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这就是你向朕,为宋嫣然讨要一个免罪机会的原因吗?”
皇帝听了国师所言,重重地拍了桌子,并把刚才高高兴兴拿着的账册,甩在了宋嫣然的面前。
一见皇帝发怒,萧若锦就马上跪下来。
宋嫣然还一脸茫然地站在旁边,萧若锦拽了一把宋嫣然的裙角,宋嫣然这才在萧若锦身旁跪下。
“父皇,儿臣不知出了这样的事。更何况,宋嫣然怎么会害亲生父亲?这其中定有蹊跷!还请父皇恩准,让儿臣来调查此事!”
“你刚才也说了,这宋嫣然性情乖张!朕倒觉得,没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皇帝阴沉着脸盯着宋嫣然,质问道,“朕也听说了,你父亲的身边,多了一个女人,并想收那女人做续弦。朕还得知,那女人如今身怀有孕,而且极有可能是个男孩。你是不是心中嫉恨,所以才做出这种荒唐事来?”
宋嫣然没想到,皇帝竟然连这件事都一清二楚。
宋嫣然本想辩驳,可萧若锦又拽住了她的手腕,恳请道:“还请父皇准许儿臣带宋嫣然去一趟将军府,儿臣定能与宋嫣然,将此事查清!”
皇帝冷哼一声,失望
地摇了摇头,“宋嫣然确实聪明,可她若不把这聪明用在正道上,定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灾星!宸王若是再继续骄纵她,迟早会惹出更大的祸患!来人啊!把宋嫣然先打入大牢,等宋将军中毒的原因查明,再做处置!”
“陛下!就算是认定嫣然有罪,那也该人赃并获吧?还请陛下准许嫣然回将军府一趟,到底是何问题,嫣然去将军府,一看便知。”宋嫣然给皇帝磕了个头,“还请陛下看在嫣然立了功的份儿上,给嫣然这个机会。若查明是嫣然的问题,嫣然定不多言,自己走到大牢,等候陛下发落。”
皇帝眯着眼睛,满腹怀疑地打量着宋嫣然,“若是你趁机跑了呢?”
宋嫣然故意示弱道:“嫣然只是一个弱女子,就算真的跑了,成为通缉犯,又能有什么日子好过?陛下英明神武,被陛下抓回来,还不是迟早的事?”
见皇帝若有所思,萧若锦也给皇帝磕了一个头,为宋嫣然争取这次机会。
皇帝有些不耐,摆了摆手,“宋将军乃是国之重臣,如今命悬一线。宸王,你既为宋嫣然担保,倘若宋嫣然再闹出什么事,你可要担全
责!届时,你就别怪朕狠心了!”
得到皇帝的准许,萧若锦顿时松了一口气,拉着宋嫣然起身,前往宋将军府。
将军府里,此时一片悲号。
宋嫣然也是第一次见到宋威的那些女人,她没想到,宋威竟然有这么多女人……这些全都是他找来的填房,专门为他生儿子的。
这十几个女人,只要哪个能先怀孕,能诞下儿子,就会被抬为将军夫人。只可惜,这些人在将军府混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被木氏抢了先。
宋嫣然进去的时候,木氏和宋雨柔正趴在床边嚎啕大哭。
宋嫣然正要走近,木氏急忙起身,张开双臂,拦住宋嫣然。
“你,将军就是喝了你的药,所以才会变成这样!你定是因为不满将军让我做你的继母,所以才对将军下毒!你怎能如此狠心?”
木氏的声音尖利,哪怕是正常说话,宋嫣然都觉得刺耳,更何况木氏现在还喊了起来……
宋嫣然皱着眉头,用手捂住耳朵。
“将军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你是将军的嫡女,就算你是宸王妃,我都不会轻饶你!”
木氏说这,就朝宋嫣然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宋嫣然
,猛地摇晃着。
萧若锦站在旁边,正要拉住木氏,就见宋嫣然先踩了木氏一脚,然后又用脑门撞了木氏的下巴,趁木氏怔愣之际,回手甩了木氏一个大嘴巴。
她这一套动作,简直有如行云流水……木氏都已经挨完了打,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宋雨柔急忙起身,扶住木氏,“您没事吧?”
随后,宋雨柔又朝着宋嫣然指责道:“姐姐!这位木夫人,可是父亲选中的,腹中还怀着我们的弟弟,姐姐怎能如此对待木夫人?姐姐妒忌我,瞧不上我腹中的孩子也就算了,为何连长辈的事都要干涉?姐姐未免太过荒谬!”
面对宋雨柔的指责,宋嫣然并没有立马出言反驳。
她只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宋嫣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刚才她打木氏的时候,手心的触感似乎很怪异。
宋嫣然又抬头,准备好好打量打量木氏这张脸。可木氏这会儿正用手捂着半张脸,另外半张脸,也被宋雨柔挡住了。
“你快去看看宋将军的病情吧,这可拖延不得!”萧若锦催促道。
宋嫣然只得先忽略木氏,到床边给宋威诊病。
“王爷,就是姐姐把父亲害成这样的,王爷怎可再信任姐姐,让姐姐为父亲诊治?”宋雨柔质疑道。
“这是父皇的意思,你竟敢质疑父皇?”萧若锦冷着脸,瞪了宋雨柔一眼。
宋雨柔一听这话,缩了缩脖子,“雨柔不敢,雨柔只是担心父亲罢了。”
宋雨柔说完,又转头,与木氏在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
宋嫣然给宋威把脉后,就让人把宋威今天喝的药,还有药渣全都拿过来。
奴才们照宋嫣然所说,把药渣呈上,宋嫣然检查一番,却未见有任何问题。
宋嫣然却注意到,木氏此刻,正不自在地用手搅着帕子。
她想了想,又道:“既然如此,那去把今天熬药的所有药的药渣,全都拿过来。”
一听宋嫣然这话,木氏急忙反对:“宸王妃这是何意?将军府有那么多人,别人的药渣,与将军中毒何干?更何况,这些都是旁人的隐私,宸王妃此举甚是不妥。”
宋嫣然轻笑道:“有何不妥?你怎知,下人有没有取错药?你又怎知,这其中没有别的阴谋?你这般阻拦,莫非你知道什么?又或者,此事本就与你脱不了干系?”