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梓烟昏迷了三天三夜,人虽然没醒,但是眼角的泪就没干过。
夜擎虽然堵得慌,但还是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三天三夜。
之前他知道她是在用激将法刺激他,膈应他,原本他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如何都要将凤梓烟变成他的女人,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居然怀孕了!
夜擎心里爆了句粗口,难道从此以后他就要替别人养孩子?
这顶帽子是不是太艳了?
凤梓烟幽幽转醒,伸手揉了揉额头,神情有些恍惚,直到看见夜擎那张脸。
“凤老将军他,重伤不治,殁了。”
红缨的话蓦地在耳边炸响,凤梓烟猛地坐起身,却因为起的太猛身体晃了晃。
“做什么,想杀了朕为你父亲报仇,以你现在的身体,你觉得可行?”
凤梓烟眼泪不受控制的再次流了下来,不知为何,看着这样像易碎娃娃的女人,夜擎的心蓦地一痛。
他伸手想要抹去她眼角的泪,却被女人“啪”的一声打掉,冷声道,“别碰我。”
随即便要下床,夜擎拦着她,“凤梓烟你不要闹了,行不行?”
“滚开。”
女人疯了一样推开他,鞋子都没穿就要往外跑,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离开一个地方,迫不及待。
她知道,那不只是她的心思,还有原主的。
凤南天薨逝,她作为唯一的女儿,不能不去送一程,可是……
夜擎将人从身后抱住,“你哪都不能去,朕不会放你走的,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反正她都会恨他,他又为何还要去迎合她,无用功。
“你放开我,放开。”
凤梓烟用力去挣脱,可是任凭她怎么做,都挣不开男人的铁臂,龙涎香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凤梓烟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那种感觉再也不受控制,猛地吐了出来。
三天只喝了一碗粥,胃里依旧没有东西可吐,全都是胆汁。
“呕~~”
“呕~~”
“咳咳咳……”
女人吐的脸色惨白,冷汗涔涔,昏天暗地,夜擎实在看不下去,将人打横抱起送回床上。
“别闹了,你怀孕了,需要休息。”
凤梓烟吐的难受根本没听清夜擎的话,但是他的唇形她看得清楚。
“你说什么?”
夜擎叹了口气,“你怀了身孕,已经一个多月了。”
凤梓烟赶紧给自己把脉,不会啊,她每次都有做事后处理的,怎么会……
等等,脉象丝滑如珠玉,这……
是喜脉。
凤梓烟顾不得去想是哪里出了差错,激动之余只剩悲伤。
她父亲去了,她的孩子却来了。
这孩子来的……
一言难尽。
唯一值得高兴便是,这是她跟夜小晏的孩子。
凤梓烟靠在床头慢慢闭上眼睛,嘴角挂着一丝笑,眼泪却再次缓缓落下。
这几天的经历让她筋疲力尽……
夜小晏,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一定很高兴吧?
……
此时,凤南天的遗体已经运送回了玉川,夜晏携文武百官在城门口相迎,凤庆晖没回来,但是老三凤离晖回来了,凤二亲自运送父亲遗体回归故里,明婉儿跪在城门口为公公披麻戴孝,虽然凤家只有明婉儿一个女眷,但是震天的哭声却响彻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老百姓自发的为凤公披麻戴孝,每家每户都摆了一个火盆,整齐划一的在为凤公烧纸,送别。
夜晏身着黑色蟒袍,面容冷肃,在凤南天的棺椁抵达城门处的那一刻,双膝跪地,高呼,
“凤公,回家了。”
文武百官全部跪地,声音震天,“凤公,千古。”
夜晏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刺破左手食指,众人大惊,
“陛下,不可。”
“陛下。”
凤二跟凤三齐齐跪地,“陛下!”
夜晏举起手,悲恸道,“朕今日以血盟誓,定会为凤公手刃仇敌,踏平西岭,还天下太平。”
“陛下圣明。”
……
凤家早就准备好了水晶冰棺,是夜晏亲自交代的。
凤二,“陛下这是何意,难道不下葬?”
明婉儿小声道,“二叔,陛下的意思是,想等烟烟回来。”
凤二呼吸一滞,想到妹妹,他更是痛心疾首,“扑通”一声再次跪了下去,“请陛下降罪,是末将没有照顾好皇后娘娘。”
夜晏亲自将人扶了起来,“二哥不必如此,这件事如果有错,也是朕有错在先,更何况,夜擎的手段确实厉害,这次真是领教了。”
“还有,红缨失踪,现在确认是一并被掳走,还是,军中的奸细就是她?”
凤二拱手,“按照我们的调查显示,军中的奸细是红缨无疑,所以,妹妹被带去西岭,定然跟她有脱不开的干系,否则,妹妹不会没有任何防备。
又或者说,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只有我们二人知道,她已经很谨慎了,即便带着红缨,也没有跟她透露一个字,如果提前将消息泄露,计划根本不可能成功。到最后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怎么说呢,还是太信任她了。”
夜晏握紧了拳头,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被亲信背叛,这对于她的骄傲来说,是毋庸置疑的打击。
他的烟宝啊!
“陛下,妹妹那边这么久没有消息,会不会……”
“不会。”
夜晏回答的干脆,“我们要相信她,一个皇宫困不住她,即便夜擎用了龌龊的手段对付她,她也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
“那我们现在……”
“等。”
……
彼时,傅夜白在大禹也发动了宫变。
本来还想谨慎些,在拖些日子,但是收到凤南天殁了的消息,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五千西岭禁卫军携带五百新式火铳,悄悄潜进了大禹国都,从霍霆提供的地道直接进入了皇宫,五百火铳手围了太极宫,五千禁军在徐二的带领下,将正准备下朝回家的文武百官堵在了宫内。
所有人惊慌不已,内心腹诽,这个游戏不是刚玩过不久,怎么又来了?
难道是陛下想将那日逼宫的威风在耍一遍?
唉,他们只是给人打工的,霍家的江山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愿意谁做主谁做主呗,老来这一套吓他们做甚?
太极宫内,霍桑怒指霍怜,“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狗杂种,竟然敢跟朕玩这一套,我告诉你,这都是朕玩过的,你想逼宫,还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