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怜像个开屏的孔雀,吃得洋洋得意,“就不还,你能把我怎样?”
傅夜白无奈摇头,“小人得志。”
“你才是小气的男人。说好了一人一半,你吃肥的,我吃瘦的,你却想吃独食,我才不让你得逞,哼。”
真是个孩子!
一顿饭两人吃得十分融洽,待小二上来收拾完碗筷,霍怜看着换完床褥,支头躺在床上朝他招手的男人时,便傻了眼。
这如何能让人淡定得了?
妖风四起,有股骚味。
“过来啊,你不累?”
“我,那个,我,吃得有点多,喝点茶水消消食,你先睡。”
傅夜白又拍了拍床,“快点,你不是心疼我?主动过来当抱枕。”
霍怜,“……”
“我可是抱了你半日,又被你枕了半日,如今这点要求很过分?”
“别说了,我,我睡还不行。”
说着走到了床边放下床幔,傅夜白看着他细心的小模样,嘴角弯弯,心情愉悦。
“快过来吧,那玩意你还能摆出花来?”
傅夜白一把将人拉到了床上,霍怜猝不及防,直接趴在了他身上。
“嗯。”
某个男人被压到,闷哼了一声。
霍怜一急,脱口而出便道,“碰哪了,我看看?”
傅夜白紧紧抱着他不松手,一脸坏笑,“想知道?自己检查。”
少年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耳根蓦地红了,“你还能不能有点正经?”
“热恋中的人要什么正经?”
“谁跟你热恋,不知羞。”
傅夜白翻身将人压下,不由分说在他耳珠上咬了一口,很轻,却撩得少年浑身上下像过了电一般,酥酥麻麻,身体僵硬。
“小没良心的,你想跟谁热恋?”
霍怜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东西,快的他几乎抓不住,就被傅夜白封住了唇。
“唔。”
男人不想伤害他,可是每每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他便着了魔般想抱他,吻他……甚至要他。
这个味道是那么熟悉,让他着迷,沉醉,甚至疯狂。
霍怜根本招架不住这样的傅夜白,他似乎能察觉到他对自己的执着,只不过一直在克制,但是今晚明显不一样,他眼里的欲望和身体的欲望都是那么直白……
“傅夜白,你在做什么,我跟你说过了,他不是酒儿,他不是,你要认清现实,你要知道自己喜欢的人究竟是谁,千万别给自己的感情找一个替代品,这样对霍怜不公平。还有,你记着,我再跟说一遍,酒儿已经死了,他不在了。而霍怜,就是霍怜,大禹的九殿下,你可听明白了?”
凤梓烟的话蓦地在脑海中炸裂,傅夜白头痛的厉害,突然停下动作,霍怜一怔,等他缓缓睁开眼睛还没看清他的神色,傅夜白便说了句抱歉,起身离开。
霍怜懵的一批,眼睁睁看着他拿着烟斗从窗户跃上了房顶……
“……”
他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还有发麻的唇瓣,看着凌乱的衣裳,一度以为自己今晚会变成待宰羔羊的少年,久久不能回神。
房顶上,傅夜白点燃了烟斗,一口一口抽着,他抓了把头发,眼神空洞的看着漆黑的暗夜。
明明已经很累的两个人,一个坐在房顶抽了一夜的烟斗,一个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次日清晨,傅夜白端着清粥小菜进来的时候,霍怜已经收拾妥当。
“过来吃饭,这是我借了厨房亲自做的,尝尝合不合你胃口。”
霍怜微微一笑,笑容一如从前干净,却多了一丝苦涩和疏离。
“好。”
傅夜白端着碗的手微微一紧,两人绝口不提昨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安静的坐在桌上吃饭。
“一会儿咱们沿着街市买些吃的东西,等开了城门,就出去找蓝胖子。”
“嗯。”
傅夜白想说点什么,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
三天后,凤梓烟准备好了称手的工具,开始给墨婉晴排毒。
李盛泰被请来当助手,这一次见证奇迹的经历,让他后半生只佩服一人,至死不忘。
“母后,很快就好,你闭上眼睡一觉,睡醒了病就好了。”
墨婉晴微笑,她拉着凤梓烟的手道,“好孩子,母后不怕,再难的时候母后都熬过来了,这不算什么。”
凤梓烟点头,“嗯。”
墨婉晴是个坚强的女人,又有大智慧,否则夜晏不会被她教的那么好。
二十年风风雨雨,孤舟独行,后半生她配得上一个幸福的晚年。
“老李,记着点银针走穴的穴位,记准了,你之前的穴位还是不够精准,倒让余毒蔓延了整个身体。幸亏是微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老李自己也知道他的问题在哪,但是有些穴位是真不敢下针啊,错了就是两条人命。
他赌不起。
看着凤梓烟手上的银针像是活了一般,飞速落下,而且是剑走偏锋,老李额头冒汗,心都提了起来。
淑妃娘娘,仗着有皇上偏爱,您就得瑟吧,这个人不是阿猫阿狗,可是他娘,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你若是咋呼过了头,损伤了太后,估计从今日起,这个地界就成了你将来的坟墓喽。
“呵,还有心思想七想八,本宫跟你说,这样的机会你若是错过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老李刚要反驳一句,就看见墨婉晴脸上的毒瘤有了变化,似乎是在一点一点增长,这是引毒成功了?
正如凤梓烟所说,墨婉晴体内的余毒遍及各处,有些位置极其刁钻,他只能采取保守的治疗手法,不敢冒进。
“愣着做什么,刀递给我。”
“哦,好的。”
李盛泰一边给凤梓烟递刀,一边道,“娘娘,毒都引过来了,用刀做什么,还需要穴位放血?”
“哎呀妈呀……”
眼见凤梓烟用那把锋利的匕首划开了墨婉晴的脸,李盛泰吓得惊呼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凤梓烟轻嗤,“胆小鬼,就你这怂样是怎么做大夫的?你以为毒血逼到脸上伤不到肺腑就没事了?幼稚。”
“那,还能有什么影响?”
“丑啊。”
“啊?”
懵逼的老李彻底无语。
眼见毒血清理的差不多了,凤梓烟嫌弃道,“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混个太医饿不死。”
李盛泰,“……”
“桌子上有个药方,补血加养颜的,熬药会吧,还用本宫教?”
“不用不用,老夫多嘴问一句,娘娘的意思是,太后的脸还能恢复如初?”
凤梓烟翻了个白眼,“老李啊,女人的脸就是她的第二生命,如果不让她恢复如初,算个屁的救命?”
“……”
“都说你菜,脑袋瓜子还赶不上蓝胖子转的快,你是怎么坐上太医院首的位置的?”
“……”
“回头本宫得跟夜小晏说说,你这俸禄给的忒多,你拿着不烫手?”
“……”
“老李你可别多想,本宫这都是为你考虑,真不是差那仨瓜俩枣,正所谓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你懂的。”
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