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欣点点头,“是什么办法?只要是能够抓住那幕后黑手,我每日也不至于如此提心吊胆了。”
“你且看着我行动便是。”穆长溪的目光看向门口。
下一秒,她拉开了木门,看向一旁站着的小池,“小池,这为长公主熬药的平日是谁?”
“她干活细致小心,我这次过来,也能感受到她的用心,打算赏她。”穆长溪笑了笑,“眼下长公主是这样的情况,就是缺乏得力的丫鬟帮忙,我如此赏罚分明,也能让这里的下人们都更有规矩些。”
小池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紧接着快步而去。
很快,小池带着一个低垂着眉眼的丫鬟走了过来。
“长得这么俊俏,你叫什么名字?”穆长溪和蔼可亲的问候着。
丫鬟诚惶诚恐,紧张道,“奴婢叫吉祥。”
吉祥被带入房中,穆长溪坐在尉迟欣的身边,“都说这剩下的药渣倒在地上任人踩踏,便能踩去病气,让病人的身体恢复,依我来看,这还真是个好办法。”
“欸,不如你把那药渣拿来,我们将药渣扔到外面的路上可好?”穆长溪抿唇一笑,“为了能让长公主尽快恢复健
康,不得不麻烦你一下了。”
吉祥闻言,赶紧跪下磕了个头,“回豫王妃的话,这药膳的药渣都是每日用完后就扔,今日突然提起,奴婢先一步已经将药渣倒了。”
穆长溪眯着眸子,“既然是药渣子倒掉了,就麻烦你把药罐端来吧,我还知道一个偏方,能够去除病气。”
吉祥的眼神飘忽,犹豫了几秒,才道,“这药罐子又不是什么名贵之物,难登大雅之堂,还是莫要拿过来惊了公主病中休息了。”
果真不正常。
穆长溪翻了个白眼,“到底你是豫王妃,还是我是豫王妃?莫不是本王妃说的话已经不好用了?”
这话一出,吉祥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既然是能对长公主的身体好,我们何必不试试?”小池瞪着眼,“吉祥,你不去拿,那便是我去拿,总要抓住机会为长公主治好身体才是。”
穆长溪冷眼看着两个丫鬟互相推诿,确实发现,这小池还算是个对尉迟欣衷心的。
只不过这吉祥,可就成分难辨了。
说着,小池抬腿便去,不出一会儿的功夫,就将那药罐子拿了回来。
穆长溪与尉迟欣对视了一眼,
由穆长溪拿着银针插入药罐子之中,果然,不出三秒,银针就黑了。
确实如同穆长溪所推演的那般,是药罐子被人下了毒,动了手脚。
“小池,叫几个侍卫来,当场捆了她。”穆长溪沉着的下达命令,这仅仅只是引蛇出洞的第一步,“找几个信得过的,别被人听了风声。”
先解决掉吉祥,若是还有剩下的,她也会一个接着一个的抓住。
“吉祥,若是你能够供出这件事情谁是主谋,谁指使你做的,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穆长溪悠悠说着,她的面上没有表情,说出来的话却能直接定了他人的生死。
吉祥确实和普通人一样,都分外怕死,听见穆长溪说出了这句话后,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还是双手撑着地才勉强维持着跪下的姿势。
“豫王妃娘娘,我对长公主可是一片忠心的,不过就是被利益所困……”吉祥似乎明白自己是不占理的,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什么也听不到了。
尉迟欣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一片忠心,你的忠心就是拿来陷害我的么?”
吉祥的身子筛糠似的抖了起来,不受控制的
一直磕着头,仿佛多磕几个头,尉迟欣便能放了她似的。
几个侍卫很快走上前,拿着一根粗糙的麻绳勒在了吉祥的身子上,冷声道,“老实点儿,别让我们动手!”
“说吧,你是怎么做到的?”穆长溪扫了一眼跪着的吉祥,“要是你能够供出你的上家来,我们或许还能够饶了你这条狗命。”
吉祥听了这话,疯狂的摇了摇头,“这整件事情就是我自己的主意,因为我想让尉迟欣死!”
她声泪俱下的控诉着自己的人生经历,从出生到现在,无论如何,她也抵达不了尉迟欣的程度。
“凭什么尉迟欣能够出身豪门,和所有人都那么交好,而我就能做这卑贱的下人!”吉祥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盯着尉迟欣,“所以,我想让你死,特地在药里增加了几个成分,若是你每天定时服用,必然会伤及根本,再也无法恢复。”、
穆长溪挑眉,“这么好的办法,竟然是你自己想的。难道你对中药学也颇有研究?”
若非是研究过这方面的知识,吉祥决不能一个人完成制药和下药两种工作。
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穆长溪的心里想
着。
吉祥梗着脖子,“这是自然,我父亲便是前朝有名的太医,但在一次为后妃保胎的过程中失利,妃子滑了胎,我的父亲也因此被处死,家中男丁斩首,女眷一律为奴。”
“而这位妃子,碰巧就是尉迟欣的母妃。”吉祥抬起头来,死死盯着尉迟欣,眼中布满血丝,“所以,我不想让她好过!”
“那你是如何下毒的?”穆长溪缓缓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她的心里仍然不相信,这吉祥一个人能够布这么大的一局棋。
“将药罐子每日放在毒药之中蒸煮,久而久之的,毒药便会渗入到中药罐子之中,这样一来,再煮药时,毒药便会进入药膳。”吉祥露出了一个笑容,“真是可惜,没有要了你的命。”
穆长溪听了个大概,而后又是问起,“那这毒药叫做什么名字?”
吉祥一怔,很快自嘲的一笑,“我已然是将死之人,凭什么告诉你这么多?”
穆长溪的眼底露出一丝了然,果不其然,吉祥很有可能并不是幕后黑手,不过是一个拉出来顶包的人而已。
“行了,把吉祥带下去吧。”穆长溪朝着走进来的几个侍卫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