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海棠依旧,已是旧时相识,海棠花凋零又盛开,佳人却一去不再来,如今隔岸相望,天各一方。
角色:盛暮锦/裴靖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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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暮锦.卷启】冬去春来,转眼间,与他和离已有三年有余,刚和离时并不知自已已经怀有身孕,几个月后才发现已怀有他的孩子,阿耶阿娘都劝自已打掉这个孩子,自已却舍不得,自已终究还是放不下他,现如今,一个人带着孩子已经在这郊外的院子居住了三年了。
独自望着院子里的那片海棠花,又闻一声软软糯糯的童声,转头看着那小人,笑道:“清儿是不是饿了?让承宜给你准备吃的吧。”看着那小小的一团,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真庆幸当初没有流掉这个孩子。
半晌,小小的人儿端了一盘绿豆糕出来放在外面的石桌上,小手拿起一块放在了自己手里,用他那软糯的声音道:“娘亲,吃。”看着那小小的人儿,笑道:“好,娘亲吃,清儿也吃。”
就这样,与人儿一同吃了起来,正与人儿吃的欢,外面传来一阵阵喧闹声,眉头一皱,“承宜,出去看看,是谁这么没礼貌。”
承宜出去后久久没有回来,自己牵着孩子的手一同走了出去,刚推开门,就愣住了,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
【裴靖云.卷壹】自从和那人和离之后,自己不知道那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就没有去找她。过得毫无意义,每天就是办公的地方和府里那样往返着,自和离之后,自己府里的美娇娘们也是该休的休,该放走的就放走,这样一来,自己府里现在也可以用空无一人来形容了。
提步步入府门的时候,总觉得一片寂静,只剩下自己随身的侍从,和看守府门的两个郎君,再抬眼看去的时候,恍然想起自己之前和那小娘子在这府里玩耍的模样。那般开心,那般快活,也是那般的深刻。她最爱的海棠花已经开了,不知道她现在的住处有没有呢...。
转步往那小娘子府里去,至了门外却觉得一片喧嚣,那人过得应该还是不错的。刚要敲门就瞧见了她的陪嫁侍女,敲门的手顿住,侧目看向那人,半晌移开。
片刻之后,余光里又增加了一个人,一名小娘子和一个“糯米团”,看去的时候却觉得那小个子的孩童眼熟,是那么的像自己。顿了顿,一时无言,良久,启唇道:“他...”
【盛暮锦.卷贰】微风轻轻拂过,回过神来,闻人言,将那小人往身后藏了藏,对着承宜轻声说道:“承宜,你带清儿先进去。”又蹲下摸了摸小人的头,笑着道:“清儿,你先跟承宜进去继续吃东西,娘亲等会就来。”笑着将那原本牵着的小手放在承宜手中。
见两人已经进去了,起身看着眼前的人儿,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患难与共,终究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淡淡道:“你来此有事吗?若是没事,裴郎君就请回吧。”
过往记忆浮现于脑海,夜雨染成天水碧,有些人不需要姿态,也能成就一场惊鸿,心中自嘲一笑,淡淡道:“裴郎君若是想来接我回府,就不必多费口舌了,我不愿,我与你早就和离了,至于他?”
