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伟下车后,看着从后面那辆车上下来的男人,有些诧异。
来人宽肩窄腰,气度不凡,正是肖砚。
李佳伟是知道肖砚的,换句话说,京城的商圈里,无论是大老板还是小老板,没有不知道肖家和肖砚的。
李佳伟本有些警惕,怕后面那辆车里的人是来救赵妤的。
不过看到肖砚,他便放心了。
就算肖砚认识赵妤,像肖砚这样的权贵,怎么可能亲自来救人?所以肯定是巧合。
“肖……肖总?”李佳伟迟疑开口,“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
肖砚的表情很是疑惑,像是在说:我认识你吗?
“工作原因路过,车胎爆掉一个。”肖砚的语气里没什么情绪。
听到这话的李佳伟顿时有了精神,他想着,如果他在这儿救了肖砚,肖砚肯定能在心里记他一个人情,尽管现在自己什么都没了,可以后若有肖砚的照拂,哪怕是一句话,就能让他东山再起。
他不是对自己自信,而是对肖砚的势力与能力自信。
想到此,李佳伟的步子迈离面包车,向肖砚的车弯腰看去,果然,前轮胎的车胎瘪了一个。
下一秒,他被人一脚踢翻在地,那一脚力气大得很,李佳伟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颤。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几拳打在他的脸上。
见李佳伟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肖砚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起身,走向面包车。
赵妤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拉开了车门,原本因为缺氧而通红的双眼此刻蓄满泪水,可怜兮兮地看着肖砚。
肖砚看着她的眼睛,迟疑地将手在赵妤的头上拍了两下,像是不太熟练的安慰,“别怕,来救你了。”
不听他这话还好,赵妤听他这样说,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水,怎么也止不住。
看来那通求助电话打通了,肖砚真的来救她了。
肖砚又拍了拍赵妤的头,开始解赵妤身上的绳子和布条,“情况一会儿和你细说,先离开这儿……”
还没等肖砚的话说完,赵妤就看到了肖砚身后站了个人!
那人鼻青脸肿,鼻血横流,正是李佳伟!
他双手举过头顶,攥着一把刀,正要向肖砚的后背刺去!
提醒已经来不及了,赵妤的双手已经被肖砚解开,揽住肖砚,将他往旁边拉,以免伤到要害。
肖砚看出了赵妤眼里的惊恐,迅速转身,抬腿一脚,不过还是晚了一步,李佳伟手里的刀已经刺在了肖砚的胳膊上,血不住地流下。
赵妤颤抖着将本绑着自己的布条缠上肖砚的手臂,打算给他止血,却被肖砚拦住。
肖砚将绳子拿在手里,下车又对着李佳伟补了几拳,赵妤看着肖砚的血染红了他的衬衫,沾上了李佳伟肿起来的脸……
随后,肖砚用绳子将李佳伟绑得结结实实,才又来到了赵妤身边。
伴随着由远及近的警笛声,赵妤看到肖砚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哭什么?”
赵妤这才发觉自己的鼻涕和眼泪一直在流,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不去看他。
肖砚将受伤的胳膊举到她面前,“不是要帮我包扎止血吗,嗯?”
他的声音轻柔,像在哄小孩子。
赵妤慌忙地拿出布条,小心地缠在他的伤口处。
那一刻,赵妤听到了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一声一声,好像要从她的胸腔里蹦出来。
她知道,她对肖砚心动了。
这再正常不过,肖砚的长相本就十分符合赵妤的审美,加上肖砚平时的行为就已经很拉好感了,这次又涉险救了她,还受了伤,赵妤又不是块木头,怎么可能没感觉?
那肖砚对她呢?
赵妤不知道,她不知道肖砚做得这一切是出于“合作伙伴”的互相帮助,还是他本身的教养使然,或是……也许他对她也有不一样的感觉。
但赵妤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因为对她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喜欢肖砚,而肖砚也没有心仪的另一半,那她付诸行动就好了。
她向来不是自怨自艾、在原地按兵不动的人,她知道喜欢就要争取,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拒绝,那就值得一试。
况且,赵妤对自己有自信。
警察很快到了,将李佳伟押上了警车,一名警察开车带着肖砚和赵妤去医院处理伤口,处理完毕后做了笔录。
原来,赵妤的那通电话打通了,接电话的人是肖砚。
肖砚一边联系公司的技术部门追踪赵妤的位置,一边听着电话,确保赵妤暂时没有性命之忧,随着定位靠近绑架赵妤的车辆,这期间肖砚也报了警,但他并没有听警察的话,在原地等待警察,而是只身救下了赵妤。
赵妤想着这件事总算落下了帷幕,她也没想和家人说,免得他们在国外担心。
可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被当地的一位记者报道了。
赵妤当天就接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李爱琳女士的电话,电话那头的李女士哭个不停,赵妤向她说明了情况,安慰了好一会儿,李爱琳女士才放下了心,下一句的叮嘱让赵妤喜上眉梢。
“你干脆搬到小肖的住所一起住算了,两口子还一人一辆车,如果你们住一起,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儿了。”
“而且你身边有小肖在,妈妈也放心。”
知女莫若母。
李爱琳女士的嘱咐简直太及时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同居之后她“追”肖砚也会方便得多!而且肖砚是因为她才受伤的,伤的还是右手,做什么都不方便,她也应该为此负责。
挂了电话,赵妤看向坐在病床上的肖砚,“谢谢你啊,多亏了你,不然我说不定就没命了。”
肖砚平时红润的嘴唇此刻因为失血过多有些泛白,“如果没有你拉我那一下,我说不定也没命了。”
赵妤坐在椅子上,将手肘放在病床上,双手拄着脸颊,“那也是你救我在先嘛。”
“肖总给我个报答你的机会,好不好?”
赵妤坐在椅子上的高度比肖砚矮很多,从肖砚的角度,赵妤的一双大眼睛正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好。”
他听到自己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