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静的宅院里,瞬间变得嘈杂。有小厮来到门口,询问道:“公子?公子?”
无人应。
小厮机敏,当即踹开门,带人冲了进来。
男人提着段汪洋,如同提溜着一只残破的布偶:“放我走!不然杀了他!”
小厮和下人们看见段汪洋的样子,真是心都跟着滴血了。尤其是,一想到他是段家嫡子,就这么死了,自己也得陪葬去。
于是,小厮和下人们假意让开位置,却在男子准备逃跑时,突然发起攻击。如果不能救回段汪洋,至少要留下杀人者。
段汪洋的手下有两名打手,武力值尚可,虽不是男子的对手,但是男子被妖舟打伤了身体,也不能达到鼎盛的状态。
双方缠斗在一起,男子苦于无法脱身,就要直接拧断段汪洋的脖子。
两名打手见此,立刻扑上去,一个抱住男子的腰肢,一个抱住了男子的胳膊。段汪洋如同自由落体,滑落到地上,结果……一眼看见了站在树上看热闹的妖舟。
四目相对,妖舟还拉下了脸上的遮挡黑布,冲着段汪洋笑了笑。天晓得,她笑得多么得意,多么阴森恐怖。
段汪洋瞬间瞪大眼睛,身体抖动不停。
家丁们搀扶起段汪洋,痛得他不停颤抖,几次想抬手指向妖舟,却很难做到。于是,他试图抬着头,用一只眼睛给家丁们指引方向。奈何现场太混乱,没有人能够冷静下来,分析段汪洋那一只因为疼痛抖来抖去的眼睛,是个啥意思。
妖舟重新系上遮脸黑布,忍着疼痛看热闹。毕竟,这好歹是一场有武有谋的武打戏啊。至于为何不让男子直接杀死段汪洋,妖舟有自己的考量。她要问他一句,祸害阿舟的另一个畜生,是不是他?!
男子见自己今日很难逃脱,于是飞出一支毒针,从两位打手的身体缝隙里穿过,直接射入段汪洋的脊椎骨里。
两名打手见有了机会,于是直接将匕首,送进了他的腹部。
原本想着留一个活口,奈何男子太过凶悍,垂死挣扎,只能再扎一刀。
男子扑倒在地上,血液慢慢渗透而出,染了一地泥泞。
两名打手用脚踹男子,让他翻个身,看看死透没。
结果,男子以仰视的角度,看见了妖舟。
四目相对,妖舟有些无奈,却还是再次扯下了脸上的遮挡黑布,冲着男子露出璀璨笑颜。
男子的眼睛如同段汪洋一般,颤了颤,凸了凸,然后缓缓抬起手,看样子是要指向妖舟。
两名打手误以为他还要动手,于是又齐刷刷地给他补了两刀。
最终,男子身中四刀,死得那叫一个凄惨,且死不瞑目啊!
妖舟真是杀人诛心,不但要男子死,而且要他死得痛不欲生、且悔不当初。冲动的代价,就是要用命去填补智商,没有办法。
妖舟重新系上遮面黑布,消失在夜色中。她的第一套拳法已经打完,就等着鱼儿上钩,油炸烹煎。她原本想着,等开业后再收拾段家,没想到人家先发制人,想要她的性命。
这辈子,她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性命。她肩扛着太多生命,不能死,也不敢死。所以,但凡窥视她性命的人,必须死。
段家私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第一时间引来了太子少傅段伟德。
当他看见段汪洋变得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还瞎了一只眼睛后,整个人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呆愣愣地望着段汪洋,感觉自己好像经历了一场噩梦。他浑浑噩噩地跌坐到椅子上,半晌都无法说话。
直到段汪洋由喉咙里发出一声细若蚊足的模糊声音,段伟德仿佛突然从梦中惊醒,看向段汪洋,却说不出一个字。
段汪洋好不容易醒来,努力转动眼球看向段伟德,突然爆发出如同锯木头般的声音:“嘎嘎嘎……”
段伟德瞬间失控,猛地站起身,怒吼道:“是谁?!是谁!!是谁把汪洋害成这样?!!!我要他死!死!”
段汪洋用仅剩的一只眼睛,哭出了眼泪。
跟随段汪洋的小厮、打手和下人们,纷纷跪了一院子。被杀死的男子,也直挺挺地躺在了院子里。
等到段伟德冷静过后,叫来段汪洋贴身小厮,询问了事情经过。
在得知,段汪洋派人掠走叶泛舟后,头上的青筋就蹦跶起来。他怒目瞪向段汪洋,咬牙道:“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和段满堂一起玩!你偏偏不听!你以为,叶泛舟只是一个县主而已,那真是荒谬至极!你知不知道,这两天,这帝京都要被掀翻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寻她?!你……你怎么敢,自己动手?!你真是……哎……”
段伟德训斥不下去了。眼瞧着段汪洋的凄惨模样,他这颗心,痛得仿佛要撕裂了一般。这些年,他努力培养段汪洋,已经为他谋划好了未来,要当太子的近臣,却让一个武林人士给干废了!
段伟德一口老血含在胸口,不上不下,险些憋屈死他。
他问小厮:“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小厮心中一凛,感觉不妙,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道:“还有门外两名打手知道。”
段伟德点了点头。
半晌,小厮和两名打手因为护主不力,被活活儿勒死了。
段伟德将知情者处理干净后,把段汪洋接回府里调养。他以为,一切都处理干净了,没想到,事情又朝着不可逆的方向转去。
乌羽白在锁定目标后,就派人盯着段家上下的一举一动。因此晓得,段伟德从一处私宅里接走了身受重伤的段汪洋。
乌羽白猜测,这一切都是妖舟的手笔,而他却因为担心妖舟,想要得到有关她的丝毫消息,于是带人前往段汪洋的私宅。
季燃发现,自己人生地不熟,想要找到妖舟十分困难,于是他派人盯着乌羽白。乌羽白动了,他就动。这一招,不可谓不聪明。
一行人,分先后,强行进入了私宅,看见了打斗留下的痕迹,又挖出了几具尸体。就在众人以为也就能获得这些信息的时候,乌羽白竟然听见一声轻响,从柴房传出。
单方砍断柴门上的锁头。
乌羽白推门而入,一眼看见妖舟半趴在柴火堆上,手脚被捆绑,身上的衣裙破破烂烂不堪,且……鲜血染红了淡蓝色的衣裙,触目惊心!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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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逗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