顿了顿,随即冷笑道:“你说的是那个孩童吗?与你无关,裴郎君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作多情。”言罢。
准备送客,道:“我看裴郎君一二,裴郎君就请回吧,我这庙小,可容不下裴郎君您这尊大佛,别让我这破庙,脏了您的脚,污了您的眼。”言罢,死死盯着那人的眼,笑里藏刀等着眼前的之人的回答。
【裴靖云.卷贰】看着那人的一系列动作,见那孩童在走之前又看了自己一眼,蹙眉也是觉得有几分狐疑,也有些定下了这是自己的孩子,眉眼间与自己长的那般相像,长大之后,也一定是跟自己一般模样。垂眸移开视线,低嗓道。
“只是今日回府,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出来转的时候,到了这里,想着再看一眼你过的...。”
言语稍顿,闻她狠心言语缓了片刻欲要继续言语,却被那人打断。眉头紧蹙,思索片刻还是选择没有相信那人的言语,毕竟自己伤害她那么深,她不认也是正常的。
“暮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也不曾跟我说过,他...和我那么像,若我今日不来,你还要瞒我多久。”
看着那人模样步伐轻动,不是后退,却是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那人的狠心,自己也不是很在意,只要自己知道,那是我的孩子,便足够了。并不需要她的承认。听她言语恍然未闻,答非所问喃喃:“为何不告诉我。”
【盛暮锦.卷叁】转头看了看院子里那些已凋零的海棠花,那片片花瓣落入淤泥中,也落在了我的心上,闻人言,回过头来,嘲讽道。
“空落落的?裴郎君又在同我说笑了,我记得我离府时,府中的美娇娘甚多,今日顾娘子怎的不在裴郎君身侧陪着?”
笑着看着眼前的人儿,但那眼中尽是嘲讽之意:本就是你先负了我,到头来,你却在这里装深情,说出去也不怕贻笑大方。
闻人问起孩子之事,转头看了一眼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的小人,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裴郎君既然这么想知道,那我不妨告诉你,清儿是我与其他郎君所生,他的父亲已经死了。”对呀,已经死了,死在了那年冬天,死在了那场大雪中。
见人还是不愿意走,又听人儿那样说,心中的冷意与恨意更甚,但是从小的良好教养告诉我,不能在此时爆发出来,只是淡淡道:“告诉你?告诉你什么?”
【裴靖云.卷叁】转目看过去的时候,见到了府里溃败的海棠花。海棠花在自己府里开的旺盛,却在这里长成这般模样,是她已经不喜欢海棠了吗。弧唇轻笑一声略带了些许自嘲意味,还真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啊。
“我府里,已经遣散了。暮锦,那般大的动静,你一定是知道的,又何必装着不知道,在我面前装傻呢。”
侧目顺着缝隙看去,又瞧见了刚刚还在面前的孩童,喉间一哽,若知道她有身孕,自己定不会如此。阖眸缓了缓。轻笑出声:“是啊,原来是早就已经死了。”
胸腔起伏,略带了些许不适,侧目缓缓移开了视线,久久无言。这是自己第二次听到她平淡的声线,依次是和离,一次是现在。
“告诉我什么...罢了。”
侧步转足对了身后侍卫,阖眸缓身,对着那人说道:“我走了。照顾好自己,暮锦。”
【盛暮锦.卷肆】望着人儿缓缓离去的背影,苦笑道:“你府中那般大的动静,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我只是不能接受你以前的事情罢了。”
眼眶红了,泪水在也忍不住的掉下来,转身强制自已不在去看他,将门关上后,全身一软,瘫坐在地上,承宜赶忙过来将我扶起,小小的孩子伸出他那胖胖的小手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泪水,心疼道:“娘亲不哭,是不是刚刚那个郎君欺负娘亲了,清儿去帮娘亲揍他,谁都不可以欺负我的娘亲。”一把将面前的小人揽入怀中,抱的紧紧的。
【裴靖云.卷结】提步跟着侍卫上了马车,视线却久久落在自己一眼看过去可以看见那人的方向。轻轻嗤笑一声,屈指拂开鬓发。良久。侧目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随着车夫吁声,下了马车回到府内,阖眸略缓了片刻,吐出一口浊气,再睁眼的时候,恰好看见了那一处盛开的海棠花。略微梗塞。仰颔长叹。低嗓道。
“海棠依旧,已是旧时相识,海棠花调零又盛开,佳人却一去不再来,如今隔岸相望,天各一方。”
府里如今冷冷清清,自己知道是自己一手促使,但也是很难过。转目轻笑一声,暗道自己还真是自作孽。抚袍起身,摇摇晃晃往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