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怜轻咳两声,小声嘀咕,“疼着呢。”
傅夜白将人抱坐在腿上,吻了吻他的唇角,又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你……”
霍怜又羞又臊,直接窝在他怀里做了鹌鹑,跟这个男人过招,无论是体力,脑力,还是嘴上功夫,他都逊的不是一星半点。
只能装死。
“呵呵。”
傅夜白低笑,一手揽着他,一手拿起床头的一本书,悠哉悠哉看了起来。
霍怜本不想睡,但是傅夜白身上的味道太让他安心了,这半年多他筋疲力竭,
皇帝真不是谁都能当的,容易猝死。
此时此刻光是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他都特别满足。
听着怀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傅夜白垂眸,将人搂紧了些,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
霍怜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醒来时,男人不在身边,他蓦地坐起身,眼前的事物晃了晃,他闭上眼睛缓了缓,那种眩晕的感觉才退去。
“陛下,您醒了吗?”
“嗯。”
霍怜披衣下床,小顺子走了进来,“陛下,奴才将披风给您披上,这会儿风凉着呢。”
“他呢?”
“公子在尚书房。”
小顺子将披风给霍怜披上,霍怜自己系好带子,抬步往外走。
“陛下,要将晚膳端到书房吗?”
“嗯,端过来吧。”
“是。”
霍怜推门而入,男人正伏案写着什么,听到动静这才看过来。
“睡好了?”
“嗯,在做什么?”
傅夜白将东西递给他看,“这几日你是不是在愁这个?”
霍怜接过看了一眼,原本没觉得有什么,可越看嘴角的笑容越深,“傅夜白,你怎么什么都会?”
这是个解决百姓看病难的草案,傅夜白见大多数的折子都是关于这个问题的。
可显然,这个困扰了人们几千年,甚至当今社会仍旧在困扰当中的难题,真的是将他的九儿难住了。
其实他也没什么好办法,不过是激励制度罢了。
“先免费办学,让太医院那帮子闲出屁的老家伙轮班授课,这样等于废物利用,等那些学员出徒了,每个人都要在朝廷设立的医馆当三年大夫,这样就解决了大夫短缺的问题。”
“循环往复,我们就不愁没有大夫给百姓治病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傅夜白,你真是大聪明。”
傅夜白将人抱坐在腿上,先在唇上啄了一下,“多谢夸奖。”
“呵。”
“其实还不止如此,我们还可以鼓励当地民众种植药材,过去他们不敢种是因为没人收,为了糊口只能种粮食,现在不同了,朝廷可以收,只不过价格要定的偏低一些,因为需求量大,再说,我们收上来的药材大部分都会投入到免费医疗中,所以,价格过高的话,国库也吃不消。”
“这样,就能带动一部分农业,那些学医的医者,咱们不仅教学,为朝廷办事的三年中咱们还给最低收入保障,这样就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霍怜搂着他的脖子,有些兴奋,“开销太大,国库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怎么办,虽然教学这方面有太医,可是场地得重建,还有给大夫的最低保障,免费医疗那一块,银子从哪出?”
傅夜白勾唇,“国库能拿出多少?”
“最多五成。”
“那五成也好办,那些大臣不是都整日叫嚣着,百姓看不上病怎么办,他们心急如焚,急火攻心,恨不得替百姓去受罪?”
“那你就先打个样,募捐,皇帝都捐了,他们也不能看着,看着就等于打自己的脸。”
霍怜一拍巴掌,“这个妙。还有呢?”
傅夜白溺宠的看着他,“我就这点墨水,都被你榨干了。”
霍怜,“……”
“还有啊,治病的时候,我们不是完全免费的,只对于真正的穷苦又没有劳动能力的人家才实施全免,有困难却有劳动能力的人家只免除一部分,对象要是特别有钱的,又有完全劳动力,那肯定要正常收费,所以这样算下来,收取的费用差不多就能抵消免费的那部分了。”
“吧唧!”
霍怜在傅夜白脸上亲了一口,兴奋道,“傅夜白,你简直太棒了,为了这事我可是几天几夜没睡了,没想到让你这么简单就给解决了,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呵。”
傅夜白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该怎么感谢,就怎么感谢。”
“咳咳。”
霍怜轻咳两声,“说正经的呢。”
“我也是在说正经啊。”
傅夜白轻轻按着他的腰,“还记不记得早上跟你说什么了,嗯?”
轰……
霍怜小脸红成了猴屁股,他轻咬了一下唇瓣,娇羞的模样简直让人心痒痒。
“饿了,先用膳。”
“还没说答不答应。”
傅夜白箍着他的腰不放,“我可是解决了你的睡觉问题,你就不能给点实惠的?”
噗……
什么叫解决了他的睡觉问题?
这男人说话就不能别这样歧义?
正在霍怜一筹莫展之时,小顺子带人进来布置晚膳。
隔着屏风,他们只看到两道身影,挨得很近。
“别乱看,放好了就出去。”
“是。”
“陛下,公子,可以用膳了。”
“嗯。”
傅夜白直接将人抱了出去,霍怜脸更红了,“抱我做什么?”
“伤患不是该有这样的待遇?”
“你……”
霍怜在他胸前掐了一把,“讨厌。”
“嗯,我还可以更讨厌,就是不知道陛下喜不喜欢。”
霍怜,“……”
“你放我下去啊。”
傅夜白不松手,“就坐这,椅子硬。”
霍怜哭笑不得,“你这也……”
“嗯?”
“硬!”
“呵!”
傅夜白夹了一块红烧肉,将肥肉吃掉,然后把瘦的送到他的嘴边,“这个软。”
“咳咳……”
霍怜轻咳两声,张嘴吃下。
“之前给你的书信里我有没有提到阿梓怀孕的事儿?”
“什么?她怀孕了?”
“嗯,看样子真是忘了跟你说,都八个月了,像个皮球一样。”
“噗嗤!”
霍怜笑了,然后很快又收敛了笑意,正色道,
“你的意思是,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对吗?”
“所以,你待不了几天,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