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看都不看一眼,抬手就是一记袖中剑。
剑刃直接插进韩兴的脖颈,其动作娴熟无比。
“没用的东西,培养了你这么多年,到最后还要道爷我收拾残局!”
韩兴手捂着脖颈,一脸震惊地望着国师。
他嘴里不甘地嘟囔着,眼神逐渐涣散。
“竖子……可恶!”
韩兴终究是倒下了,死在了他所想不到的人手上。
一旁的文武百官不敢吱声,赶来的领将和一众叛军也都识趣地回撤。
国师的插手让原本明朗的局势一下子变得迷离起来。
只见国师手抓韩兴的天灵盖,抽出一道黑色的蛟龙影。
他一口吞下,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随即,他的气势陡然攀升,练气士后期境的威压在空气中回荡开来。
“十年啊!天天伺候这狗娘样的,道爷我容易吗?”
说完,国师还不忘对着韩兴的尸体踩上两脚。
林默眉头紧皱,望着国师。
就在刚才,他感知到国师的实力自己看不透了。
国师现在的修为,至少是炼气士八层!
此刻,灵力近乎枯竭的自己怼上去,毫无胜算可言!
雪愈发大了。
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刮。
国师站在原地,满脸谄意。
“林默小友,昨日一见,别来无恙啊!”
林默沉默不语。
“别想着偷摸恢复灵力,道爷我在修真界摸爬滚打六十多载,吃过的亏比你拉的屎还多!”
国师一语道破林默的打算,并顺手整理了下衣冠,尽量让自己看着正派一些。
林默仍旧沉默不语。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交出仙派传承的功法,我放你一马,甚至这大乾的皇帝……”
国师站在原地,心中馋记着那一招“灵元剑阵”,又暗自戒备着林默的反击。
他六十多年的血与泪换来的教训告诫自己。
越是感觉胜券在握的时候,自己越得稳住,得意忘形的下场往往是阴沟里翻船。
在修真界,低阶修士依仗法宝、符咒越级消灭高阶修士的例子屡见不鲜。
境界修为,向来都不是衡量修士实力的唯一标准!
各仙宗下派游历世俗的弟子,哪个没有几件保命之物傍身?
如若不然,林默早就被那些不要命的散修半路薅秃了。
“是矣,以不变应万变,先耗他一波再说!”国师心中如此想着。
半盏过去了。
一刻钟过去了。
国师的嘴皮都快磨破了,肩头上都积了一寸厚的雪。
就连那些叛军将领们早就鸡贼地撤到三里开外的城墙上,作壁上观。
见林默呆若木鸡,国师心里哇凉哇凉地。
搁这装傻充楞是吧?
这货竟然比我还苟!
“喂,说个话,给个响啊!”国师试图唤醒林默的良知。
就在此时,林默动了,周遭的空气为之一震。
国师手持袖剑,全身绷紧,提防着林默接下来的进攻。
同时他催动袖中隐匿的灵符,整个人欲势待发。
“这年头,不显摆几招骗术,都对不起自己吃的那些亏!”国师心中暗自念念。
只见,林默抖了抖腿,弹去身上的积雪,扭了扭发僵的脖子,抬起右腿,身体欲向前冲。
“来了,要来了!”国师脸上不露声色,心里却笑开了花。
等你底牌都抖完了,到时候杀你就如同宰鸡!
下一瞬。
林默抬起的右腿又收了回去,双手更是举过头顶,顺势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看见这一幕,国师深吸一口气。
他使劲按捺住胸膛里那颗骚动的心,暗自纳闷。
这小子这会怎么露出这么多的破绽?
莫非……肯定有诈,没错!
老子差点就上当了!
国师的脑海中演算着上百种可能。
往日的经验加成,更是让他的大脑飞速运转!
国师一连串的反应,林默尽收眼底。
经过这几次试探,他心中已然有了对策。
只见林默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简,高高举起。
“罢了,罢了!功法给你,你自个过来拿吧!”
国师一脸懵逼。
这小子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你将玉简扔过来,没问题就放你走!”
国师戒备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玉简。
他才不会相信功法这么好获得。
功法是各仙宗的传承,私传功法就等于是离宗叛教。
泄露本派功法的人必会受到其仙宗执法队的抹杀。
林默手中的这枚玉简指不定是个“天雷子”之类的爆燃物。
曾经他就上过当,差点丢了狗命,这次岂会重蹈覆辙!
国师在心里打好了算盘,甚至算好了几种常见的“天雷子”伤害距离。
要是玉简一离手,自己先跑了再说,反正林默虚啊,耗死他!
果不其然,下一秒。
林默将玉简奋力一抛,玉简直奔着国师而去。
“小样,道爷我早就预判了你的预判!”国师心中得意无比,双腿蓄力。
只是,正当国师准备弹射起跳的时候,玉简却直接掉落在了半路上。
林默颇为尴尬了挠了挠头。
“不行啊,身体虚了,要不您下来捡捡呗!”
国师见预想的爆炸没有来到,反观林默一脸淳朴的表情,心中疑惑了。
难道是道爷我想多了?
国师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小步,眼角的余光却始终停留在林默的脸上。
只见林默的嘴角正缓慢地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
国师心中一惊,瞬间退回到原地。
妈的,果然有诈!
想骗道爷走进你的伏击圈吧?嘿,咱就不动!
国师再次苟住了。
见状,林默放肆地笑了,调侃道:“你怕我诈你啊!”
国师脸色阴沉,心中暗想着:“果然是想炸我,这小鬼实在是难缠!”
“好吧,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去捡起来,再给你扔过去!”林默向着玉简缓步走去。
“别动,站在原地别动!”国师怒喝着。
莫来挨老子?你指不定拿着什么损招来害我!
林默无奈地摆了摆手,退回到原地。
“行吧,行吧,你这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真难伺候!”
两人又僵持了半晌,肩头的白雪重新堆积了一寸来高。
林默见国师阴沉着脸,隔空赔笑。
“喂,说个话,给个响啊!”
国师心中突然掠过一万匹不知名的动物,气得咬牙切齿。
“你这厮说的可是我的词啊!”
林默嘿嘿一乐,看向国师的目光带着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