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夜回神手腕一抖,本能挥着胳膊上长袖一卷。
卸去了袭击自己物件的力道,反手一卷,将蛇鞭卷在了自己手中。
这才落下了目光,看清楚了叶嫣然袭击自己的情况。
狠狠将蛇鞭往自己手中一抽,冷冷的看着她,吐息之间带了几份怒火。
“叶嫣然,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叶嫣然笑的凄楚,眸色中倒映着萧墨夜的面孔,容色绝望:“你说我想做什么!”
凄厉的喊声让萧墨夜皱眉。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从未感觉自己和她的距离如此遥远。
叶嫣然看着他手中拿着的蛇鞭,心中恍然,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
明明人就在眼前,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杀不了他,就算是连伤他自己都做不到。
更谈何报仇!
萧墨夜在战场喋血多年,又岂是自己着一朝一夕所学习的武功可以打败!
叶嫣然看着眼前情况,心中寸寸灰败。
“你想杀我,你便如此恨我?”
萧墨夜心口发闷,手中蛇鞭被扔在地上,看了一眼不远处静默无语之人,冷笑一声:“你倒是好本事!”
“来人,把她送回怡红院!”
李管家闻言急忙冲了进来。
看着
眼前的场景,心中一惊,只是片刻,怎么就闹成了这样。
只是也不能对侯爷的指令不管不顾,只能应了一声:“是。”
“叶姑娘,请吧,”李管家倒还是保持着原有的态度。
他是府上的老人,若是学着以前那些拜高踩低的态度,早就被贵人折杀了。
也不会安稳的活到今日。
“萧墨夜,你今日不杀了我,迟早有一日我会让你后悔!”叶嫣然眸色深沉看着看着萧墨夜。
咬紧的唇瓣渗出丝丝鲜血。
“送她走。”
萧墨夜面上不复柔和,情绪也不再有任何波澜。
李管家看着叶嫣然不动,对着不远处的几个婢女使了眼色。
几人上前气势汹汹得到看着叶嫣然。
无论她如何,这晋宁侯府是萧墨夜做主,这一点她们还是清楚的。
因而对叶嫣然的态度也不再柔和。
“走吧,叶姑娘。”
叶嫣然却依旧冷然,她要的就是激怒萧墨夜。
若是能就此死去,也不用再回怡红院。
也无需在乎那些虚名,更不用在乎腹中的孩子。
眼看着萧墨夜的面色愈发不虞,李管家不敢耽搁,上前一个手刀还为落下。
就被叶嫣然狠狠摔倒在地。
李管
家躺在地上有些迷茫,原来叶姑娘会武功,脾气还这么火辣,自己真是遭老罪咯。
几人知道了叶嫣然会武,下手也不像之前那样轻视。
又顾忌着不敢伤了她,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人捆好。
萧墨夜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无端端升起一种想法:自己府中的人时不时要换一批手脚利落些的。
”呜呜,萧墨夜,你呜呜,“即便是被捆着,叶嫣然依旧没有停下口中对萧墨夜的责骂。
萧墨夜充耳不闻,把蛇鞭扔在了她身上:”带着你的东西,滚!“
“你呜呜呜我呜稀罕,”随着叶嫣然的远去,呜呜不清楚的责骂之声也逐渐远去。
萧墨夜叹了口气不再去想,准备近日出发去南边治理水患。
老鸨看着被李管家送来的叶嫣然,嘴角抽了抽。
“您这是?”老鸨把人带到了安静的房内,看着被裹成粽子的叶嫣然,没了脾气。
李管家眯着眼睛笑了笑:“嫲嫲,老奴只是听命办事,主子的心思难猜,可是有一件事你要明白。”
老鸨侧着眼睛看了一眼叶嫣然,妩媚的笑着点头,扇子从李管家身上滑下:“您直说就是。”
李管家从容不迫
的往后退开两步,淡淡开口:“叶家千金怀有身孕吗,是谁的,您心里清楚,嫲嫲可不能把人照顾没了。”
老鸨有些诧异的看着地上的叶嫣然,眸子转了转,想进一步确认:“您说的是?”
李管家却笑而不语。
两个老狐狸的眼神交汇,不言不语之间已经清楚了许多事情。
“知道了,”老鸨淡淡应下了:“您放心去吧。”
“那就有劳你费心了,”李管家留下了一锭银子,眼神犀利。
老鸨看着银子双眼发光,思量了片刻还是将银子推回去了:“不敢敬受,您吩咐的事,奴家省得。”
叶嫣然口中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歇,看着李管家离开,才安静下来。
老鸨支开了所有人,伸手解开了叶嫣然口中布条,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倒是能耐,只是现在怎么不骂了?”
叶嫣然垂眸不开口。
老鸨轻哼了一声:“你这脾气还是和刚来的时候一样倔强。”
扇子在她鼻尖上点了点,浓郁的香气惹的她一阵咳嗽。
“不论你之前经历了什么,既然你有贵人照拂,我也不会太过为难你,只是你也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老鸨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个
祸患,若是个不够聪明的,大不了回了主子,把人送走。
“您放心,”叶嫣然轻声开口。
她并非自轻自贱之人。
只是被萧墨夜这样折辱,前些时日恢复的清静心思,再次被搅成一潭浑水。
“你有了身孕,还是回玉珠那里吧。”
老鸨懒得理会这些乱事,怡红院内来的达官贵人不少,若是她日日与这些事纠缠。
怡红院也就不用开下去了。
“好。”
活动了一下被松开的手腕,叶嫣然摸着藏在腰带之下的蛇鞭。
有些失魂落魄的回了老嬷嬷的住处。
“师父。”
听到低低的呼唤,老嬷嬷回眸,几日不见本想说道两句,可见到她憔悴的模样,心中一惊。
“这是怎么了?”
“师父,”叶嫣然闭眼,逼回眸中的眼泪,简单的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嬷嬷沉默了片刻,她之前便知晓叶嫣然已经怀孕,否则也不会用那些药丸补她的身子。
拍了拍她的手:“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叶嫣然豁然抬头,看着嬷嬷淡然的神色,心中了然:“师父,您早就知道了对吗?”
“嗯,”否则也不会教她医术了。
“可是,师父,我到底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