给狼崽儿喂奶,嘴里说着,“小宝宝,吃奶了,吃奶了。”

“岫蓉,园原又哭了?”

宋玉珠惊异地看着她。阿古把我抱在怀里。

“园原乖,园原乖,不哭,不哭。”

“岫蓉姐,园原饿了,你赶紧给他吃奶吧。”

马淑兰催促着她。

“淑兰,我给狼崽儿喂完奶,再给园原吃奶。”

宋玉珠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夺过母亲手里的奶瓶。

“岫蓉!你太狠心了吧?宁愿让自己的儿子饿着不管,也要给狼崽儿喂奶,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心狠的妈妈,你再缺心眼儿也不能缺到这个份上!你给园原吃奶,我给狼崽儿喂奶。”

母亲把我抱在怀里,给我喂奶;我不哭了。

“园原受委屈了,园原受委屈了。”

阿古抚摸着我的头说。

宋玉珠生硬地把奶嘴塞进狼崽儿的嘴里,狼崽儿闭上双眼,嘴里含着奶嘴不吃奶。

“小狼崽子,你快吃奶呀!”

宋玉珠呵斥道,语气里含满了愤怒和嫌弃,而狼崽儿任她怎样喊叫,它都无动于衷;她气得跺脚,在它的嘴里摇动着奶嘴,它的嘴仍然不动。

“我好心喂它奶,它装死,把它俩扔出去!”

宋玉珠气得把奶瓶扔在地上。

马淑兰眼睛不敢看狼崽儿。阿古说道:

“玉珠,你不要生气!我来喂。”

她把奶嘴塞进狼崽儿的嘴里,晃动着奶瓶,奶嘴在它嘴里蠕动着。

“小狼崽子,快吃奶,快吃奶!”

狼崽儿不吮吸奶嘴,她拍打它的脑袋。

“小狼崽子,快吃奶,快吃奶!”

狼崽儿一点反映都没有,她又使劲地拍打它的头。母亲把我递给马淑兰。

“阿古,给我吧。”

她把奶嘴轻轻地放进狼崽儿的嘴里,抚摸着它的头。

“小宝宝,吃奶了,吃奶了。”

狼崽儿睁开眼睛,吮吸起奶嘴。我饿得哇哇哭。宋玉珠瞪着母亲,堵气地说:

“园原,岫蓉不是你妈妈,她是狼崽儿的妈妈!你长大了不要孝顺她,让狼崽儿孝顺她!”

“岫蓉,你快点给园原吃奶呀!把孩子都饿成啥样了?要不人家都说你是傻瓜呢,傻瓜比你强百倍!”

阿古气得在屋里转圈圈。

母亲仿佛是没有听到我的哭声和她们的责难声一样,把两个小狼崽儿喂饱,又给它们敷上药,把它们抱进笼子里,腾出手来给我喂奶。

“我的妈呀!你真是园原的亲生母亲,把孩子哭得快断气了。”

我吃了一会儿妈妈的奶,又哭出来。

“园原怎么又哭了?她吃奶吃得好好的。”

宋玉珠看到我没有吃奶。

“岫蓉,你给孩子吃奶呀。”

我吃了几口奶,没有吮吸到奶,又哭了出来。

“岫蓉啊!你把奶都给狼崽儿吃了,把孩子饿成这样,你赶不上傻狍子精,简直不可理喻!”

她摔门而出。

“岫蓉,我去找巴特尔,给园原要牛奶吃。”

阿古拿来牛奶,我吃饱了,停止了哭闹。母亲把蔬菜都分给阿古她们。

两个狼崽儿在母亲精心地喂养下没有死去,一天天地长大了。母亲把笼子放进煤棚里,春山他们听到狼崽儿的叫声;他们再也没有把笼子拎出来,打死狼崽儿的念头。

“岫蓉,天要下雨,你今天别下地了。”

“园子里的地不用浇水,地里的杂草长得多,我带着园原把草薅了;你不用担心,我带上雨衣,下雨的时候我就回家。”

母亲和父亲一起走出家门,她向菜园子走去。左红和梁春花在湖边割猪菜,她俩看到母亲走进了菜园里。

“左红,咱俩给总场寄去的信一个星期了,总场一点反映都没有呢?”

