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穆长溪也就是看着狼狈,并没有受什么伤。
她几乎是刚落水,就被尉迟衍捞上来了。她甚至怀疑,要是尉迟衍再快点的话,自己贴身的衣服都不会湿。
但也不会因为这样,她就大度的放过孟采薇。
孟采薇喜欢尉迟衍这很正常,可舞到她这个正主面前,还不止一次,这就不合适了。
她佯装虚弱的靠在尉迟衍的怀里,假装没听到孟鹤朗的声音。
至于孟采薇,她相信尉迟衍有分寸,不会闹出人命。
正想着,尉迟衍抱起她,理都没理孟鹤朗,转身大步下了船。
回到马车上,尉迟衍担忧的看着穆长溪,“都是我不好,不应该离开你身边的。”
他这么温柔的说话,穆长溪倒有些适应不来了,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没有,谁也不知道那孟采薇这么丧心病狂。”
“不说了,我们马上回王府,你先泡个热水澡!”尉迟衍说完,就朝着外面吩咐了一句。
“这就回去了?”穆长溪有些不甘心,这赏灯宴她还没怎么玩,那个花魁如意姑娘也没瞧见,这一趟出来的有些不值了。
尉迟衍拿起车里的帕子给她擦着头发,“没关系,以
后有的是机会出来玩。”
扁扁嘴,穆长溪只能不情不愿的点了头。
尉迟衍前脚离开,众人后脚就把那三位小姐给捞了上来。
只不过比起穆长溪,她们都在水里泡了许久,回去少不得要生上一场大病了。
季慎之是第二天才知道穆长溪落水的事情,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就马不停蹄的去了豫王府。
“徒儿你怎么样?没什么事儿吧?”人还没进门,就先嚷嚷起来了。
穆长溪放下手中的医书,看着进来的人,“师父,我好得很,倒是那三位,想来不是很好。”
“哼!谁管她们死活!要不是她们先害你,又怎会自食恶果!”季慎之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穆长溪让嫩芽去端了点心过来,季慎之也不客气,一边吃一边骂,“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敢这么欺负你!以后,我药王谷的人绝不会给她们治病!”
他信誓旦旦的说着,却不知道,药王谷是不给她们治,甚至还又去祸害她们了。
季白和林洛言坐在茶馆里慢悠悠的喝着茶,没多久,一身黑斗篷的楚晗就推门走了进来。
“师姐,喝茶。”林洛言狗腿的站起来让
座,还倒了一杯新茶。
楚晗坐下喝了一口,这才看向季白,“解决了。”
季白嗯了一声,这才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我药王谷的弟子,也是能随便折辱的么?”
“铁定不能!”林洛言义正言辞的说着,“师侄那么懂事那么乖巧,肯定是这些人嫉妒她,才会下此毒手!”
楚晗瞥了他一眼,“你闭嘴吧,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刚刚干了什么吗?”
林洛言这才紧紧的抿着唇,不再出声。
季慎之吃完一盘点心,想来想去,又问道,“真不要师父帮你出头?”
穆长溪摇头,“不用,那孟二公子说了,会上门道歉,这么好的机会,不敲一笔多浪费。”
听到这话,季慎之朝着穆长溪竖起大拇指来,“果然还是徒儿你看的长远啊!”
穆长溪就这么等着孟家的人登门道歉,可是这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她心里有些疑惑,难不成,孟家的说话不算话,想要赖掉?
这可不成!
穆长溪想着,就喊了裘婷过来,“你去镇国公府看看,孟采薇是不是不想来给我道歉了。”
裘婷摇头,“这次您可是错怪孟三小姐了,她啊,听说是全身长疮,不
能出门了。”
“全身长疮?”穆长溪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怎么好好的就全身长疮了?是中毒吗?”
“不是,镇国公请了太医去瞧,说是身上沾染了污秽之物,才会长疮。”裘婷说着。
穆长溪眯起眼睛来,“不应该啊,镇国公府这样的人家,怎么会让家中小姐沾染污秽之物呢,而且听说孟采薇很是受宠,家里肯定都是仔细伺候的……”
还不等她分析完,裘婷就又开口了,“听说是因为赏灯宴那晚落水,在河里沾上的,因为另外两个被我丢河里的小姐,也长疮了。”
“那我怎么……”穆长溪张口就问,话说道一半却又停下了。
她在脑海中呼唤白团子,“我落水的时候,你有检查到周围有什么毒物吗?”
白团子飘来飘去,然后认真的摇摇头,“没有哦,那条河的水质极佳,就算是直接喝,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呢!”
“好,我知道了。”
退出跟白团子的对话,穆长溪更疑惑了。
河里的水水质极佳,那孟采薇她们三个,又是如何接触到毒物长疮的呢?
除非是……
对了,她这会儿才记起来,季白身边跟着的楚晗,也
是个用毒高手。
想来是老人家听到她被推进河里,所以特地为她出气去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笑了起来,别看季白平日里让她背医书分外严格,但其实,也是个慈祥的长辈嘛!
这话要是说出来,怕是能惊掉别人的大牙。
指使徒弟去给人下毒,这种老人,哪里能用“慈祥”这两个字来形容啊!
“王妃你要说什么?”
裘婷见她说了一半就停下了,半天也没有再说后半句,忍不住问了一声。
穆长溪摇摇头,“没什么,太医看过之后怎么说?开了药了吗?”
刚端了一壶热茶进屋的嫩芽听到穆长溪的问话,忙接起话头来,“王妃你是不知道,太医说让孟三小姐泡药浴,一日三次,一次一个半时辰!”
按这个说法,那岂不是一日要泡四个半时辰的药浴?
穆长溪一边摇头一边叹息,“真狠啊,这一日除了吃饭睡觉,怕是就要泡在浴桶里了。”
嫩芽捂着嘴轻笑一声,“不止呢,太医说了,先药浴十日看看情况,若是情况不好,怕是要洗一个月呢!”
穆长溪想想就觉得窒息,“等孟采薇身上的疮好了,大概人也要被腌入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