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吓了一跳,特别是直面冲击的莫晚凝,她土拨鼠尖叫,四处逃窜的狼狈模样像极了被南方巨型蟑螂吓到的北方人。
桑榆上前一把扯住和血珀玩老鹰捉小鸡的莫晚凝,“别怕,你不觉得它或许有点好看呢?”
莫晚凝:神TM的老鹰捉小鸡,神TM的可爱,我搁这极限逃生,你搁这玛卡巴卡?
她稍稍冷静下来,看向吓唬自己的玩意。别说,你还真别说,它通身莹白如玉,中间一抹红如同被时光封存的红宝石,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额,我一看它就知道它不会害人,本就奢侈品强烈爱好者莫女士表示,刚才那个嫌弃的乱跑的绝对不是她!
她伸出手,好似有心灵感应般,那血珀缓缓落在她掌心,温润的手感让她心生欢喜,莫名觉得这小玩意跟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熟稔。
这玄幻的场面明显震撼到旁边奉信唯物主义的桑爸、陈姨还有叶有为。叶有为、陈姨眉毛紧锁,嘴巴微张,而桑爸则嘴张的都快装下一颗鸭蛋。
至于围观的几个和尚波澜不惊,毕竟人家本来就是干这一行的,见怪不怪了。
桑榆望向灵蝉子,他立于莫晚凝身旁,指尖微动,便见一条只她可见的金线从他这端流向莫晚凝手中血珀。
天渐渐暗下来,黑压压的好似在无奈的宣泄自己的愤怒,一道碗口粗的闪电从远处落下,风呼啸着,灵蝉子巍然不动,天愈发黑,如同凶狠的野兽下一秒便要将他拆入腹中,他只抬头看向天边,但笑道,“无悔。”
话音刚落,远处又落下一道闪电,却远没有先前那般浩大,如同刚吹出的小气泡,一碰到地面便消失不见。
老天爷好像要不到糖的小朋友,在短暂的闹腾后,终于偃旗息鼓。
天晴了,灵蝉子也没了。
他已活了太久,迟迟不去地府报到,灵魂早已残破不堪,全系那通身功德护体,否则早已魂飞魄散。而如今护体功德没了,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他的身影在功德不断流向血珀的过程中越来越透明,最后一瞬时,桑榆好像看见他微笑着冲她道了声谢。
有什么好谢的,莫名其妙。
“你怎么哭了?”莫晚凝看着桑榆脸上一滴一滴掉落的泪水,疑惑道。
桑榆撇了撇嘴,“我没哭,那是雨水。”
“……”,低头是干燥的地面,抬头是高悬的太阳,莫晚凝无语,“哪里有雨?”
她不傻好吗?!回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差点以为是世界末日的魔幻场景,她戳了戳桑榆的脸蛋,不懂就问,“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桑榆:……莫美人,什么都问只会害了你!
一旁几人也纷纷发问,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气势,让桑榆头疼。
编个什么故事好呢,她脑袋灵光一现,有了!
她叭叭叭的开始忽悠,一通胡说八道后,“……所以事情呢,就是这么个事情。”
“囡囡,所以是有先人托梦说,你与他有缘,让你挖他的宝物?”桑爸挠挠头道。
桑榆点头。
“既是你与他有缘,为何它一出便跟着小凝。”陈姨蹙眉,神情好似并不太相信。
桑榆早已准备好说辞,“先人说,让我帮他挖出来,宝物会自寻有缘人。”
陈姨听完半信半疑,“那刚才怎么天都黑了?小榆,你跟姨说实话,真的没事?这不会对你们两个小姑娘造成什么危险吧?”
“不会的啦,陈姨,你信我!”桑榆连忙给桑爸使眼色,“爸,你说呢?”
桑莫问虽然心里也有疑问,但还是选择相信女儿,“是啊,老婆,囡囡都这么说了,孩子大了有自己主见,我们就听她的吧。”
陈姨还想问些什么,却被桑爸一把搂住腰往食堂去,说去看看中午饭吃什么。
日光洒在他们亲昵的背影,桑榆嘴角微勾,心里暖暖的。
她转头准备去旁边躺椅晒晒太阳,荫凉袭来,她哐当一声撞在叶有为厚实的胸膛,痛呼一声,鼻血差点喷出来。
“小榆。”叶有为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桑榆后退一步仰头看他,“咋啦?”
“无事。”他捻了捻手中留存的温热,笑道。
桑榆莫名背脊发凉,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她看见他温和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薄凉不悦,好似视人命如蝼蚁的神明看着他不听话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