梁春花弯腰割菜,左红望着阴郁的湖水,她心也有如湖水般的阴郁。

“也许总场太信任姚侗,对咱俩反映的问题根本不相信。”

梁春花站起来。

此时,一群海鸥在她俩的头顶上叫着飞过,它们叫声凄凉。

“我觉得不会,我在农村的时候,农民向公社反映问题,不管是不是事实,公社都会派人来调查。”

“春花,你说的有道理,总场会派人来的,只是时间问题。”

“那咱俩向公安局揭发姚侗强奸阿古的信,他们也不相信,那可是我模仿阿古的笔体写的,还有她名字的落款,为了模仿她的笔体我几天几夜都没睡觉,累死我了。”

她抱怨地说。

乌云低垂,野菜上飞起了一群群蚊子,把她俩包围了;她俩拍打着身上的蚊子。

“左红,咱俩回家吧。”

左红在脸上打死一个蚊子,伸着手说:

“春花,你看!都是草蚊子,不咬人的。”

吴邪几天来都喝得醉醺醺的,他寻找着机会杀死左红,在院里寻找她,却找不到她;他到小卖店买酒回来,远远地看到左红和梁春花在湖边,他把酒揣在怀里,向她俩走去。

“阿哥,他怎么来了?”

“左红,看他走路的样子像是喝醉了。”

吴邪吐出团团的酒气,满脸杀气。

“春花,吴邪好像是知道了狼崽儿的秘密?”

休息室里的一幕在她俩的面前掠过;她俩浑身都在发抖。

“左红,你一次次地骗我!我再也会相信你了!你她妈的不是

人!你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今天,你把话说明白,是不是你干得?我也让你死个明白,你说话呀!”

他的吼声惊得草原鼠跑进洞里,母亲直起腰,向他们望着。

“阿哥,我不是和你说了吗,狼崽儿不知道是谁拿走了。”

“阿哥,确实不是我和左红放进菜园里的;我俩可以向老天爷发誓。”

母亲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黄英和梁春花说她俩害我,我死活不相信,原来真的是她俩干得。”

“你俩少来这一套!”

吴邪从马靴里抽出刀,向左红走去;梁春花抱住了他的腰。

“左红,你快跑!左红,你快跑!”

他扭过身子把梁春花摔倒在地上,他举着刀追杀左红。

“杀人了!杀人了!……”

梁春花高喊着。母亲冲出菜园子,向吴邪跑去。他追上了左红,把她摔倒在沙滩上,他一手抓住她的头发,一手拿刀。

“我杀了你这个魔鬼!”

“吴大哥!吴大哥!……”

母亲抓住他拿刀的手。

“吴大哥!左红没有害我,你放下刀!”

“岫蓉,你放开手,她差点没把你和孩子害死,我今天杀了她给你报仇!”

母亲拼命地抓住他的手。

“吴大哥,我到院子里找袋子,给邻居们装蔬菜,看到了一条麻袋,我以为麻袋里的狼崽儿是狗崽儿呢,把它们带到园子里养着,养大以后看看园子。”

母亲满面泪水,她跪在地上。

“阿哥,我没有骗你!狼崽儿不是我放进园子里的。”

左红颤栗着说,她吓尿裤了,脸色像牛奶一样白。

“左红,你说的都是实话?”

“吴大哥,我作证,狼崽儿是我带进园子里的。”

吴邪看到憨厚朴实的母亲跪在地上,他放下了刀。

“岫蓉,你这是干啥呢?”

他扶起了她。

梁春花走到左红的身边,把她扶了起来,她由于惊吓过度又坐了下来;梁春花给她拢着头发。

“阿哥,这回你相信了吧?”

吴邪愧疚地说:

“是我错怪了左红,如果不是岫蓉,后果不堪设想。”

他似乎酒醒了。天空里飘起了雨点。

“岫蓉,你抱着孩子回家吧,天要下雨了。”

吴邪、左红和梁春花走到分场大门口的时候,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在他们的身边驶过。

“总场来大官了。”

“春花,总场一共有两台吉普车,这台是公安局的。”

“公安局的?”

左红惊讶地问。

吉普车停在办公室门口,车里走下来两个挎着手枪,穿着白色的上衣和蓝色裤子的警察,他俩在许场长的引领下走进库房里,父亲双手戴上手铐被两个警察带走了。

“姚工长,他犯罪了?”

吴邪吃惊地望着吉普车停在他家走廊的门口,院子里围满了人。父亲带着手铐走进家里,母亲镇静看着他的手铐。

“岫蓉,你在家里看好孩子,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母亲抱着我,目送着押解父亲的吉普车消失在风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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