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晏浑身一震，差点没打翻粥碗。
“妖精。”
凤梓烟，“……”
女人偏过头去偷笑，却被男人掰过了脸，“吃完。”
“哦。”
“等处理完秦雪，朕就将后宫那些女人都遣散了，封你为后。”
“咳咳咳……”
凤梓烟被呛到，咳嗽不止，夜晏赶紧将碗放下，倒了杯温水过来，凤梓烟就着他的手喝了下去这才感觉好点。
嗔怪道，“吃饭呢，能别说那么吓人的话吗？”
夜晏低笑，“这世上只有你一个女人会觉得，当皇后是一件恐怖的事。”
凤梓烟撇撇嘴，“难道不是？”
夜晏按住她的肩膀，郑重道，“烟烟，你听好了，朕曾经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这辈子，我都非你不可，其他人，谁都不行。”
凤梓烟也认真的看着他，“可是我不想做你笼中的金丝雀，你知道我是一个懒散的人，不守规矩也不懂规矩，如今是凤家牵扯着这惧身体，一旦她没了遗憾，这座皇宫就会成为我的负担，到那时，我会给你添麻烦。”
夜晏抿唇，沉默半晌，“难道为了我，也不行？”
这句话问的，有些卑微。
凤梓烟于夜晏，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与原主儿时的戏言，先皇的遗诏，第一次品尝欢愉的滋味，第一次来自陌生人的真心安抚……
等等，都是凤梓烟给他的。
她美好，智慧，不拘小节。
她顽皮，任性，睚眦必报。
她的一切，他都莫名喜欢。
贪嗔痴怒，早已刻进骨子里，思想的统一，身体的契合，无一处不让他惊喜。
这样的女子，让他如何不动心，不动情，不在乎，不想要？
他夜晏不是贪欢的人，却恋上了她的身体。
也不是非要一个人做他的枕边人，做他的皇后，但是遇见她，所有位置的空缺便从此有了合适的人。
可是，她太过于清醒，清醒到近乎于冷酷，无情。
连后位都留不住一个女人，试问，他还有什么拿的出手的筹码，去挽留她？
凤梓烟斟酌半晌，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说出口，
“夜晏，我……”
“唔。”
夜晏吻住她，别说了，什么都别说，再说下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
他舍不得伤害她。
舍不得啊。
凤梓烟在夜晏怀中昏睡过去，睡的很安稳，男人却是一夜未眠，辗转反侧。
……
傅夜白跟徐二约好了在大禹城外三十里汇合，眼看过了这座边城就到了。
“今晚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就能跟徐二汇合。”
霍怜点头，“嗯。”
自从上次的不欢而散，两人的关系看似没变，但实际上有些东西却也在悄悄发生着变化。
入了客栈之后，两人分开洗漱，其实傅夜白很想说一句，一起吧，可是看到霍怜抗拒的神色他便怎么也说不出口。
“多吃点，这些天在路上奔波，你都瘦了。”
霍怜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傅夜白皱眉，“别耍脾气，乖，再吃点。”
“真吃不下了，没耍脾气。”
“我喂你？”
“不用，你慢慢吃，骑马骑的腰酸，我先睡了。”
傅夜白，“……”
小二来收拾完碗筷之后，傅夜白漱了口也上了床，朦胧的月光照进来，落在少年单薄的背影上，显得那么落寞，寂寥……
男人的大手轻轻的，一下一下按着他的腰，霍怜背对着他，始终没睡，却也一直没说话。
“我们聊聊？”
“我知道你没睡。”
“你可以跟我说说，与霍桑对立的朝臣，我们可以找机会去策反他们，其实谋朝篡位很简单，有人拥护，外加一个名正言顺的口号。”
说起正事，霍怜便也认真起来，“朝廷……”
“转过来。”
“……”
“快点。”
霍怜转身，傅夜白就势环住了他的腰，少年扭动了一下身体，奈何男人按的用力，他挣不开。
“你这样要我怎么说？”
“用嘴说。”
霍怜，“……”
男人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脸上，磁性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厮磨，他不争气的红了脸。
霍怜，镇定。
“朝廷里大致分三派，皇党，太子党和霍桑一党，太子殁了之后，那些人下场如何不用想也知道，会不会有活下来的，就看命了。”
“父皇那一派，也就是只拥戴父皇的，是首辅葛老，葛清毅，他门生众多，而且为人古板耿直，从不为利益驱使，霍桑想要让他低头，很难。”
“嗯，那你父皇呢？”
“什么？”
“他有什么软肋？”
霍怜皱眉，“我离开大禹之前，只知道他有一个宠妃得了重病，太医院束手无策，他……心疼的三天没吃饭。”
说到这，霍怜讽刺的笑了笑，“想当年我母妃重病之时，连他最后一面都没看到。”
傅夜白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别想那么多，我已经有了大致的思路，这边的问题不会持续太久。”
霍怜抿唇，“那……处理完了呢？”
“嗯？”
“你还会留下继续帮我吗”
傅夜白笑了，“怎么会这样问？”
少年闷声道，“没什么，我又不能困你一辈子。”
“呵。”
傅夜白勾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九儿，还没到卸磨杀驴那一步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打发我，嗯？”
“我没有。”
“没有什么？”
“我……”
霍怜眼神躲闪，“你，你放开我，我困了，要睡了。”
“我要是不放呢，九儿打算如何？”
“你……唔。”
傅夜白吻住他，少年干净的味道让他朝思暮想，相思成疾，多日不曾吻他，这一吻让他恍然若失。
他太想他了。
“傅夜白你，别……”
男人口中的烟味越发重了，但薄荷的味道也更浓郁了，清冽的气息包裹着他，让他在暧昧的氛围中渐渐迷失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