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姑娘,先喝口茶。”
穆长溪眸色清明,看着杯子中清澈见底的水摇摇晃晃,她接过来,置于手中,唇角勾出一抹叫人不轻易发觉的笑意。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大少爷有什么吩咐不妨直说。”
见穆长溪这样直接,颜故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
直说道:“今日的事你做的很好,我想着趁着这个机会把名声打出去,让众人看看我颜氏医馆的本事,你觉得怎么样?”
穆长溪抬起眸子,带着疑惑。
颜故干笑道:“只不过,溪溪姑娘这么厉害,能不能把这三日看诊能不能改成日日看诊?”
“不行!”穆长溪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工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付你双倍。”
见穆长溪还是不说话,颜故咬咬牙,伸出三根手指,“三倍,怎么样?”
穆长溪发笑,“不是钱的问题。”
颜故还是不死心,继续问道:“那是为何?治病救人难道不是医者本分?”
“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不错,可是大少爷看重的真的是这些医者道德吗?依我看您看重的更多是商人的利益。”
本来她还不是这样想的,可是颜故今日的所作所为,让她清楚的
感觉到这位颜少爷,有自己的野心。
上次谈话中故意提到穆依依,想来也是把穆家当做竞争对手。
但她和颜故不同,穆依依是要对付,但她没这么迫切,起码现在不行。
颜故有些失望。
穆长溪纤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片刻后才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我有一个办法,解决大少爷现在问题,同时不让我自己为难。”
颜故眼底闪过一抹光亮,静候穆长溪的计划。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对外放出消息,我们专看顽症,拒收急诊,每三日看诊一次,价格可以放低一些。”
“顽症,可我们不是解毒吗?”颜故有些疑惑。
“大少爷有所不知,有些毒并非像常见的毒物一样,她也有可能会在人体内潜伏一段时间,过程中可能会有些疼痛,但大多数人都不以为然,等到毒性彻底扩散,也就无力回天了。”
颜故大惊,这世上竟有这样杀人于无形的毒。
转而想想,穆长溪所说的这些也不无道理。眼下想要直接和穆家抗衡,颜氏医馆还是差点气候,另辟蹊径,倒也是个好方法。
他大喜,“想不到溪溪姑娘不仅毒术高明,还颇有做生意的头脑。”
穆
长溪敛眸,不置可否。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颜故听到声音着急起身三两步就赶了出去。
穆长溪本来也想去看看的,可是在听到尉迟欣的声音后,脚步骤停。
虽说她现在是易了容的,但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
“你怎么来了?”颜故的语气很不好。
尉迟欣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全然不顾公主颜面,见到颜故就破口大骂。
“颜故你到底跟皇上太后说了什么,为什么今日又提了你我二人的婚事!本宫告诉你想娶本宫,门都没有。”
颜故听了直发笑,“像你这等娇蛮任性的公主,谁娶谁倒霉!”
尉迟欣气的直发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颜故自然是不会如她的意,两人就这么在医馆里你追我赶,就差没动手了。
钱掌柜看的也是十分无奈,这两人也不是小孩子了,尤其大少爷,平时也算和善的一个人,只要一遇到长公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两个人非要在嘴上挣个高低,偏偏他又不敢拦。
穆长溪拖着凳子又坐回去,等着这场闹剧的结束。
可是谁也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拖凳子的动作,声音传到外面。
尉迟欣停下脚步,察觉到
隔间帘子后有人,
“谁在那里面偷听,给本宫出来!”
穆长溪知道躲不了了,干脆走出去。
看到是个年轻的姑娘,尉迟欣连连点头,“好啊颜故,想不到你在医馆还要养一个外室,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带回家?赶紧带回去,正好本宫跟太后说一说你的风流韵事,彻底打消太后的念头。”
“尉迟欣你到底有完没完!”颜故管不了其他,直呼起尉迟欣的大名。
从前两人尚有婚约时,颜太傅时常教导颜故要她多加忍让尉迟欣,他也尝试这么做过,可是尉迟欣就是个不会收敛的人,一旦忍让她就会变本加厉,最后颜故再也受不了了,两个人就在御花园这么打起来。
不过颜故是男人,虽然这些年苦读圣贤书,但也是学过一招半式的,可是对方怎么说也是女人,所以他并没有下重手,而是扭打在一起,用着小姑娘惯用的招式,抓头发。
他们二人互相抓头发,谁也不愿意松手,直到太后收到消息派人赶过来制止了这一闹剧。
后来,他们就解除了婚约。
但他们二人就是吵吵闹闹这么长时间,他直呼尉迟欣大名的次数屈指可数。上一次,就是解除婚约
那天。
“我再说一遍,我从未跟皇上太后说过要娶你,你今后再来闹事就别怪我不客气。”
“怎么?你想打人吗?好啊。”说着,尉迟欣就撸起袖子做出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颜故十分头疼,怎么自己就惹上这么一个刁蛮任性的长公主。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颜家打的什么主意,本宫告诉你,若还有下次,本宫带人把你店给拆了。”
说完,尉迟欣风风火火风走了。
方才里面的动静吸引了不少路过的人,一听是长公主和颜少爷的事情,都好奇的不得了。
这会儿看到人走了,才开始散开。
颜故还站在方才的地方,好似气还没缓过去。
这颜故平日里怎么说也称的伤是翩翩公子吧,温文尔雅,怎么一遇到尉迟欣就大变样了。
穆长溪不由的摇摇头。
颜故注意到穆长溪站在旁边,走过去。“刚刚的事十分抱歉。”
穆长溪知道,颜故说的是尉迟欣把她认作是外室的事情。
“无妨,今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颜故略微点头,而后又跟泄了气似的坐回去。
他知道这事不会是空穴来风,难不成是祖父又和皇上太后说了什么!
他烦心的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